他清了清嗓子，淡定地回道，“我说的。”
律泠不说话，只是哼了一声来表达她此刻的不满情绪。
“生气了？”鹿晗这一刻完全没有着急的迹象，脸上的笑意直线上升。
“才没有。”这三个字可谓是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感。
“又嘴……”硬字还没说出口，耳边便传来了他的声音。
是的，他本人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不过很快就消失。
这个吊坠？那不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吗？看来某人是处于生气边缘了，都开始动手打熊了。
他打趣道，“你是不是拿小LU出气了？”
他现在都能脑补出她刚才打熊的样子了，一张小脸鼓鼓的，两道墨眉的眉梢上扬，那一双本就灵动的眸在那一刻更显得星光璀璨。
手机传来他愉悦的声音让律泠觉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明明一反应过来就用手去捂住手机，没想到还是被他听到了。
她眉头皱了皱，看着身旁的小LU，纠结着怎么开口把这件事兜回去，照实说了，他会不会取笑自己？小LU，你说我该怎么办？
十几秒过去，她启唇说道，“没有。那是……我不小心碰到的。”犹豫再三，她也没有承认那个举动背后幼稚的动机。
她的“无赖”，看来他是开始习惯了，居然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
对此，鹿晗自我催眠，作为大人，不应该跟一个大孩子斤斤计较，所以，“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眉间的皮肤聚拢，形成小山丘，“我怎么觉得你这语气怪怪的？”
“有吗？我不觉得啊，是不是你想太多了呀！”
她抱怨道，“鹿少，你变了。”
以前虽然会逗她，但不至于到让她吃瘪的地步，现在他说的话她是一句话也反驳不了，不仅反驳不了，还有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变了吗？没有啊，明明是某人变了，变得嘴硬不诚实，现在还学会把错赖在我身上。”
“很晚了，我要睡了。”她就不信她说不过，还躲不过不成。
将置于耳边的手机移至眼前，骨节分明的指轻点屏幕，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时间，对某人的“很晚”恍然大悟。
手机再次凑到耳边，温柔而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不想和我多聊会吗？”
“聊不过。想睡觉。”话毕，躺卧在床，扯过棉被盖在身上，棉被的蕾丝边稍稍遮挡住她已经浮起红晕的脸。
这算是她的小脾气吧，他应该宠着的，“那好吧，晚安，嘴硬的丫头。”
为了掩饰自己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心跳加速的事实，她没有过多犹豫就回了他三个字，“不晚安。”然后挂断电话，扔在一旁，把被子盖过头。
看着已经一片黑的屏幕，他笑了，丫头的小脾气真的是……竟然连不晚安这样的词都说的出口。下一次见面一定要好好教育一番，顺带让她加深一下诚实的印象。
抬头看向夜空，眼帘慢慢下垂，双眼闭上的同时任由脑海中像播放幻灯般的闪过他们相处的一幕幕，此时他耳边环绕的是冬夜的冷风，带有明显的寒意，但对他来说，却是刚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