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披风自肩头接下,闻名朝野的镇北王淡淡的扫过方司莫,即使在朝廷上争论不合最激动的时候也不曾如此的紧张,方司莫几乎不敢抬起头看着那个一贯和自己不合的男子脸上的神情。
“嗯……”淡淡的一声轻哼让方司莫抬起了头,即使是无数次看到这张让人曾经无比痛恨的脸,如今却多了几分的忐忑不安。
“没有料到才嫁到晋王府几日就不记得规矩了,君家可不曾这样教过大小姐见到了父亲不行礼的?”带着几丝刻意的嘲弄慢慢的自另外一处传来,出现在眼前的是轻纱漫卷,朱寰玉佩之下的女子,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方司莫无疑会用芳华绝代来形容。
心中隐隐有些惊讶,如此的绝色佳人,在整个京师中既然丝毫没有名气,到是有些稀奇。
不过比起那宛若毒药般绚丽耀眼的女子,身侧的女子才是他唯一的解药,从中了一种叫做君潋澈的毒开始,她就是那唯一的解药。
“她是我堂姐君疏影”低低的声音像是刻意之下的压抑,用着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
然后是身侧的君潋澈转过头看向那个神情冷淡的青年,如此的年轻,如此的俊美,三十而立,这年仅三十岁就名闻朝野的镇北王得天独厚,上苍甚至对着他的时刻都格外的仁慈,几乎没有留下半点的痕迹,反倒是少年时期残存的稚嫩慢慢的消退,而多的却是属于男人的气质。
“潋澈见过父亲大人”
“嗯……”
两人之间的简短的对话就在君无意轻轻的一声下结束,如果说曾经方司莫觉得君潋澈对自己太过于冷漠,到了如今才知道原来自己其实的对待已经可以称为热忱。
如果说着君家,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压抑,如此的淡漠,那他的心中涌上的只有怜惜和心疼。
怜惜着那个骄傲清冷的女子眼底那永远无法消退的哀伤,疼惜着在这里没有得到爱的她。
“不要用着这样的眼神看我,方司莫,这是最后一次”清雅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淡,方司莫却在其中发现了一丝的不悦。
骄傲如君潋澈,又怎么会让她的脆弱展现在别人的眼前。
“潋澈,这些日子可还好?”慢慢走过来的是君无意一身的雪白,那交织的金色花纹沿着边子慢慢的蜿蜒成形,原本的淡漠清幽,一旦穿上了那个男子的身,仿佛就多了灼烧人眼睛的魅力。
“进来坐坐。”轻轻淡淡的口吻,第一次发现这个样子的君无意既然在某些角度和方式都与君潋澈如斯的相似,或许只有当你真心的想要了解和关心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很多曾经不曾关注的东西。
跟随着君无意的步子慢慢的移动,而就这样被忽略的君疏影,有些愤怒的站在一旁,只有微微眯起的眼睛中折射出阴冷的目光。
而她手中的花已经蹂躏成为偏偏的碎片,身侧的婢女谁也不敢开口,君家四小姐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到了她的头上是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看着那主屋的位置,眼睛中的光芒有着贪婪,有着渴望,一直以来想要靠近那个地方,得到被承认,一直以来的愿望,一点点的实现,很快,那个地方就不会再是君无意和君潋澈的地方。
慢慢的转身,姿态优雅而动人,扬起的风撩起的是轻纱幔帐,步步生莲,仿佛是众生佛下的莲花,却只有了解的人才会知道非莲非异,而是嗜血罗刹。
君家的人犹如罂粟的花朵,食之无法弃之,一旦开了头,就结不了尾了。
大厅光亮而透彻,光晕的视线透过方司莫的眼睛,看到的是那对立坐着的父女俩,谁也没有先开口,仿佛就这样等着一直到最后。
那沉重的气氛让人几乎压抑到喘不过气来,君衡也是神情诡异的站在君无意的身边,不曾开口。
“潋儿,你这样是否就是承认了他?”突然之间君无意开口说到,但是话中隐隐之间隐藏着另外的一层意思。
而君潋澈测过了头直直的看着他,几乎让他以为自己身上有何不妥当的地方,只能不言不语的呆立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父亲大人应当不会介意吧?”带着细微的叹息,君潋澈慢慢的抬起头,看真眼前年轻俊美的男子,曾经她有多希望可以在这张脸上看到她想要的温暖。
或许是母亲的温暖让她在记忆中长存,一直以来等到着这个属于父亲的男人给予她生命中缺少的阳光,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低声的开始笑起来。
向着一个不懂的爱,也不明白爱的人渴求爱,那无疑于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
当第一次被人下毒,腹中绞痛难当的时候这个男人在哪里?他正在朝野上威赫一方,公垂千秋,这个男人的眼中有的永远只有天下。
一开始她以为父亲爱着那个男人,到了后来才发现与其说爱着那个男人,不如说君无意爱的是这片江山,和那个男人代表的的至尊天下。
“潋儿”微微有些警告意味的声音是依旧的云淡风轻,方司莫却是看到君潋澈游戏颤抖的身子。上前一步将君潋澈保护在自己的身后,方司莫的眼神对上君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