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一世的追寻着那个女子的足迹,却又在每一次相遇的时刻掩埋住自己的记忆,留下泛黄的过往,将私心的自己所有的埋葬,只给予那温暖的一片净土。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方司莫对白泽态度完全的改变,少年天真而纯真的眸子中,只有一个人的存在,而自己何其忍心抹去他最后的信仰。
慢慢醒来的女子,眼神中淡淡的漠然,方司莫有些着迷的看着这样的君潋澈,心底却是淡淡的有些迷惑。自己恋上的是她的哪一点,就这样,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君潋澈已经成为了心底不可忽略的存在,到底是那日,那混合着妖娆与脆弱的惊鸿一瞥还是日渐相处看似清冷实则迷离的女子。
骄傲到甚至不愿意将自己丝毫的脆弱展现在别人面前,甚至是一点点,也宁可高傲的独自的舔着自己的伤口,那个样子让人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只想靠近她的身边,伸出手抱住她将温暖传给她。
她中了一种毒,看似无害,却是深入骨髓,从此再也无法解开,而那种毒的名字就叫做君潋澈。
眼睛有些模糊,依稀之间可以听见风吹动窗帘的声音和看到人影晃动,君潋澈慢慢的勾起笑容开口问道“这毒无药可解吗?”
“不,可以接,只是要引有些难找,”容修在方司莫的眼神下回答到,而话语中的叹息却是让人可以感受到,聪慧如君潋澈,又如何听不出来。
微微的一笑,却是如三月珊阑的春花弥漫了人的眼睛,让周围的三人却是痴痴的看着,谁也没有说话。
“没有关系,其实这样也不错。”淡淡的说着,君潋澈的神情一如过往的安静,淡淡的,从容的,却让人看了从心底开始怜惜。
这样的人,叫他如何能放开手,方司莫低声的叹了口气,上前握住君潋澈的手温柔的劝慰道“潋澈,你放心,我一定可以找到办法的”虽然话语中是肯定的,可是只有他才知道那肯定下那隐藏在自己心底的担心。
帝王的脾气变化莫测,这药引子想要拿到,恐怕是难上加难,何况这毒,方司莫并不是笨蛋,或许一开始被事实弥漫了眼睛,看不出来,可是到了如今细细的想想,就能明白实际上恐怕是帝王所下。
坐拥天下的男人,这世上其实又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可是这样的人却容易被心中的执念所困住,恐怕在他的心中任何阻挡着自己的人都该扫去。
那样的男人其实太过于强势,强势到忽略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身为臣子,其实很容易懂得帝王的心思,有些暗淡的神色看着床榻上沉默微笑的女子,如今的你,还是靠近我的身边,只是因为那个人还未觉醒,一旦他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那你是否能逃开他的温柔陷阱。
“潋澈,你恨对你下毒的人吗?”慢慢的开口问道,却是有些紧张的握住君潋澈的手,生怕她的回答是他所不想听到的。
说到底自己还是个懦弱的人,那个人是他的恩师,是他的帝王,是将他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人,他无法背叛他,放不开潋澈的手,可是同时也不愿意背叛那个男人,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爱着潋澈,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代价。
“为什么要恨,他不是第一个不想我活在这世上的人?”淡淡的声音传来,是君潋澈淡漠的脸色,甚至没有丝毫的变化。
“你,你爱他妈?”
“爱……”慢慢转过头的女子眼底有着深深的迷惑,那双已经开始渐渐迷蒙的眼睛中带着些许的单纯,一字一句的从她的口中溢出“那是什么东西?”
君家的家训中没有感情,有的只是适者生存,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无用的东西懂得也没有用,当只有活下去成为唯一的理念,那寂寞中成长的孩子又怎么会真正懂得爱的含义。
方司莫的脸色瞬间有些暗淡,心底仿佛松开了一口气,或许有些遗憾潋澈还不懂得爱人,可是却也庆幸着她不懂得爱人,至少在她的眼中,所有的人,都站在相同的起点,没有一个人可以超越。
或许这样一辈子,或许自己的付出她永远感受不到,可是只要她的心中没有任何的人,自己就可以永远的站在她的身边,这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唯一能做的真心。
学着白泽一样永远的守护,即使在这个女子的眼中,他与世间所有的人没有任何的差别,可是也甘之如愿。
“潋澈,入股有一天,你要学着爱人,那请第一个考虑我。”虔诚的声音夹杂着深深的祈祷看着君潋澈,已经模糊的脸甚至看不清楚,却依稀可以看到那个男子眼底的诚意,君潋澈有些怔住,慢慢的闭上眼睛,方司莫,你何苦如此委屈自己,君潋澈不值得。
“你,值得最好的,”曾经是眼前的人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这样的话,而如今也是眼前人虔诚的给予她温暖。
或许君家的人注定是寂寞和自私的,如果在自己的别人之间选择保全一个人,她会毫不犹如的选择保全自己,让自己不受到伤害,已经是一种本能。
被推开的门是容修再次进来的脚步声伴随着白泽惊喜扑过来的声音“潋澈……”
抱住白泽,任由白泽的头靠在自己的怀中,那熟悉的温暖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白泽那朦胧之中带着哭泣的声音响起,“潋澈,潋澈……你会不会死?”
天真的少年有些迟疑的开口,带着畏惧和害怕,仿佛自己的问话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旁方司莫凌冽的眼神让白泽低垂的头更加的低垂。
“不会”轻柔的声音是君潋澈温柔的手抚摸在白泽的头,白泽对她而言,是朋友,是亲人,是割舍不了的一部分,冰冷的心中因为这样的存在而有意义,熟悉到她与他之间不会存在任何的时间或则隔离,仿佛千万年前自己就与怀中的少年相逢过。
方司莫侧过了头,握紧的双手,眼眸中的决心传到容修的眼中,容修暗自叹了口气,却也知道对于方司莫而言,帝王是怎样的存在,恩师,将方家满门平凡的恩人,还是交予了一切的师傅,这样的身份注定了方司莫无法背叛帝王。
可是同样的,看着君潋澈的时刻,方司莫眼底的温柔也是毋庸置疑,方司莫为了眼前的女子将天青阁中所有姬妾全部的散去,那个时刻,他就应当知道在方司莫的心中君潋澈是怎样的存在。
纵然如此,夹杂在两个最重要的人之间,其实最痛苦的方司莫,无法背叛给予一切的恩人,更无法背弃所爱的人,那种痛苦,容修长叹一声站到方司莫的身侧开口“那珠子就让我去要。”
方司莫有些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容修的脸,仿佛从来未曾认真的看过他一样,看着他的样子,容修反倒是坦然一笑,慢慢的说道“或许我去比你更合适。”
容家世代望族,身为整个荣家唯一的继承者,容修也是汇集三千宠爱而出生的孩子,幸在他有个严厉的父亲,纵然母亲与姑姑一味的宠溺却也没有让这位荣家大少成为纨绔子弟,而是才情纵横。
身为他姑姑的当朝太后犹为宠爱这位侄子,甚至已经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可是容修却非不识趣的人,从未有过人性的要求。
由容修出马自然比方司莫更适合,帝王虽然莫测,可是对着将他一手养大的太后,扔然会给予薄面,答应了方司莫,容修即刻进宫求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