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眸瞥见女人的袖口猛地一抖,霍毅语气一顿,接着说道:“不过,属下已经替穆将军大略处理过伤势。加以时日调养应当没有大碍!”
收在袖内紧握成拳的纤手,微微的放松了些许,汗湿的纤手在霍毅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
“贱人!故弄玄虚,以为如此老子便怕了你不成!想要老子归顺?你妄想!”
“叱!娘们就只能蹲在家里替男人暖暖炕头,领兵打仗!哈!天方夜谭!”
“没错!等董大人大事谋成的那一日,我们可都是开国功臣!到那时,就凭你,跪在地上舔老子的脚趾,老子都嫌脏!不知被多少人耍弄过的破烂货!”被林赫捆绑而来的几名副将统领,仍看不清状况的叫喧着。
林无敌神色未变,唇角勾起诡异邪媚的轻笑,缓步走至他的跟前,倾身靠近他的身侧。
“想要本将跪在地上舔你脚趾?下辈子吧,这辈子,你是没机会了!”轻缓的嗓音似是带着无限惋惜,令那叫喧的副将一愣。然,话音刚落,眸色蓦地阴沉,纤手猛地握住林赫腰间的大刀,抽出、横拉、然后回鞘。动作快的让人觉得只是眼前一花,而当再回神时,那前一刻方才嚣张叫喧的大汉,面色狰狞,全身僵硬的缓缓倒地。
众人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神色淡然却出手毒辣的女人,瞬间面如死灰,恐慌的望着神色莫测的董潘明,他们可是将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全都押在了他们董氏父子的身上啊!
收敛心神,董潘明挺了挺腰杆,老神在在的缓步走到林无敌的面前,扬声冷笑:“呵!你以为单凭你一人便能力挽狂澜!现在的局势早已一手掌握在我爹的手里!”
林无敌仅是轻挑眉梢,唇角含笑,沉默不语。
被她那淡漠的反映所激怒,董潘明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物,扬声高喝:“麟虎令在此!众将士听令,将此意图通敌叛国的一干人等,押入刑牢听候发落!”
看着董潘明手里的令牌,众人神色一变,互相对看,窃窃私语。
董潘明双目灼灼的盯看着神色沉静的林无敌,阴险的半眯着双目,恶毒笑道:“呵!女人,你最好还是乖乖的回到军帐,洗刷干净,等着本将的临幸!当然,本将想来与下属有福同享,本将品尝完了,各营副将统领们,谁想销魂过瘾的,尽管拿去!”
董潘明龌龊十足的话语,顿时引起一阵波动,有些色胆包天的人,开始暗自措手擦掌,蠢蠢欲动。早已将方才那惊悚的一幕抛在脑后,数道浑浊的视线灼灼的盯着那婀娜的身姿。
林无敌挑眉望着董潘明高举的麟虎令,缓步走至他的跟前,唇角勾起冷笑,“麟虎令?本将真是小瞧了你们董氏家族了!”慵懒的半眯起清冷的眸子,细细的打量着他手里举着的令牌,半晌方才淡淡收回视线,扬眉莞尔道:“嗯!很好!仿的很逼真!董大人花了不少心血与金钱吧!”
一句浅淡的话语,瞬间令董潘明愣在当场。半晌,方才冷笑一声,阴险道:“哼!你凭什么说本将手里的令牌是假的!难不成你见过!”
林无敌缓缓转身,冲他媚然一笑,“对啊!我没见过,不过听说麟虎令乃是开国圣祖,反复提炼所得!不仅万年不朽,更是斧劈不裂、钻凿不穿,火烧不溶!不如,您今日就让我等开开眼界啊!”
被那媚然脱俗的一笑晃得的有些眼晕的董潘明,冷哼一声,得意道:“好!本将今日就让你们这些井底之蛙,见见市面!”说罢,便将手中的麟虎令猛地摔在一旁的界碑上。
“哗!”摔在界碑上的麟虎令,瞬间碎成几块。
不敢置信的盯着地上的碎片,董潘明瞬间面如死灰,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拾起地上的碎块,磕磕巴巴道:“这!这……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爹明明是说……”
林无敌转身,清冷的眸子缓缓的扫过,从怀里取出那块陈旧的令牌,厉声喝道:“金盛麟虎圣令在此!众将士听令!将逆贼董潘明及其党羽押入囚车,即日押赴回京听候皇上发落!”
“是!”
望着远处随风张牙舞爪明艳刺目的寮国战旗,想起霍毅讲起辽寇的种种恶行。眉心轻皱,没有转身,纤细的素手指着远处被敌军侵占的疆土,沉声说道:“狼烟四起,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虽说战场如刑场,若想活着出去,必是要踏着枯骨怨灵,举步维艰!可是,你们睁大双眼看清楚!他们侵占的是我金盛的国土,欺凌的是你我的同胞!他们,不知碾碎了多少豆蔻年华的纯美笑靥!如此的看着,你们的良心能安吗?”
“不能!不能!不能!”轻淡的一番言语,戳中了众人的痛楚,激发了将士们斗志!异口同声的不能,威震山河。
寮军军营。
夜幕中,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望敌高台上,及腰长发如同鬼魅般不羁狂舞。他狭长而幽深的双眼看着远处敌军金盛营地。原本以为对方主帅是穆云清,兴许会是一个令人期待的对手。而结果却是不战而退,令人无趣的紧!
步步下了望敌高台,骇人的气息随之袭来,令驻守的士兵表情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喘。
见他走进,守在军帐外的高大将军弯身行礼:“末将,参见三王。”
南宫澈挑眉,低哑的嗓音毫无温度:“遂信,何事?”
“敌军军情末将打探到一二,特意前来向三王禀报。”
“嗯!”他扬眉,好奇何事他寮军主将,也有这见不得光的癖好。
遂信瞧瞧看了眼神色莫测的三王,吞吞口水道:“原来的主帅并非铁将军穆云清,而是副将董潘明!不过,那董潘明企图谋反,已被人捆绑回京!”
“那金盛如今的主帅可是穆云清?”南宫澈听到这一消息,阴冷的俊脸有了些许笑意,眼内光华精灿。
遂信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回答:“不是!对方主帅是个女将,人称巾帼蒋军!”
“女人?金盛王朝的男人全都死光了?那个战神景王爷呢!”果然,南宫澈的神色变得阴冷。
“传闻这个巾帼蒋军,正是穆云清的小师妹。也曾是那战神景王的正妃!后来,背夫偷人被景王抓了个现行,恼羞成怒一把火烧了景王府,当众休了丈夫景王爷。只是,不知为何竟又成了巾帼将军。”
“遂信。”他望着夜幕神色莫测,口气淡淡:“你说,若是本王割下那女人的头颅,挂在城门上,是否能激怒那战神与铁将,现身与本王奋力一战?”
遂信一愣,抬头看向他。夜幕中,南宫澈的长发在风中狂野的飞着,他唇边凝起一抹冷残的笑,一袭儒雅的白袍穿在他的身上,却透着一股隐忍的冷冽与那与生俱来的尊贵霸气。
景王府。
初夏的午后,已透着些许的燥热。
“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人用力的推开,没有请示,来人便径直的闯了进来。
依旧一袭粉装,只是美人的神色太过于凄楚,黛眉轻皱,勾魂的美目早已哭的泛红,细白如玉的面颊上梨花带雨。
放下手中狼毫,东方洬眉梢一挑,薄唇邪勾,依旧是浅淡的笑着:“本王的寰夫人,这是怎么了?”
“洬!呜呜……你可要替人家做主啊!”董寰嘤咛一声,偎进男人伟岸的怀里,委屈的哽咽着。
男人眉梢轻扬,粘着墨香的修长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随口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寰夫人?”
董寰扬起绝美带泪的小脸,拧起黛眉,哽咽道:“是姐姐。本以为,她除了王府,便不会在与我有所牵扯!皇上封她为巾帼蒋军,前去边关协助我哥击退寮兵!没想到,她当到边关便夺了我哥的麟虎令,还给我哥和我爹扣了个意图谋反的帽子!将他捆绑回京,如今……如今……我爹和我哥他们被关进了天牢!洬,如今,人家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可要帮帮我啊!”
幽深犀利的眸子闪过一抹诡异的玩味,薄唇邪勾,俯首在她的颈窝间,轻声问道:“协助你哥击退寮兵?本王记得,皇上说的是以无敌为主帅领兵南伐!无敌夺了麟虎令?夺了你哥的麟虎令?可巧,本王前段时间也丢了一块麟虎令!”
冷漠诡异的嗓音令女人全身蓦地一抖,随即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颈,更是主动的将自己那婀娜的身子紧贴上男人精壮的胸膛,娇嗔撒娇道:“寰儿不清楚,寰儿并不是朝廷中人嘛!可是,洬,你一定要帮帮我哥哥跟爹爹啊!”
修长的手指再次挑起她的下巴,逼她与其对看。无情的薄唇依旧是浅淡的笑,幽深犀利的双眸内照例溢满了柔情似水的宠溺。只是,不知为何,当四目相对,此时的洬令她情不自禁的感到恐慌与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