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抬莲步步入屋内,却看见眼前的青青满面惊惶,“青青,你怎么了?”
“王妃,”青青突然哭出声来,扑通一声跪下,伸出手微微抖着指向桌上一个打开的锦盒,不再吱声。
顺着青青所指移过视线,但看桌上之物,不由也是颓然跌坐。
“怎么会这样?”
那空开的锦盒,此时赫然放着明日行刑待用的那把金箭,依然精巧如昔,却楞然然的断成两截放在盒中。
“香儿,”青青哭出声来,“定然是香儿做的,这夜啸宫今日进来的人虽多,但是能入王妃房间的,也就是香儿和我。——白日里头我看过这箭,还是好好的。”
听着青青的哭诉,拾起盒中之箭,细细端详起来,却见箭是被人从中间被利器齐齐整整的割断切成两截,可见割断之物也不是寻常物品。
“会不会是齐将军?”青青抹着眼中的泪水又抬头说道。
“不会,”夜冷微摇头,沉吟道,“齐将军尚在牢中,少主是什么心思,这巴达将军之事未处理妥善,断不会将齐将军放出来的。”
“那会是谁?”
“不论是谁,只怕都是来者不善…….”
面如沉水望着跪在地上的青青,只觉头更添了几分疼痛,“你先出去,我想自己待会。”
望着青青推门出去转身虚掩上门,夜冷只觉今夜秋意令人心寒,这苦苦心计走到今日已是只差一步,如今却功败垂成,想起牢中的巴达将军,星蓝色的冰眸染上了苦涩的霜意。
“将军,我该如何是好?”………
月移星沉,当晨曦尽染,屋内依然呆坐的人儿依旧一筹莫展…….
————
午时,行刑场。
“公子,今日来观行刑的人特别多。”眉鸯皱眉看着身边挤得水泄不通的围观平民,低声对南风轩说道。
此时两人都是平民打扮,戴着宽大的斗笠,混在人群之中,注视着前面的行刑台。
“听说巴达将军本是要斩首的,可王妃说要亲自行刑,这如何行刑众人也不知道,都挤过来看热闹了。”眉鸯继续回报刚才打探来的消息。
“哦,王妃行刑?——这倒属实稀罕…….”南风轩未置可否的回答道。
“只是这王妃,听说深得少主宠爱,但从宫中传到坊间的消息,却说这王妃…..”眉鸯思及措辞,一时停了下来。
“说这王妃什么?”南风轩转而望向眉鸯。
“说她是一名刁妃。”眉鸯垂头继续说道。
“刁妃?”
“恩”
敲锣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行刑即将开始,众人不由将目光都聚向行刑台,一时哄闹的人群,倒也出现了奇异的安静。
穿着玫红的牡丹宫装,带着白金蚕丝面具,沉稳的走了上来,目扫台下,轻拍皓手,只见几名大汉扛着三个盒子放在了行刑台前。
打开面前第一个盒子,将里面一把乌黑普通的弓拿了出来,监察行刑的随行官员当日有不少在殿中之人,不由纷纷议论起来。
望向前面质疑的众官员,夜冷笑出声来,轻柔的声音却带着几分清冷说道,“那日我小试了那把倒钩箭,觉得还是不甚结识。”
举起手中乌黑看似普通的弓,打开了第二个盒子,众人一看,里面是同样乌黑普通的一支铁制的箭。
至于第三个盒子,夜冷迟迟没有打开,“如果这前面两个盒子不能给众大臣一个交代,我再打开第三个不迟。”
“哪位大臣想代我行刑,也可。”夜冷冷眼扫着众大臣,这些都是当日议事房非要置巴达将军于死地之群。
“王妃,此乃叛国重犯,您仅一箭,而且是这普通的一箭,实难警示后人。”一名大臣按捺不住开口道。
“哦,你且过来。”伸出皓手轻招唤道,待大臣走近,将手中的弓突然抛了过去。那大臣伸手去接,却抱着弓徒然坐地。
“呵呵,你告诉我这是把什么样的弓?”
“臣乃一届文臣,自然是四体不勤。”官员不由窘声回道。
“那就让武将上来试试吧。”夜冷冷下声来。
“让末将试试吧。”说话之间,一高大身影走了过来,正是当日城门迎接的青龙左将范海。
将弓拾起,范海不由默不作声片刻,瞬又抬头道,“王妃真要亲自行刑?”
“莫非范将军愿意待本妃执刑?”一张面具不带表情,定然向着范海。
“末将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已。”范海眸中现出一丝折服,朗声道,“这把弓箭,看似寻常,其实是海底玄铁制成,其重无比,加上那把弓,……不知王妃想如何行刑?”
“范将军何不问问第三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径直打开第三个盒子,却见里面装着一条凤劲蛇,娇笑着上前从毒蛇毒牙中取出些许毒汁,抹在玄铁箭上,朗声说道,“呵呵,我想让你们知道,谁若是将我的夫君射伤,我就用这弓箭将他百步穿心。”
玫红的衣裳裹照着佳人的白金面具,闪现出莫名的诡异和残忍。
台下百姓听得台上之人朗朗之声,不由一阵嘘然。
众大臣听得范海之言,也不再言语,想那凤劲蛇毒天下无解,若是中毒之人,要受百日噬心之苦,这比凌迟处死还更为痛苦,思及此处只觉眼前王妃甚是阴沉,心机实力皆不见底。
弓缓缓举起,对准了远处被绑之人。
“咻”带着箭风飞驰而出,那玄铁箭不仅直穿百步之外的巴达将军心窝,力道之大径直穿了出去,钉在了后面十米之外的行刑墙上年。
“啊!”一声闷呼,站在旁边的香儿软软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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