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坎坷两人终于结成婚,一家子聚集在一起,还是奶奶下厨,吃了一顿饱饱的饭。对于两人的婚事最大意见的美娜和奶奶两人,见木已成舟,也不好说什么。美娜也只是一路撅着嘴,无视身旁的颜大嫂。
待闵小九自己回家,奶奶却提出让颜心舞找工作的事情。黎妈妈第一个反对,说儿媳去工作了,家里谁来照顾,尚寒不愿意再去自己叔叔的云为赏服装公司工作,打算自己找工作,夫妻两都出去工作家里怎么办。奶奶却怪声怪气地说:“你自己还不是这样,现在还反倒来说别人。”
“我怎么了?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美娜锡原的学费,交通费,家里的开销哪个不是我辛辛苦苦工作得来的。”
“你这是在炫耀还是在示威啊?”
……
婆媳俩吵得不可开交,颜心舞这几天也见怪不怪了。剩下的人各回各屋,各自找事做,她和黎尚寒也回到房里。心舞想知道黎尚寒,嗯,现在应该是老公,她想知道自己老公的意见。
“你觉得呢?我去找工作怎么样?”
“不是不可以。”黎尚寒迅速收拾好床铺躺在上面,道,“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的婚礼怎么办?”他可不想因为工作的事情而耽误两人的婚礼,本来就是为了拴住心舞,而急急忙忙扯了结婚证,如果连婚礼也不能够好好办的话,他的心会更愧疚。
“妈妈不是说她来操持吗?”颜心舞安慰他,“工作也不是坏事。至少不会觉得无聊。如果实在不行,那我就学上次在中国那样,辞职不干好了。”看看仍是嘟撅着嘴的某人,她上前亲亲他的额头,主动示好道,“亲爱的,你要相信妈妈。”
何况还有个什么事都要掺一脚的奶奶,结婚这事说不准的,想当初心舞也只是觉得结就结呗,只要两个人愿意就行,谁知道现在变成一大群人的事情。
从来就不喜欢参合这些,她宁愿当个甩手掌柜,谁爱弄谁去弄。
星期一的早上,颜心舞拿着婆婆的推荐书去了EGC学院,这是一家颇具国际化的学院,除了为成人及儿童提供中、德、日、法等外语的学习,也为各类高中初中生提供课业补习。虽然地方小,只有三层楼,看起来也只是普通的别墅样子。心舞听自己婆婆说,这里的学院的院长跟自己是旧相识,已经打电话联络过了,到时只需走走过程就好了。
心舞看着面前几近严肃的中年男人,在心里分析到“男,50岁上下,秃头,却用发胶梳的根根分明,领带打得一丝不苟。
结论——为人小气,是个自尊心强烈的家伙,但只要认真工作,他也会是个好领导。”于是颜心舞拿出在云为赏工作七年得来的经验沉着应对。虽然自己韩语不是很好,但好在一起面试的有中文老师,不时的帮她翻译。
一场面试下来,院长对心舞很满意,希望她能够尽快上班。
第一天上课,颜心舞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紧张,进入门口的那一刹那她都以为自己会退缩,像是在中国的韩国学院那样,但看到这些整整齐齐的面孔,她还是静下了心,毕竟这是一个相对主动地环境,他们学习中文或多或少不完全是因为形势或者自己父母所逼,而是兴趣多点。
心舞所教的班是周一到周五下午三点到晚上九点半的中文初级班,坐在教室里的大部分是高中生。其中还有个是锡原的朋友,颜心舞记得他叫“闵小九”,小九也看见她了,坐下后就一直冲她挥手。
今天她讲的第一节课是发音,先教了所有的韵母和一部分声母,她发现这些学生都学得很认真,眼巴巴的望着她的嘴,跟着她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慢慢发音。
心舞的教学方法很独特,这是在旁听课的院长也感到欣赏她的地方。颜心舞觉得每个国家的字词发音不同,导致了长期所用的肌肉也不同。大部分人之所以学不好外语,除了懒之外,其实最大的原因就是说的不够多。
于是她的口语教学方法就是“练”,多听、多说、多记。
“你们想想,为什么人家外国人说‘hello’比我们说得好,那是因为人家说了20年,我们说了有没有两天?……我们说20年也能比他们强。”这是一周课下来,颜心舞对学生们说的话,最近她的韩语也因为这些学生进步了很多。
每次这些操着磕磕巴巴的普通话和翻译词典来问她的学生们,她都很耐心的解答。
有的时候颜心舞都会觉得现在当个普通的中文老师,都比自己比以前在公司里当个部长强,至少这里的尊重是真心的。
学院的天台是个露天大坝,恢复记忆以后的颜心舞,戒掉了烟,但却还是戒不掉莫名的孤独感。有的人生来孤独,不管周遭环境怎么改变,他仍感绝孤身一人。颜心舞时常觉得自己是这种人。周围越热闹,她越孤独,仿佛隔岸观烟火,怎么也无法融入那些绚烂之中。
下午五点吃饭时间,她总是来这里望望天,看看夕阳西下后的风景。
今天是周五,是她工作一周后的最后一天,黎尚寒中午还打电话来说自己也找到了工作,一家人要庆祝一下。
她笑着说好,也许只有镜子里的自己,或者另外的人知道,她挂掉电话时落寞表情。
“你孤单吗?”来人用韩语问她,“为什么呢?”
“他也看出来了?因为每次吃饭,她都插不上话,还是黎尚寒对她太好,好的优点不真实。不管怎样,应该都不关他的事。”颜心舞收起脸上不该有的落寞表情,告诉他。
“没有。我只是在这里休息。”
她知道,一个成熟的女人是不该在自己丈夫以外的人面前表现脆弱的。她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现在她的心里渐渐的种了一个人。
“哦?是吗?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很孤独。”
男人狭长的眼邪魅地眯起来,点燃了手里的一根烟,望着对面远远地地方呼出一口气,烟雾就这样缭绕在他周围。
他好像在看对面的桑拿招牌又好像不是。从颜心舞的角度看得不是很清楚,她刻意跟这个人保持距离,多年来的冷漠,使她很容易嗅到这人身上的危险气息。
也许和她是同类也许不是,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
自从她来到学院的第一天起,院长就叫叫她不要跟这个男人打交道,即使见面不打招呼也没关系。
那个时候她没当回事,但现在这个人主动来搭话,她猜不出男人想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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