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清新居内。南木朔月身着浅绿色宫装悠闲的仰躺在贵妃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扶手,竟敲出诡异的节奏,“一千一百五十,一千一百五十一,以前一百五十二!”
“公主,您从刚才便一直在数数,您到底数的什么?”一旁的宫女终是不解的问道,问完才发现自己逾矩了,沉默的低下了头,柔声道,“奴婢多嘴!”
南木朔月却是丝毫没有在意身侧的宫女,依旧不厌其烦的数着,“两千三百四十********> “太子殿下驾到!”太监高昂的声音终于响起,南木朔月蓦地咧开了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东云绝,我说,大家同为太子,这差距也是否大了点,真这么没骨气,要我南木朔月来帮你?
东云绝行色匆匆的冲了进来,当目光扫到悠闲的南木朔月时,不禁蹙起了眉头,当下挥了挥手,昂声道,“你们都下去,本宫要和太子妃谈正事。”
看着东云绝气色不太好,宫女们也不敢久留,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杏步走了出去,不一会整个清心居便只剩下了南木朔月和东云绝两人。
二人对峙了良久,东云绝才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说,你的条件!”
南木朔月轻挑了下秀眉,径直走到桌前倒了杯茶细饮,东云绝知她是在思琢,便也没有催促,伴随着茶杯与遇桌相碰的声音,属于女子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既然北辰翎要了靠近北辰边防的十五座城,怎么说我南木也不能吃亏,就靠近南木的十五座城好了!”
“放屁!”东云绝脱口而出道,该死的,一个个都狼子野心,还真会狮子大开口,北辰要十五座城好歹也是损失了十万兵马,其中一万还是铁甲军,可是南木朔月,不久是让她帮忙下蛊而已,居然也要十五座城!他们以为东云的版图有多大,这样来回便是三十座城,接近东云的半壁江山!
到时,即便自己真的能登基坐上皇位,这东云恐怕也要寄人篱下,长期受三国气压,终有一日会国破!
南木朔月无奈的耸了耸肩,蓦地起身,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云淡风轻般说道,“那我无能为力,夫君,你就等死好了!”
东云绝蓦地一颤,南木朔月所说非虚,不管皇城守卫多么森严,他终有办法进得来,这种铁血的政权下,只要他东云绝一死,这紧绷的帝都便可缓过来,到时,内忧已除,外患已无,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就等于是为他东云槿做嫁衣。
如何是好,答应,损失半壁江山,不答应,便宜东云槿,自己身首异处。
不行!他东云绝做梦都想打败东云槿,不会将戳手可得的江山拱手让人,半壁江山没了可以再打回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东云绝便这么窝囊一次!
“好,十五座城就十五座城!”东云绝咬紧牙关蓦地说道。
南木朔月淡漠的伸出手,递道东云绝面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拿来吧!”
东云绝微微愣了一下,呆木的从怀中掏出子蛊粉递了过去,但还是不禁开口询问道,“你知道我要让你做什么?”
“不就是子蛊么?南木家的人没那么蠢。”
东云绝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蓦地开口说道,“那你有何计策?”
“计策?到时候再说,首先要把君清夜引过来,大婚之日的事,想必你也知道,无缘无故,他不会再来找我,”南木朔月抬头瞥了东云绝一眼,见他神色正常便又继续开口道,“你马上对外宣布,说太子妃藏匿男人于宫中,败坏风俗,为天下人所不齿,三日后赐白绫毒酒,现把我软禁在此,记得多派些人马守着,不然会让他怀疑。”
东云绝凝重的点了点头,“你这么确定他会来?”
“自然!”
“好,那本宫便不多做打扰了,你好生准备,告辞。”东云绝说罢便朝着殿外跨去,然身后却传来女子高昂的声音,“辰时之前记得把我们的协议写在圣旨上盖好章送过来,不然别怪我南木朔月不帮你的忙!”
东云绝脚步蓦地停顿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了之前的神色,当下甩了下衣袖,朝着殿外走去。
东云历年一八八戊戌元年七月十一,太子东云绝对外宣布,和亲公主南木朔月品行不端,值国丧期,外敌侵扰期,弃两国利益为不顾,于宫中饲养男宠,淫乱后宫,视为不忠不义不孝,于三日内赐白绫三尺自缢!
消息一出,震惊海外,就连南木也听到了风声,不禁暗自派人前来,只等时间一到,救人回国。
此刻东云帝都东城门十里之外的追云骑军帐中。
男子一袭墨绿色练功服,手执木棒时不时的在圆桌上的地图上指指点点,身侧俨然站立这一名白衣少女,正在不厌其烦的为他人解说。
“帝都有二十万御林军,十万锦衣卫,东云绝私人军队大概也有十万,死士数目不定,此刻全部云集在皇宫,我们只有三十万追云骑,且十万镇守于中俞,根本无法强攻。”
“且不说如此,我们二十万追云骑也无法进帝都,帝都锁城,调查甚严,如若贸然进去,难免会落了太子的口实,说槿王殿下造反不是空穴来风。”
追云骑的精英们围绕在东云槿身侧不断的分析自己的见解,东云槿暗自点了点头,良久才回过头望向身侧的女子,柔声道,“女人,你有何良策?”
苏陌微微蹙起了双眉,沉声道,“如今之际,唯有先让二十万兵马进城,他东云绝盘查的是我和你,这些追云骑他总不会各个都认识吧?莫不如让追云乔装打扮,分散了混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