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傅!”晓鸾偷懒居然被新拜的师傅抓了个正着,厚脸皮也红了那么一红,她对师傅诚恳一拜,煞有介事地说道:“弟子观云半日,颇有所得,正在冥思。”
静轩也不揭破她明显的谎言,只是取下背上的金弓,屏息凝神,也不见他往弓上搭箭,只见他拉弓一射,崖下的云海顿时被一道金光分为两半,晓鸾打量了一番见静轩身上并无箭矢,不由鼓起掌来。
“师傅好厉害!都不用箭,就能把云海分开,我也想学,师傅快教我!”晓鸾喜出望外,拽住静轩的衣袖。
静轩微微一笑:“穿云派每个弟子初入门派的第一课便是观云,如能悟道,方能学习穿云箭,如若观云三年还未有所得,只好勉强授些普通箭技,对外也不能自称为穿云弟子。”
看晓鸾神情似有所动,又说道:“其实我穿云派的普通箭技,也够用了,若是男子,在军中也能博些军功,女子防身也尽够的,你若不愿观云,我明日便教你些普通箭技……”
“我愿意!我愿意!我现在就观云,不就看云彩嘛,我一定好好看!”晓鸾急忙坐到崖边,双眼紧盯云海,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静轩见状也不多言,微微摇头,自下山去了。
晓鸾被静轩神乎其技的箭法所震撼,似模似样地开始观云,瞪大眼睛盯着云海看了半日,只觉眼睛酸痛,几次差点睡着,又被自己掐醒。
傍晚静轩来时,正看见晓鸾在掐自己的胳膊,他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拍了拍晓鸾的肩膀,唤她吃饭。
“师傅,我今天看了一下午云彩,一刻也没有偷懒,你看我的眼睛,都红了。”晓鸾说着就凑到静轩面前展示自己的眼睛,静轩忙往后退一步,面色微红,把食盒递到晓鸾手里,又从腰间掏出个翡翠葫芦递给晓鸾。
晓鸾兴高采烈地打开食盒,发现还是青菜、豆腐、素鸡三样,不由皱了皱眉头,昨天第一次吃加之饥肠辘辘觉得这三样菜颇为美味,今天中午吃了一顿也还可以,晚餐继续吃就有点没胃口了。
“穿云派也算是修道门派,虽不似玄清观那般不能娶妻生子,但是茹素可以减少体内污浊之气,提升灵力。”看晓鸾的表情,静轩安慰道。
“哦,其实我是想说素食……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对于无肉不欢的晓鸾来说天天清汤寡水的生活真是受不了,之前在皓月宫时,虽然也是天天吃素,但好在菜式丰富,比如茄子做出鱼香味什么的,何况还有白芷和小狐狸得空偷偷去后山给她抓只野鸡或者兔子什么的打打牙祭。
说到小狐狸,之前一直跟在晓鸾身后不觉得,这次来穿云派想着是来拜师学艺的带个宠物总是不好,偷偷把它撇在了皓月宫,现在还挺想它的,毕竟如果小狐狸在,观云的时候还可以陪伴自己,甚至还能帮自己抓只野鸡来烤烤。
想到这里看着眼前的青菜豆腐,晓鸾更没食欲了,胡乱拨了两口米饭,开始对着青菜豆腐无处下箸,正自黯然神伤,脚边传来了呜呜声。
只见小狐狸嘴里叼着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鸡腿,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嘴里呜呜叫着,晓鸾兴高采烈地接过鸡腿,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也不嫌弃它的口水,把鸡腿递到唇边就要咬上去,突然一阵劲风拂过,静轩摘了片草叶射飞了她的鸡腿。
晓鸾懊恼地看着静轩,小狐狸气愤地对着静轩龇牙咧嘴,就要扑上去用它最拿手的蒙眼撕咬大法,被晓鸾一把拽住尾巴:“阿狸,别去,那是我师傅!”
小狐狸委屈地转过头趴在晓鸾脚边,静轩本来面上带了一丝怒色,在听到晓鸾维护自己时唇角微翘,心情好了些。
“我知道穿云派的饮食是过于简单,但是修道之人不能太过耽于口腹之欲,等你修到金箭,吃不吃东西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静轩说着把晓鸾刚刚放回食盒的饭碗又端到她手上:“这些饭食虽然简单,却是山下的灵田出产,你根基虽稳,但毕竟是火灵根,山下灵田中的食物能给你补充些云之灵气,对于修习穿云箭大有益处,你还是要多用些!”
晓鸾一听多吃些饭居然能补充灵气,立马抬起饭碗大口吃了起来,上一刻还觉得难以下咽,这一刻只盼再多吃些。
她埋头苦吃的时候还不忘跟小狐狸交代:“阿狸,那只鸡腿我不吃了,我以后吃素了,鸡腿归你了!”小狐狸委屈地看了晓鸾一眼,那只鸡腿是它特意潜入山下的饭馆,用上了蒙眼撕咬大法才从一个壮汉手中夺下的,还被壮汉追出了三条街,差点打断腿才跑脱。
当日晓鸾和白芷把它留在皓月宫,它追着紫嫣跑了两座山渐渐跟丢,自己历尽艰辛才找到了晓鸾的踪迹,怕晓鸾还是不要它,又去饭馆抢了个鸡腿做礼物讨晓鸾欢心,谁知一到此处,鸡腿就被晓鸾的恶师傅打落在地,现在似乎主人还爱上了吃素。
小狐狸委委屈屈地用嘴叼起落到地上的鸡腿,幸好鸡腿是落在草地上,只是沾了几片草叶,小狐狸小心地把草叶叼开,又叼到晓鸾面前,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晓鸾无比投入地吃完了饭,正准备对剩下的青菜豆腐发起进攻,看见小狐狸叼着鸡腿看着自己,摸了摸它的头道:“阿狸乖!你吃!你吃!”说完抬起青菜豆腐碗开始猛吃。
小狐狸看晓鸾毫不心动,放下鸡腿哀怨地低鸣几声之后,狠狠瞪了静轩一眼,灵活地蹦到静轩腿上,蹭蹭爬了上去,静轩饶有兴致地抱起小狐狸,小狐狸乖乖躺在静轩手臂上,翻出肚皮,嘴里呜呜叫着,静轩帮它挠挠肚皮,它惬意地低鸣几声,又翻过来让静轩给它挠背。
静轩正温柔地给他挠着背,小狐狸一下窜到他耳旁,两只前爪蒙住他的眼睛,嘴巴张开就要咬下,静轩轻轻一扯就把小狐狸拽下来,轻轻拍了它脑袋几下:“小东西还会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