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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求道惊魂

天色已近黄昏,茗玥一进玉门城便向路人打听附近是否有道观。如果在天黑前顺利找到,并拜师成功的话那她以后就不用风餐露宿了。

不敢贪婪市都的繁华,茗玥顺着别人给她的指示,很快在城中央找到了名叫‘玉清’的道观。

站在道观前,茗玥目瞪口呆。她真没想到,玉清道观竟然就落座在城里最繁荣的街道上。以前在村子里,听说书的伯伯说修道之人,都在住在山清水秀远离人烟的地方才有助修为的。看着道观富丽堂皇的外观,门口摆放着两只气势威武的石狮。朱红的大门,上面挂有字体发金的大牌匾。虽然不太认知字,她还是能勉强读懂。还有那屋顶,在夕阳下金光闪耀。使得上面雕刻的飞龙凤舞羽羽如生。

茗玥凝眉疑惑,这里真是的是道观么?但再看到里面紫烟绕饶,外面守门的又是一副道人打扮。心里便也定了几分。

吸了一口凉气,打起十二分精神。茗玥精神抖擞的走上台阶,然后朝着守门的道士扑通一声跪下:“师,师傅在上,请,请受徒弟一拜。”说完,便朝那人磕头。

她曾见过村子里木工师傅收弟子,那些弟子拜师的时候都是这样说的,所以秦茗玥也学起来。

守门的道士似乎被突然出现就跪拜自己的娃子吓愣了,看着她半天,才长大嘴巴结结巴巴问道:“啥?你……你刚才叫俺啥?”

“师,师傅啊。”茗玥抬头睁大眼睛看着他,“求,求师傅收我为徒。”说完,又继续磕头。

“阿福,这小孩干嘛来的?”

秦茗月抬头一看,从道观里面走出一位身宽体胖的道士,啃着油亮亮的鸡腿朝他们走出来。

“他……他要拜俺为师。”

“啥?”胖道士愣住了,嘴里咬着的鸡肉掉了下来。

低头看一眼茗玥,然后捧腹大笑:“哈哈哈,他要拜你为师?真是笑死人了。你要教他守门吗?”

“他,他就是这样说的。不管俺的事,不信你问他。”守门的道士看上去有点畏首畏尾,好像挺怕胖道士的样子。

“喂,你打哪来的。这里可不是你捣乱的地方。”胖道士将手中的鸡腿塞给守门的道士,然后插着肥腰上下打量着秦茗玥。

“我,我没有捣乱。我,想跟你们修道。”秦明月语气紧张,手续全是汗。

“你想修道?”

茗玥坚定的点点头。

“哈哈哈,乞丐也想修道?”

“我,我不是乞丐。”茗玥辩解,心里突然觉得很难受。

“你敢说你不是乞丐。看看你一头乱发,一身破衣。还敢说自己不是乞丐?”胖道士鄙视的看着秦明月,圆饼一样的脸,横肉上下抖擞。

茗玥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确又破又烂的。想必是在林子被蛇妖追的时候弄成着样子的!早知道,她就应该换了一身再来。

“求求你,求求你们收我为徒吧!我什么都会做。扫地洗衣煮饭,我全都会做。”如果做不成道士,她就真的只能去当乞丐了。“哈哈,你要给我们做叫花鸡吗?”胖道士继续取笑她。

“求求你,求求你们收下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会做。” 现在除了磕头求人,茗玥真的不知道如何让才能让他们收留自己。“师,师兄。天,天黑了。”守门的道士碰了碰胖道士的肩膀。胖道士抬头,一看太阳已经西落天幕开始变黑。脸色瞬间变的几分正经。“走走走,我们这里不是你这种乞丐能来的地方。别说是乞丐,就算是来的是王孙贵族,也未必能进我们玉清道观的门。”说完,便开始驱赶茗玥。“求求你们,收下我吧,我真的……”“快滚,老子现在没空陪你。再不滚,小心打断你的狗腿。”茗玥话还没说完,就被胖道士推下台阶。整个人从上面滚了下来。“唔。”好痛。索性台阶不高,茗玥从上面摔下来后,还可以马上爬起来。她常年被父亲毒打,这些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嘴唇摔破而已。一抹嘴角,手背全都是血。再抬头一看,道观朱红色的大门已经关上。怎么办?他们不肯收留自己。难道,她从此真的就要流浪街头做乞丐了。从胸口掏出几枚铜板,茗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是奶奶偷偷给她赞下防身用的,明天就试着去交给刚才那些道士,就当做自己的学费。如今,也只能这样打算了,只是这么少的钱,他们肯收下吗?夜晚,茗玥坐在道观对面客栈的马棚里看着手上半块又冷又硬的馒头发呆。

怎么办?这是她最后的粮食了。到了明天,道观依久不肯收留自己的话那她就真的只能去乞讨生活了。大千世界,红尘阡陌。难道就没有一个小孩的容身之处?突然间,很想家乡的奶奶。要是真的找不到着落,就回家去吧!哪怕天天被爹爹毒打,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担惊受怕的。看着外面的星光点点,茗玥将小小是身体缩进角落里。然后扯一把稻草,胡乱的盖在自己身上混混沌沌的睡去。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莫名其妙的惊醒。似乎听到门开门关的声音,茗玥便扶起身子,透过马棚的围栏看向对面的道观。黑夜中,道观大门上悬挂着的两只大灯笼在风中摇曳。那红色的烛光,在夜里似乎显得越发神秘和诡异。

静静的看了一会,道观大门突然大开。两名道士走了出来。看到他们左顾右盼,又有点鬼鬼祟祟的样子。茗玥眉头紧拧。这么晚了,他们要去干嘛?难道是要去收妖抓鬼?想了想,茗玥还是爬起来偷偷的跟在他们后面。其实她也没必要多事跟着去的,可是总是控制不住一心想要探个究竟。难道是因为她特别想当道士,所以导致自己现在很想了解他们的行踪?

何况,自己能看见规划,说不定一会可以帮上他们的慢,然后他们就收下自己了。

急切的求道之心,使得秦茗玥想象天真。

眼睛一直紧盯着前面的两个人,偷偷跟着他们在无人的街道上左拐右转。最后,在一大户人家的后巷停了下来。茗玥就躲在道士后面不远处的小巷里,侧头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见那两名道士小心的环顾四周,然后极为秘密的从衣口中掏出一只葫芦打开盖子。再用手指对着葫芦划了几划,嘴里又念叨了几声。瞬间,几缕青烟紫雾从葫芦的瓶口袅袅飘出。然后慢慢的在空中聚集成形。看到如此,茗玥心里咯噔一下,有一股说不出口的难受。这种烟雾,似乎有点眼熟。果然,哪团青紫的烟雾在空中慢慢化成诡异的形状,就想她平日里头看到扭曲的野鬼游魂。很快,就看到那鬼魂在道士的驱使下,飘进了大户人家的深宅里。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茗玥不知觉的捂住嘴巴。道士不是专门降妖捉鬼的吗?为什么他们两个半夜放鬼进民宅呢?似乎是自己看到不该看到的。茗玥屏住呼吸,慢慢将头缩了回来喘气。就在这时,身后一阵阴风凉凉,回头一看。茗玥尖锐的惨叫声瞬间划破长空。“嘿嘿,小妹妹,咱们又见面了。你的肉,真香啊!让姐姐都忍耐不住出来寻。呵呵呵……”。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蛇妖,茗玥几乎被吓破了胆。这蛇妖的样子,比起在林子的时候又恐怖了几分。在林子的时候,她身子一半至少还是人型。现在,完全变回蛇身,顶着一颗半人半蛇的头颅露出毒牙向自己吐出鲜红的蛇信子。“谁在那里?”听到茗玥的惨叫,那两名放鬼的道士跑了过来。一看是蛇妖,瞬间也吓的呆愣住了。“又是这些臭道士,今天那个可真是把我打的很惨啊!”蛇妖咬牙切齿的说道。然后看向已经吓的腿软的茗玥:“小妹妹,你注定要成为我的食物。现在就乖乖让我把你吃了,好成为我的一部分!呵呵……”今天她被林子里的少年道士打了重伤,再不吃人回复元气,恐怕百年修炼就要毁于一旦变回普通的青蛇。说完,蛇妖便张开血盘大嘴向茗玥冲过去。茗玥一惊,慌乱中摸出自己防身的柴刀,闭上眼睛就对着冲过来的蛇妖乱砍。“啊——痛死我了,你这小娃子,竟敢砍我。”这蛇妖身上有伤,动作比起在林子的时候自然迟钝了很多,现在硬生生的被茗玥朝脑袋砍了一刀。

茗玥一见自己砍伤了蛇妖,快速的闪到一边。那妖精直扭着身体大喊痛,血液从她头部留下,样子极为恐怖。蛇本来就是瞎子,只是修炼成人型之后才看见物体,如今这蛇妖伤的极重。视力自然也变得模糊不清,现在只是凭着蛇对活物发出来的热量确定活物的方向。感应到前方发出来的热源,蛇妖张开大嘴向前冲了过去。站在巷口的道士还在为突然出现的这一幕惊愣,一时回神不过来的就活活被蛇妖攻击咬住不放。“啊!妖怪啊——”另一个没有被攻击的道士吓的扔掉手中的长剑,丢下自己的同伴逃跑了。看着这么血腥的一幕,茗玥忍不住干呕起来。她身后是死口,唯一逃走的路已经被蛇妖堵住了。

真要逃跑,除非爬墙。就在茗玥苦想如何逃跑的时候,一道耀眼的银光从天掠下,往蛇妖的方向斩去。

一瞬间,那妖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从天而降的银光斩成两段。恐怖的是,那蛇头还在忘情的撕咬这道士的身体,尾巴却已经断成两截。

一切来的太快,茗玥吓的赶紧捂住嘴巴。只是那道银光,看上去有点眼熟。

果然,蓝衣飘飘。那好看的少年道士从天而降。

“妖孽,看来今天是你还没到到教训,现在居然又敢跑出来伤人性命。”说完,那蛇妖‘轰’的一声倒地。化成一条青色的巨蟒。“好……好大的蛇……蛇啊!”指着地上变成两截的巨蟒,茗玥瘫坐在地上双腿打颤。

少年回头,看见是茗玥微微一怔,道:“怎么又是你,你还没回家吗?”

茗玥欲哭无泪,她也不想的啊!要是家能回,鬼才愿意在这里呢!

茗玥摇摇头:“我,我家不在这里,我,我是从家里出来拜师学艺的。”看见她比在林子遇到的时候更加狼狈不堪,少年好看的眉头蹙起。“先离开这里再说。”

茗玥点点头,快速的从地上爬起。经过巷口的时候,一股难闻的血腥扑面而来。低头一看,地上那半截蛇尾还在抽动。茗玥吓到赶紧跑上去拉住少年的衣袖。少年回头,对她莞尔一笑:“没事,已经死了。今天追她的时候却被她逃脱了。没想到今晚这妖居然按捺不住,又跑出来害人性命。”

茗玥点点头,一步不离的跟着少年身后离开。

漫漫夜里,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的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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