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孩子没了我真的很伤心,希望你不要误会。”格娜擦了擦眼泪,仍然在轻轻抽泣。
“或许以前是我疏忽大意了。”上官婉儿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涌动,她这辈子最讨厌被别人诋毁,虽然眼前这个女子没有说什么,但是一般人都听得出来格娜话中隐藏的委屈。
周围的气场逐渐变低,下人和太医们不知何时退到了外面,看他们一副战战兢兢的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分明就是在变相的怀疑她的所作所为,上官婉儿并不是真的傻瓜,况且她第六感向来很强,所以她心中再次变得不平衡,可是一时间她又找不出更好的反驳措辞,只得忍着那一份倔强。
“姐姐,原来那杏仁糕是导致滑胎之物,现在看来,以前是我缺乏见识了。”半晌,格娜的语气依旧软绵绵的,额头上的细汗也在不停的渗出。
“照你这么说,是不是我也是缺乏见识,以至于故意害你的?”上官婉儿此时就像一只即将吹爆的气球,只要轻轻一弹,那么整个气球便会爆炸,而现在,她内心已经在逐渐的喷火,一触即发。
“我没这么说,姐姐,我知道你嫁给王爷三年一直没有子嗣,心里有些别扭是难免的,可是姐姐你也不能这么诋毁我啊。”
“我诋毁你?”上官婉儿看着楚楚可怜的格娜,心里的愤怒更加往上涨,之前是找不到突破口,现在总算是找到了,而且气的够呛,“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我有必要为自己澄清一句,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害你,所以,我也请你别藏着掖着,有什么话不如坦白了说,我最讨厌那些表里不一的人。”
一番话说完上官婉儿顿时觉得舒畅许多,冲动是魔鬼,她骨子里就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这次只不过是事态似乎严重了一点,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眼下只有顺其自然。
果不其然,太后,皇上,风北野,以及躺在床榻上的格娜无不一一盯着她,诧异,震惊,甚至是愤怒的目光让上官婉儿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那愤怒之意无疑是来源于格娜,她不停的喘着气,连声音里都有了一丝颤抖。
“姐姐,你说这话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我都已经失去腹中之子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所以,你就是一口咬定我故意害你的?呵呵,我没那么无聊,没心思整天陪你玩那些猫捉老鼠的游戏,你的孩子没了我感到很惋惜,但是同时我也希望你别把我想的那么极端。”
“婉儿,少说几句吧。”正当她们两人争得不分上下之时,太后不轻不缓的发了话。
上官婉儿努力平静自己内心的潮涌,她后知后觉的感觉自己的确是像吃了枪药一样,况且还是在威严和慈爱的太后面前,现在想想的确是有些过火了。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她压低了声音,这两天的事情太多,南宫默的真面目她还没有完全消化,如今又碰上这么一档子事儿,心情烦躁是难免的,现在她就像是被关在封闭的笼子里的囚鸟,等到被放飞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世界早已翻天地覆,甚至不是她早所想象的那样。
“无论如何,我相信婉儿绝对不会是那种心生妒意的女子,母后,这一点您也牧庸质疑吧?”风北野的这句话说在了点上,太后点了点头,在后宫生存了几十年,看人的本事她还是具备的,哪些人真实,哪些人虚伪,她一眼便能看出,只是如今事态不一样了,有些事情还是要靠其他东西来一争高低。
“婉儿啊,哀家有些乏了,你送送哀家出门吧。”半个时辰后,太后起身离开,上官婉儿扶着她也一并离开,走到了院子外面太后才轻声叹了一口气。
“太后,您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知道今天我多少要让您失望了。”
走廊上安静无比,月光洒在院子里倒显得有些幽静,上官婉儿无意识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脑袋浑浑噩噩的。
“其实也谈不上失望,格娜来我们中原还不到半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跟格落国也不好交代,你觉得呢?”
“所以,我还是太鲁莽了,以前我爹爹就说我这种性格将来必定会吃亏,现在看来,果真验证了这句话了。”
“哀家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以前哀家就跟你提过怀孕的事情,你考虑过没有?”
看着太后一脸期待的模样上官婉儿咬了咬嘴唇,她迟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几个月前她把这事儿给搪塞过去了,没想到如今又旧事重提,看来这次是真的应付不过去了。
她嫁入王府三年一直没给风北野生个一儿半女,虽然风北野隐藏的很好,但是这并不代表外界的风声她没听闻,只不过那些闲言碎语她懒得去计较,而现在,不是她在不在意的问题,而是原则性的问题。
“婉儿,你是不是至今都对北野心怀芥蒂?”看她没说话,太后又补了一句,语气听不出什么端倪。
“我有什么资格心怀芥蒂呢,他的人生不该只有一个女人,这点我早就知道,所以当格娜进门的那天起我也没多大的起伏,一切看淡了就行。”
“婉儿,哀家就是担心你这一点,你这丫头就是没心没肺的,格娜就比你聪明,你啊,有时候淡然归淡然,该争取的可还是要争取啊。”
争取?谈何容易,若真的要争取三年前她就该为自己打算一切了,何必要等到现在?风北野的性格一般人猜不透,他的风格任何人都驾驭不住,包括她。
“太后,说实话,我现在不想生孩子,感觉为时过早了。”犹豫了半晌,上官婉儿决定把心底的实话说出来,再不说她都担心她会憋出病来。
“还早呢?哀家都替你们感到着急,母凭子贵永远是有道理的,你再不怀上子嗣到时候哀家都不确定能不能帮到你了,婉儿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想通呢?”
太后她老人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上官婉儿着实的感觉有一种压迫感,皇家不像寻常人家,自由是最奢侈的东西,可惜很难得到。
女子最珍贵的就是所谓的青春,而她已经花了三年,如果再过一个三年她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风北野一向野心极大,他要的不止是权势,地位,还包括其他人不可挑战的权威,她,算是已经挑战了么?
“太后,我会考虑的,您放心吧。”
“那就行,哀家这就放心了,你要时刻记住一句话,北野对你终究是特别的,这一点是格娜所得不到的,你这么想着这心里就平衡了。”
面对太后的苦口婆心上官婉儿只得微笑点头,看来格娜的这件事情除了她在内其他人都替她着急了。是她的永远是她的,不是她的无论怎么强求都求不来,这句话她一直谨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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