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风北野清冷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来,采碧的身子明显怔了一下,就连抽泣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王,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本王早就猜到你心中有鬼,今日总算将你的真面目露出来了。”
“奴婢该死,求王爷责罚!”
“罚肯定是要罚的,婉儿,你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全世界就我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你早就看出来了吧?呵呵,我竟然还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这下好了,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上官婉儿不再看任何人,只是一味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来人,先把人带去邢房。”风北野淡淡的下令,接着立马有几个黑衣人将跪在地上的采碧强行拖向别处,上官婉儿立即反应过来。
要知道刑房可不是一般人能待的地方,那里面不仅环境差,而且其刑罚极其残忍,别说是女子,就算是男子或许也会受不住,说一句严重的,但凡进里面的一般都没机会出来。
“你,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残忍?呵,格娜已经在里面待了好几个时辰了,这个丫头不是衷心么,就让她们相依为命好了。”
“什么?”上官婉儿再一次懵了,“格娜也在里面?”
风北野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格娜被关进刑房可不是一般的小事,一旦传出去,两国的关系可能会进一步恶化,原先表面上的和谐也将不复存在,这就如同一张薄纸,要么一直不碰它,要么支离破碎,这是一个极端的过程。
上官婉儿已经能够想象到格娜此时此刻的神情和心情了,不出所料,等她自己到了刑房门口之时便听到格娜尖锐的嗓音,不似以往的嚣张跋扈,现在的‘侧王妃’更像一个发了疯的女人,完全失去了理智和思考。
“王妃,您确定要进去?”守在门口的侍卫有些犹豫。
因为上官婉儿是私自要求过来的,并没有得到风北野的准许,所以侍卫们迟迟不肯放她进来,原因很简单,这里面的条件实在让人难以入眼。
“是啊,主子,我看我们还是走吧。”冰儿看着周围阴森不堪的设施不禁抖了抖肩。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我对格娜的所作所为实在很好奇,更加汗颜。”
没有再顾及其他人的劝阻,上官婉儿径直走向了里面的牢房,越往里走,空气中夹杂的气味越发难闻,周围潮湿的感觉总是让人感觉很不适,甚至在某个角落还会有老鼠的出现,幸好她的心理素质够强,所以这些都还能适应。
“放我出去,你们都不要命了么?我是格落国的公主,你们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待我!”格娜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从里侧的牢房传了出来。
上官婉儿循声走去,只见里面被关着的女子穿着一身破旧的囚服,本来保养较好的妆容如今也忽然憔悴了许多,她与采碧的处境唯一的区别就是她的牢房比采碧略微干净一点,但是对于格娜而言,此时的不堪环境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这个极限足以让她崩溃。
上官婉儿深吸一口气,其实她有些诧异,据她所知,格娜的行为虽然不耻,但是似乎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番田地,风北野能将她这样囚禁就必定有十足的筹码和把握,这里面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这也是上官婉儿此次前来的重要目的。
“呵呵,你终于来了,怎么,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么?”牢中的女子语气沙哑,但是其锐利丝毫不减当初,甚至多了一丝憎恨。
“间接你杀死自己腹中之子,随后栽赃于我,后来又发生扎针事件,那也是你自导自演的吧?这所有的不利都是针对于我,我想知道你心里究竟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良心?哈哈,上官婉儿,你根本就不懂我的感受!你们风圣国处处欺压我的家族,现在居然利用我来威胁我阿玛,我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你们开心了吧,我阿玛被迫将整个格落国奉于你们,这才是你们的真正目的吧?好一个黄狼扑蝉黄雀在后,这招风北野用得够狠!”
“那是你阿玛昏庸无能。”风北野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夹杂丝毫感情。“格落国早已只剩下一个空壳,你阿玛整天沉迷于美色,不顾国业,这样的国家必定会衰败。”
“那你也不能强行霸占我们家族的土地!”
“国王都败了,土地留下也只是浪费,别忘了,当初是你阿玛亲手画押的,再说了,你认为一条人命还抵不过你们那一片小小的土地?”
人命?上官婉儿越听越迷糊,除了格娜腹中那个还未出世的无辜小生命,还有谁无故被卷入这场风波?她看了看风北野,这个男人的眼神里此时只有冷到极点的寒光,那道寒光无疑是冲着格娜而发的。
“小兰那个死丫头只能说她运气不好,谁让她坏了我的好事,她死有余辜,至于这个采碧嘛,哼,也是一个三心二意的臭丫头,她们都该死!”格娜隔着牢房,她的手指紧紧攥着铁柱,甚至留下了一道道细微的划痕,可见她此时有多愤怒和激动。
“小兰?是上次帮你作证的那个小丫头?”上官婉儿隐约想起了什么,上次扎针事件她一直心有余悸,而那个叫小兰的丫鬟似乎帮格娜做了证,之后上官婉儿便再也没有见到她。
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禁一惊,联想起之前那条认命,她心里最恐怖的猜测油然而生,难道?天哪,如若真是如此,那么她当真觉得王府这座深墙果真令人寒心。
“她已经被格娜灭口了。”风北野负手说道,他越说的云淡风轻她就越觉得慎得慌。
看着眼前的格娜,上官婉儿感到无比陌生,以前她觉得她虽然气焰嚣张,但是最起码的人性和良知还是有的,今日一见,那些潜意识里的猜测全被一一证实,可见人心隔肚皮,现在更加难以捉摸。
“风北野,我承认我做的的确很过分,说实话,我曾经也极度讨厌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我无论怎么在你面前表现你都不在乎,自始至终你的心里就只有上官婉儿一个女人,你想让我怎么办?当初因为意外让我怀孕,如今为了得到你的青睐我不得不狠心抛弃这个孩子,谁知道你依旧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说到底都是因为你,你不曾给过我一个笑脸,现在我这副样子全都是你逼的!”
“本王说过,当初你嫁进王府就别指望本王会待你好,如今你做了这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这只是最起码的惩罚。”
“你,你们都是一伙的!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上官婉儿,我跟你不共盖天!”格娜忽然异常激动,她疯狂的摇晃着面前的铁柱,脸上的泪痕还未散去,但是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充满十足的野性。
她是真的疯了吧,上官婉儿被风北野护到身后,一时间还未完全消化眼前的这一切。流产,栽赃,扎针,国与国之间的恩怨,甚至杀人灭口,这一系列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格娜这个当初如此骄傲的女子现在也只能像个小丑一样独自发着疯,恐怕她下半辈子的人生亦是如此了吧。
脚底时不时蹿过老鼠或是蟑螂,格娜和采碧的情绪时而高涨,时而低沉,意志力也逐渐模糊,只是不停的喃喃自语,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偶尔还有酷刑等着她们,这样的场景风北野并没有给上官婉儿机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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