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有些难到了文汐,自己已经和康王府断绝关系,就不愿意在重提过去的身份。可是随便胡诌一个身份,怕也是瞒不过去。
“我从京都来。布衣出身,家中已无亲眷。”文汐说的模棱两可!
那审讯之人一听,轻蔑的笑了笑。
“交待不清楚就一直在这待着。换你了,雅香阁就你一个人不住店,行踪诡异,说,是哪里人,家里以前是做什么的,全都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了。”
审讯的衙役将矛头对准管先生,管先生扶了扶鼻梁上的水晶镜,缓缓道:“蜀中来,来到花桥寻找内人,书香门第出身!”
文汐听到他说寻找内人时,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果然你们俩疑点最多!来人啊,上刑!”
文汐看着牢头拿着皮鞭走了过来,不由的恼道:“案子还未查清,你们就动用私刑,是想屈打成招吗?”
那人闻言满脸不耐烦道:“爷很忙,没空和你们在这里瞎掰扯。给我打!”
文汐不敢相信,现在官府审案都这么敷衍了事吗!
牢头挥舞着鞭子,眼看就要抽打至文汐的身上,文汐吓得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只听见“咚”的一声,文汐睁开双眼,便瞧见那牢头直接摔在一旁的碳盆旁。这一摔不同小可,牢头疼的龇牙咧嘴,一下子站不起身来。
“走!”
账房管先生直接一把拉过她的手,只见他几个手刀利落放倒了眼前拦路的两个衙役。拉着文汐一路向前跑去。
后面人一拥而上。管先生一路披荆斩棘来到了牢房门口。后面人穷追不舍,眼瞧着就要被追上。
只见平日里总是弯着腰驼着背的管先生,直接站直身子,整个人变得异常高大起来。他不顾文汐诧异的目光,直接一把搂过文汐的腰身,足尖发力,就飞到房顶上去了。
被他带着在屋顶上下翻飞,文汐直觉头晕目眩,浑身发抖,失重的感觉让她有点犯恶心,直到双脚落地时,文汐险些没站稳,好在管先生一直扶着她的双肩。
文汐忍不住了,扶着墙角根吐了好一会!
“还撑得住吗?”
入耳之音清朗又动听,好似寒冬初过少涧冰雪融化的清泉撞击石头发出的声音。
若是有人路过必定惊奇这又老又丑的老先生居然能发出如此悦耳之声。
文汐半点也没有露出讶异之色,她转身对着管先生冷冷道:“王爷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不对,如今应该称呼您为太子殿下!”
管先生的身形顿了一下,接着文汐就瞧着“管先生”跟变戏法似的,一一摘下了水晶镜和那张又老又丑的人皮面具。
再次看到这张记忆中的容颜时,文汐本一直提醒自个要淡定淡定,可在双眸对视那一刹那,文汐还是不自觉的倒吸一口凉气。心跳的异常剧烈起来。
他清癯了许多!
“先随我走吧,稍后再跟你解释!”
文汐想了想,这个时候也不是使小性子的时候,于是她便跟着康王身后走了。
孟子珏带着她在巷子里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青砖瓦房的后门处。他轻轻敲了几下,没多久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是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小童。他瞧了一眼孟子珏和文汐,立刻把门打开,放他们俩进来。
小童带他们进入一处厢房,便退下了。
“这是哪?”文汐好奇道。
孟子珏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文汐,文汐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放心,这里很安全!”
“恩!”
从进屋那一刻起,孟子珏的眼光就没用从文汐身上下来过,像是要把她给瞧穿一样。
文汐有点尴尬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放下杯罩见孟子珏还是盯着她不放,她心中一阵烦闷。
“太子殿下,现在可以告诉我来此有何贵干了吧!”
孟子珏这才收回视线,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刚才在狱中已经说过了!”孟子珏淡淡道。
恩?他说过吗?文汐仔细回想了一下,他说他来干嘛来着,寻找内人四个大字从文汐的脑海里划过。
文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鬼信你来寻找内人。
文汐正欲在问,房门却被一把推开,居然是公孙煜和司空泽。
“你们怎么也来了?”
公孙煜没有回答文汐的问题,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文汐的袖子边哭边道:“可算是找到你了,你可别乱跑了。我听闻你这一路上出的事,都要吓死了,好在子珏兄暗中派人一路护着你,不然今天恐怕都见不着你了。”
文汐闻言不知是哭还是笑,公孙煜所说不假,若不是孟子珏一路上派人护着她,恐怕她早就遭人毒手了,阿煜只当我这次出走只是同王爷置气吧,自己伤心欲绝的离开,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在使小性子。
那些不好的回忆一下子全部涌来,文汐只觉得有些心慌。
司空泽连忙把公孙煜拉开,柔声道:“太子妃,刚刚受了惊吓,你就不要在这里鬼哭狼嚎了,让她早点歇息吧。”
“我不是太子妃!”文汐冷冷道。
她冷眼瞧着往日里的爱人好友,开口道:“太子殿下没有忘记我离府前所说之言吧?”
孟子珏敛着眼眸,一言不发,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公孙煜还是第一次瞧见他这幅模样,不由得多看几眼。
“承蒙太子殿下一路上派人暗中保护,这次来到花桥,若是用得着我的地方,直言既可,现在我要休息了,请诸位出去。”
说罢把一手拉着孟子珏的衣袍,一手推着司空泽和公孙煜往门外赶去。
“哎,太子妃我还有话和你说呢!”公孙煜不知道为何自己都不受待见了!
他可是一直站在她这一边的啊!
司空泽直接敲了一下公孙煜的额头:“你可消停些吧!”
孟子珏则一副满脸委屈的模样,被赶出了房门。
“呼!”文汐深吸一口气。终于安静下来了!
此刻她脑子乱极了,她应该是恨着孟子珏的,恨他从一开始就利用她,利用潇府,恨他毁了潇家,也毁了自己这么些年来对他的信任。
可是再次见面时,文汐心里却有一丝欢喜。她刚刚在墙角哪里,险些情不自禁的想去抱住那个人!
就像每次受委屈时,她最期待的就是那个怀抱!
这种情绪在两人独处时,被放大到了极致。文汐拍了自己一巴掌,心道你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啊,被他耍的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