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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醉解千愁

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

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

乞巧节,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也是天下有情人的节日。

灯市亮如昼,丽姬手上拿着兔子花灯,小鸟依人般立在在康王身侧,而康王则一脸宠溺的望着丽姬,此情此景让文汐不由得感叹道:这俩人果真是佳偶天成,一对璧人呀。估计今后这戏也没必要再演下去了。

“王爷好兴致,臣妾就不打搅王爷和妹妹的雅兴了,告辞。”文汐说罢便拉着采萱转身离去。这个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心头甚是郁结,文汐便想找一家酒楼买醉,不再去想那两个人。无奈今日酒楼都人满为患,竟连个雅座都没有。走了许久,前方有家较为别致的酒楼出现在眼前,牌子上题着“香满楼”三个大字。一进正门,满屋陈年女儿红的香味。文汐本想找个雅座坐下,掌柜的却满脸歉意道:“里头已经没有位置了,请公子另择他处吧。”

这想喝个酒都没地。今天真是时运不佳,正感叹着,就听到公孙煜声音蓦然在耳边响起。

“掌柜的,本公子想要个雅座,可有?”甚是无礼的语气。

那掌柜的一见是公孙煜,竟连忙点头道:“有的,有的,公子这边请。”

文汐气恼,这掌柜的,怎能这般,刚刚明明道没有,现在却道有。正准备与其理论一番,竟发现掌柜的把前方一雅座的客人给请了出去。算了,想必这位公子哥平日里是骄纵惯了,掌柜的也是屈于他的淫威之下,不敢多言。

“哎,康王妃,坐下来同饮一杯如何?”公孙煜突然道。

文汐本意想另择他处,无奈腿脚酸疼。环顾四周,着实没有位置了。也罢,这小子既已知晓她是康王妃,料他也不敢胡来。这样想着,文汐便大喇喇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掌柜的,把你们酒楼最好的下酒菜都呈上来。”公孙煜对立在一旁掌柜吩咐道。

掌柜的连忙答应着,俯身下去准备了。文汐抬头见公孙煜似笑非笑望着自己,心情不由得跌至谷底。

“公孙公子想笑就笑罢,何必藏着掖着。”文汐瞪了他一眼,漠然道。

前一刻还在他面前耍威风呢,后一刻就被王爷拆了台。今日过后,估计人人都知晓康王妃不受宠,在府中地位还不如一侧妃。

“哎,你可别误会,我并无取笑你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请王妃您喝一杯。”公孙煜故作正经解释道。

这小子有这么好心,哼,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刻对文汐来说有酒喝就行。不多会店小二便把酒菜都呈了上来。酒是七十年的女儿红,文汐倒上一杯,小酌一口,口感醇厚微甜,回味无穷,果真是好酒。

正独自饮酒的公孙煜突然放下杯盏看着文汐装模作样道:“其实论样貌,你倒不输给那个侧妃。只是凭着我对子珏兄多年的了解,他比较喜欢那种柔情似水,温婉动人的女子。”

说罢,公孙煜将文汐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番,继续道:“王妃要想得到子珏兄青睐,定要有所改变,您看您这幅打扮,不识得您的人还真误以为您是男儿身呢。”

此刻,文汐才晓得这小子请她喝酒是假,拿她逗乐才是真。就晓得这小子没有那么好心。文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怒反笑道:“公孙公子可婚配否?”

公孙煜不明所以看着文汐道:“正室未立,侍妾倒有不少。”

“哦,难怪…”文汐看着他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颇有用意般摇了摇头。

“王妃有话直说,难道未曾娶妻是什么见不得人事么?王妃何故这般看着在下。”公孙煜颇为好奇道。

文汐自顾自饮下一杯酒,这酒初饮倒不觉得有什么,可后劲颇大,这会儿,她已经感觉有些微醺了。

“女诫有云: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行违神祇,天则罚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

在潇府每天被逼着背诵女诫终于派上用场,文汐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公孙煜继续道:“这是世间女子皆遵循的训诫,而我作为一府正妃,只须帮王爷打理好府内之事即可,何故跟一妾室争风吃醋。再者为了讨夫君欢心,而变得万般矫揉做作,我自是做不到的。”

公孙煜听她阐述后默默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沉思了一会笑道:“王妃如此宽容大度,是子珏兄的福气,只是在下不明白您说的这些和在下可否婚配又有何干系呢?”

酒意上来,文汐只觉得眼前的公孙煜也变得模糊起来,听到他的疑问,文汐缓缓道:“看公子对我是否得宠如此关注,想必身旁尽是一些善妒争宠的女子,不免心生同情之心。”

公孙煜听罢脸立马黑了下来,文汐不再理会他,自顾自饮起酒来。李白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她倒觉得人生不管得意还是失意都应尽欢。一杯又一杯美酒下肚,仿佛那些困扰,烦恼,全都消失不见了,那些前尘往事,记忆中的那些人,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了。身子也变得轻飘飘的,酒果真是个好东西,正饮的尽兴之时,手中酒杯蓦地被人夺了去,文汐微睁双眼,只见眼前出现一道白色身影,木兰香伴着酒香,让人更加沉醉,是谁呢?这熟悉的味道,这人好像是…好像是…

梦中,文汐躺在炎炎烈日之下,身子动弹不得,口干的快要死掉了,可身子就是不听使唤,怎么都动弹不得。就在快要虚脱之际,一位粉衣少女将瓶中甘露缓缓倒入她的口中,瞬间,文汐感觉活了过来。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浮现采萱放大的脸,此刻她正用汤勺一勺一勺喂自己喝水,头疼欲裂,这就是宿醉的后果吗?好痛苦,果然喝的痛快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文汐内心懊恼不已。

采萱见王妃已醒来,小心翼翼将其扶起靠好。

“王妃可好些了?萱儿去给您端醒酒汤。”采萱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文汐用手捶捶头,头疼的想撞墙,她本身不胜酒力,居然还喝那么多。昨夜发生的事情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她是怎么回王府的?

不多会采萱便端着醒酒汤过来了,文汐服下后,感觉舒适许多,头也没那么疼了。神智也逐渐清明起来。

“这醒酒汤不错,我感觉没那么难受了。”文汐赞许看着萱儿道。

萱儿这丫头不知怎的,从她醒来就一直有意无意回避着自己的目光,难道自己昨晚酒醉做了什么让她难堪之事么?文汐努力回忆着,大脑却还是一片空白。

“王妃…这药酒是根据王爷给方子抓的,王爷他…他刚走没多久。”萱儿低头小声道。

文汐一时反应不过来,难道她昨晚竟是被王爷送回来的,萱儿说他刚走没多久,难道说康王昨晚一直在这?他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正沉思着,一旁的萱儿突然跪在地上恳求道:“王妃,我们…我们要不前去向王爷赔个罪吧。”

“你讲清楚些,好端端的去给他赔罪做什么?”文汐甚是不解看着采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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