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约的是晚上，郁晓把东西送回去后划了个淡妆，把衣橱打开，在要风度还是要温度之间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温度，穿了今年刚入手的面包羽绒服臃肿的出了门。
谢木言把饭店定在了南城徽宴楼，要的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包厢，郁晓到的时候，谢木言已经在了，里面还有一个女孩子，郁晓推门进去，坐在谢木言对面的侧身对着门的女孩子转头看向她，郁晓瞬间就尴尬了。
她没有想到，竟然是肖雅。
谢木言将郁晓介绍给肖雅：“这是我在关镇认识的妹妹，郁晓。”又指着站起来的肖雅：“这是肖雅，我在大院里的妹妹。”
肖雅同样没有想到谢木言说还约了一个人的人会是郁晓，她短暂的愣了一下后，就面带着温暖的笑对着郁晓握手：“初次见面，你好！”
郁晓只愣了两秒就反应过来，然后同样的笑同样的话：“你好，初次见面。”
肖雅很显然是不想让谢木言知道她俩是认识的，郁晓虽然不精明，但是也不蠢，自然也是明白她的意思。
三人刚坐定，门再次被推开了，三人朝着门看去，坐在外面的谢木言和她对面的肖雅都站起了身，而郁晓，不知道该站起来还是就这样坐着，或者更准确的说，她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留下。
站在门口的是霍司翔，而此刻她脑子里冒出来的是他说的永远不见。
霍司翔没有想到在这里看到郁晓，但他很快就收起了脸上的错愕，跟着谢木言打招呼。
霍司翔认识谢木言，他们一同在军区大院玩耍过，虽然比不上霍司翔跟肖家、韩家的几个小子关系好，但是也算是熟的。
谢木言给霍司翔介绍了郁晓，霍司翔只是看看没说话。
霍司翔那随意的一瞥郁晓就慌了神，上次忤逆他的事得到个什么后果一直都在脑子里当警钟在记着呢。
他说过的，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他跟前的。就连看孩子都要把两人的时间错开。
当下就找了个笨拙的借口：“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马上就上菜了，吃两口再走。”谢木言给拦了下来。
谢木言坐在外面，她坐在里面，他坐着不起，她又出不去，就在她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时候听到霍司翔的声音：“人齐了，叫服务员上菜吧。”
郁晓听声音抬眼看了下坐在斜对面没有什么表情的霍司翔，又看了下他旁边的肖雅，同样让人看不出情绪。
这是郁晓吃的最难捱的一顿饭了，没有之一。
三人不是聊着时下的财经话题就是聊着在顾城大院里的那些事儿，郁晓小时候倒是听说过村里那个一年过来一次的大哥哥是个城里人，跟他们不一样，但是人家家里是干什么的，她小不知道，只知道他家有好吃的糖。
肖雅的继父是军区大院里的领导，能在一个大院里玩，那谢木言的家里应该也不简答，郁晓喝着柳橙汁想，冷不防被谢木言夹了菜指了名：“怎么不吃菜，多吃点。”
肖雅见谢木言给郁晓夹菜，眸子暗了一下，也给霍司翔夹了菜笑着说：“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有个妹妹？”
霍司翔双手交叠撑在桌子上的手紧了一下就听到谢木言回答：“我外婆村子里的小妹妹。”又笑笑看向郁晓：“这丫头小时候可皮实了，爬树比男孩子都欢，长大了倒是文静害羞了。”
郁晓刚要分辨哪里有，就被嘴里的辣椒给呛住了，背过身去使劲的咳，谢木言忙亲拍着她的后背：“怎么这么不小心，小时候吃糖也没见你这样过。”
动作自然，语气熟稔又带着疼惜，让坐在对面的两人都冷了眼看不清情绪。
郁晓终于止住了咳，小声的求到：“小时候的事能不能不说了，我都不记得了。”
不知道是辣红的脸还是羞红了的脸，带着小女儿的娇羞，像是恋爱中的两口子在打趣。
肖雅看不下去了，她别过眼看着墙上的美人侍酒图。
郁晓如坐针毡，度日如年，最终还是借口去上洗手间给逃了出去喘口气。
在洗手间里摩挲了好几分钟，郁晓想着要不给夏夏打个电话让她过五分钟给她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没有带！
她懊恼的拍着额头，只好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在包厢门口换了个公式化的笑容，推开门却发现，谢木言不在，里面只有肖雅跟霍司翔。
郁晓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