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随便找个你不知道的地方了结了,自己舒坦不说还可以气的你七窍生烟,你奈我何……”
语然偏着头,躲过了楚晗的钳制,伸手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下颚,脸上虽然处乱不惊的,可心里早就慌乱如麻,还好楚晗此时在气头上,要是看到语然的心境,怕是又不知道要如何折磨,可有件事语然从刚才玄羽还在时就想不清楚,若莫凝萱是语仙的转世,而语仙又是六殿下的转世,从这几日探听到的来说,六殿下应该是个数一数二的高手,明明已经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突然就把人人羡慕的位子禅让还下落不明,若是自己真的是她的转世,那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要去的那几个地方有哪个是我不知道?你拿这个威胁我是不会得逞的,不要妄想可以改变什么,你太渺小,与这凡界的蝼蚁一样,是我随随便便就可以碾死的,省省吧!”
楚晗魅邪一笑,少年之气尽失,之前眼底的温柔消失殆尽,就如同那碗已经冷掉的糖水一样,喝一口便从头冷到脚。
“你去哪?”
楚晗错过语然径直朝门外走去,紫魂紧赶慢赶的跟着,边走边还回头让语然不要放在心上,可语然似乎不太领情,瞬间移动到楚晗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小主子,尚仪交代了,礼仪课程尚未完成,您暂时还不能离开怡春院……”
语然愕然看了楚晗一眼,楚晗使了个眼色,语然发现了偷偷藏在角落的教习尚仪,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让到一边,让楚晗和紫魂离开。
“锣鼓已撤,戏也散场,怡春院要接客了,尚仪还要继续看吗?”
一扫心中阴霾,抬眼看着在角落藏的结结实实的教习尚仪,至于她看到了多少,语然已经无暇再去计较,要是她是个知趣的人,应该懂得守口如瓶,若日后到了深宫,不知是谁日子不好过。
“美人教训的是,奴婢记下了……”
虽说偷窥了许久,可毕竟不占理,没有太过狼狈的起身,依旧保持着端庄的背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尘哥哥,去天界探探吧,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你这里?”
莫尘云有些担心,眼前的不再是自己保护的那个莫凝萱了,到底是谁,估计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但那份牵挂还在,不免还是多问几句。
“无妨,要真的有什么事,怕是刚才那人比你要急上百倍,我暂时是安全的。”
听语然这么说,莫尘云确实没有什么再好说的,依旧留下来如印章般的东西,明知她已不再需要,可如此至少自己心安些。
“小主子,这个尚仪是有后台的,我派人查了查,秘密隐藏的极好,日后您可要当心……”
目送着莫尘云离开,老鸨在语然耳边说着,话说这老鸨在风月场待的久了,人情世故早已淡漠,可语然是将她们从地府冒死强行拉回来的,这可是救命之恩,搞不好以后是真的会下地狱的,老鸨见识过语然的本事,与其想辙赶了语然让自己变成真正的主子,还不如对她好些,与人斗自己已是翘楚,与她们斗还是先想想后果。
“我知道了,你不必挂心,我若离开,你就是这怡春院最大的主子,只是日后……”
“日后若小主子没有落脚的地方,怡春院永远会给你留一间干净的上房供您歇脚,只是日后去了富丽堂皇的皇宫,怕是就看不上这里了……”
语气中尽有惋惜之意,没想到这久经沙场的高手也会败在这人情世故上,偷偷抹了抹泪,轻叹着气,准备转身离开。
“我会再来,往往一个地方我不会待的太久,但出现在我身边的人我都会记得,若是我没有再回来,或许过段时间有一个长的与我相似的人出现,亦或许我会在你们百年后去地府要了你们在我身边也说不定。”
对于眼前的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听起来一句极其不切合实际的话,却让老鸨听的动容,语然轻轻拍了拍老鸨的肩膀,浅浅一笑便上了楼。
“殿下,你刚才对她……”
紫魂欲言又止,安静的看着楚晗的动静,楚晗寻了一处没人的河边,径直坐在一旁的矮树上,不知想些什么。
“那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谁有如此大的本事,虽说天界现在乱了,可那一众也不是鼠辈,怎么会……”
“会不会是那个丫头的报复?”
紫魂暗指木兮,这样一想倒也是通的,平白无故破了自己的冰莲逆生,以小孩子的个性来断定,定是会将其身边有用之人一一除了,才能平复自己,可那丫头就是本事再大,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虽说认了龙麒这个“爹”,但平白无故说出荒诞的借口,龙麒想必是不会答应的,既然是天魔族的人,那会不会……
“我要你立刻去一趟云城,找到大哥,除了解开几人失踪的疑团,我还要知道当初我被除去仙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殿下,你不是不清楚,大殿下说是镇守云城,实则是被云城软禁,天族贸然前去,恐会引起战乱,若真的再开战,大殿下是一个极佳的把柄不说,六殿下生死未卜,殿下你又是如此模样,天族没有可以能担当大任之人,这天界未战就败,怕是到时候三界生灵都将涂炭,天魔族名不正言不顺的胜了,这不是让外族耻笑吗……”
一向旁观者清,紫魂说的不无道理,楚晗突然对语然态度的转变,玄羽那几句话应该是起了很大的作用,一直以来,自己都遍寻着她的影子,只要找到,哪怕只是一点,都会不遗余力的去护着,自己或许是要好好想想,到底这么做是不是真的“为她好”。
“我去玄爵见见那个丫头,或许一切会真相大白……”
“行礼时,手不能太直,双腿要微微弯曲,尤其见到天子时,要谦卑些,眼中的桀骜要收敛些……”
第二天,除了自己身边候着老鸨和几个乖巧的丫鬟外,没有任何“自己人”,语然难得耐心的学着枯燥的礼仪,好像有些心猿意马,可好在还能应付,肚子里的小玩意没有翻江倒海,除了要喝上几碗难以下咽的苦药外,其余也还倒好。
“明日就是最后一日,美人好好休息,明晚会有辇车来接您入宫……”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你退下吧,我想歇着了。”
虽然没闹腾,可困意还是不请自来,语然开了口,老鸨自然礼貌的请走了教习尚仪一众人,服侍语然躺下,悄悄退了出去。
“她最近怎么样?”
龙麒突然出现在老鸨身后,着实吓了老鸨一跳,眼看着老鸨要叫出声,龙麒眼疾手快堵住了老鸨的嘴,老鸨眼神惊恐的扫了扫龙麒周身上下,没有之前的华丽,眼神里尽是落寞,这是落难了?
“咳咳,龙公子,近日不见,您去哪了?”
老鸨平复了心情,清了清嗓,隔着门上的缝隙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看着龙麒也在朝里使劲看着,也不搭理自己,老鸨不再多说,只是警惕的看着龙麒。
“那个年轻人,他不是个好人,我不在她身边,她肯定会吃亏的,他们之间有没有肌肤之亲?”
前句是好心提醒,可后一句却是有监视之意,语然身边的男子大大小小的是不少,多数都是把语然捧着心尖上的,眼前这位之前还好说,可这副样子又在语然身边没人的时候出现,不得不引得人有些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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