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料到苍涯居然会说出如此一段话,原本吵的不可开交的二人,一时如鲠在喉,谁也在没有多说上半句,一味地闷头朝前走着。
“殿下,我们如今……”
“你如今也是我天族的殿下,没必要如此低声下气的,让天魔族的公主看不起。”
苍涯自小没有与兄弟姐妹一同长大,但作为大哥的威慑力还是存在的,虽说对于然是有些过分严厉,也曾明令禁止然与珣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和妹妹不许在天军营叫自己大哥,但自己心里自始至终就已经接受了现实,只是若是一直安稳下去多好。
“那现在……”
一时之间,珣的确不知该怎么称呼苍涯,看了看木兮,还是听听苍涯接下来的安排稳妥些,毕竟此时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雨令的事,天族按照惯例在特定的时间里向六方神供奉,逢九万年一次,供奉结束后,天族会迎接六方神去山巅幽径为天魄燃上一炷长明,九万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幼时也是常见到的,可自从然的肉身入了冥河之后,山巅幽径的长明就再也没亮过了。”
“当年的魔骷子崖是个谜团,冥河底也是个谜团,从时间上来说,就连原本稳妥的继任天魔族魔皇的七皇子,在天魔族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储君,一夜之间被软禁,要是真如传闻那样是大皇子为了皇位,那天魔族最后怎么变成了公主继位?”
抽丝剥茧下来,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从然进入魔骷子崖开始,然经历了看似游戏的百世,因为这一个人,搅乱了整个天地,如今,也该是从乱麻中一丝一丝的理好,还天地一个光明正大了。
“魔族自从然进了禁地,就封印了魔骷子崖,小忧看样子不大喜欢那个魔族的神兽,但也没有必要活活饿死,封印了这么长时间,怨念定是比之前更加高深莫测了。”
“我不管你们要做些什么,我现在只想知道,为何我母亲平白无故就变成了七舅舅,还有,离开前他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木兮直冲冲的跑到苍涯面前拦住了路,既然苍涯之前说会解释一切的,那不把话说清楚,木兮这里的确是过不去的。
“我看不光是你,就连你母亲都不清楚天魔族这与众不同,且丧尽天良的东西,或许她在最后一刻一定是明白天魔族,宁可在夹缝中生存也绝不愿意向天地间任何一族低头的意义了。”
苍涯威严的脸上浅浅一笑,在一旁找了个妥帖的地方坐了下来。
“天魔族,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而是为了掩盖自己本来的面目,借了天族与魔族的风罢了,各族之所以都忌惮些,并不是天魔族本身有多强大,而是靠那血液中流淌千万年来的传承,足够让人退避三舍。”
苍涯顿了顿,顺带看了看左右,现在不光是要防着天魔族、魔族、就连天族都要戒备些。
“天魔族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孪兽族……”
上古典籍中记载,灵兽为妖,与众生异同,得道修炼,顿悟天地,为天地之幸,灵兽集群者,虽有人面,需靠孪生之人修炼,功成,一陨一耀,功败,两者共生,且共为一身,不死不灭,亦可亦正亦邪,兽面食鬼妖,人面食谷,血以喂之,孪生觉醒,面目见不得光,需以面具遮丑,陨后尸身成刃,杀人于无形。
“孪兽,生来就是双生子,不过是在一副身体中,与凡界的双生子截然不同,他们保留了兽的本性,却又有人性的一面,天魔族一直以来都是位高权重者脸上的面具会越显眼,不是身份的象征,而是体内另一个人开始觉醒后便发生的变化,你现在年纪尚轻,又有一般旁的血统,所以刚才七皇子才会那样问你,你与珣是一样的,所以双生的可能性不大,你应该没有见到过七皇子与你母亲同时出现的场景吧。”
木兮细细想来,的确是如苍涯说的那样,幼时,由于自己来路不明,几个舅舅几乎都是对自己爱搭不理,唯独七舅舅经常都自己玩闹,讲战场和大殿上发生的趣事,七舅舅在时,母亲总是不见踪影,而母亲在身边时,宫娥来报几乎都是七舅舅带兵出征,直到七舅舅当了储君,又将所有不服他的人一一赶尽杀绝,此时母亲也将自己带去了魔冢,不日便传来,母亲当上了新任魔皇的消息,而七舅舅被软禁至今。
“这就是了,你母亲与七皇子是双生,且互不干扰,从你刚才想的来看,二人亦正亦邪各自都占了一半,这也是极其难得,你能长到这么大,也是个奇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活不下来?”
“的确,天魔族暗密中有一条,旁支一论是拿来做食物的,而且婴灵,极为罕见,对于孪兽也是个大补的玩意。”
木兮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差一点就变成了一顿美餐,而自己却还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你们天族之人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这么下作,有意无意的随意窥探心境,这也是你们一直惺惺作态的正大光明吗!”
“兮儿……。”
珣出言拦了拦,木兮性情直爽,常常出言不逊,那也归功于魔皇对于这个孩子的亏欠,虽不过问,可也是明摆着娇惯,又是作为天魔族的公主,自然是跋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