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房门关起后,顾惜年终于是痛哭出声:“沛文,你怀疑我?你怀疑予宣不是你亲生的?”
“惜儿,你先别激动,我没这么说。”沈沛文安慰道,虽然他没有陪顾惜年跨年,也生气顾惜年对赵少堂好过,但是无论如何,顾惜年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他如何能见到她哭得这般伤心的模样?
顾惜年哭得愈发伤心:“当初大夫说我遇喜的时候,我知道你们都怀疑过这孩子的血脉,甚至还到申城调查过,我不是傻子,这些我都知道,如今不过是因为巧合,宣儿刚好与芙儿死去的亲爹一样都对核桃过敏,你们便又再次怀疑起宣儿是吗?这个世界上成千上万人对核桃过敏,难道宣儿就不可以吗?”
沈沛文看顾惜年哭得可怜,上前搂住了顾惜年,宽慰道:“惜儿你别这么说,我没有怀疑你,没有怀疑宣儿,我刚刚不是也对娘说了,这事就是个巧合吗?”
“可是你看刚才大家看我的眼神,仿佛就像看一个犯人一般,我受不了这般侮辱,以后她们难免要在背后议论纷纷,说予宣不是你的亲生儿子,这样的话让我们母子怎么活啊?”顾惜年说着突然停止了哭泣,抽噎着说道,“与其让她们在我背后指指点点,不如让我亲自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沛文,你与予宣滴血验亲吧?这样消除了娘的疑虑,也能让我们母子从此以后堂堂正正地做人啊!”
沈沛文愣怔片刻,随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予宣还病着呢,等予宣好了咱们再做,好吧?你别哭了!”
玧儿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是云里雾里的,为什么予宣会跟沈芙儿的亲爹一样对核桃过敏呢?而且大家对这件事的反应过于激烈,看顾惜年的眼神也过于古怪,这其中一定不简单。
这时陆雪贞和丁幼茹也在旁边走着,玧儿便问她们:“两位姐姐,为什么大家对予宣核桃过敏这事情反应这么激烈?其实对核桃过敏的人也有很多,我有个同学就是这样。”
陆雪贞轻哼了一声:“玧儿啊,你来得晚,有些事情你不清楚,当年顾惜年死了丈夫没几天就被沛文带回沈家了,第二个月,大夫就说她遇喜一个月了,你说这事情蹊跷不蹊跷?谁知道肚子里是谁的种呢?”
原来还有这回事,怪不得刚才大家的反应那么激烈,玧儿继续问:“可是娘和沛文这么厉害的两个人,肯定不会让旁人混淆沈家的血脉啊,定是证实了予宣是沈家的孩子,才会对他千般疼万般爱吧?”
“谁说不是呢?当初大夫说她怀孕的时候,我们都觉得太蹊跷了,娘更是不敢相信她怀的是沈家的骨肉,沛文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心里也是疑惑的。但是顾惜年楚楚可怜地对沛文说,芙儿亲爹死前两个月,都被外派到外地出差了,根本不在申城。于是我便让我的远房表哥,也是我爹手下最得力的副将去申城暗查此事,没想到果然如顾惜年说得一样,芙儿亲爹两个月前便离开申城了,警察厅的出勤记录记载得明明白白,并且邻居也说有两三个月没见过芙儿亲爹了。于是娘和沛文的疑虑便打消了,沛文更是将她视作福星一般疼着!”陆雪贞咬牙道。
玧儿心下大概明白了,沈家当初查验过,顾惜年的前夫死前两个月都不在家中,所以顾惜年怀的孩子必然是沈沛文的,沈母这才算接受了顾惜年,只是如今这巧合一出,就算予宣实实在在是沈沛文的亲生儿子,但是也难免下人议论纷纷,传出难听的流言蜚语。
沈母回到自己屋子后,一直觉得胸闷气憋,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沈沛文这边安顿好了顾惜年和予宣,连忙又赶到沈母屋子里,去宽慰母亲。
“娘,当时可是雪贞派的军中副将去调查的,那赵少堂的的确确是两个月都不在家,予宣必然是咱们家的亲骨肉啊,可不要因为这捕风捉影的事情,寒了惜儿母子的心啊!”沈沛文道。
“但是你看看刚才,芙儿说的那句话,满屋子的下人也都听见了,难免不会让人议论纷纷啊?这以后我们沈家的颜面何存呢?”沈母叹气道。
“惜儿也是担心这个,她刚刚说了,要在家里做滴血验亲,力证清白,事实胜于雄辩,这样大家也都无话可说了!”沈沛文说。
沈母思忖片刻,道:“这样也好,也算给我们吃一颗彻彻底底的定心丸,我们沈家子嗣单薄,不容有错啊!”
沈沛文点点头:“予宣现在病着,我已经跟惜儿商量好了,等予宣病好了,我们就在家里进行滴血验亲,如此,大家便都心安了!”
经过今天这么一番折腾,沈沛文安慰好沈母,已经日落西山了,今日要与玧儿告白的事情自然也就搁浅了。而且沈沛文现在也着实没有心情,予宣病着,家里上下对予宣的身份颇有微词,所以与玧儿表白这事情,沈沛文打算等滴血验亲完了之后再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