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个钱我是绝对不能收的!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报答您,如今一枚胸针算什么呢?”说话间,玧儿感觉有一股低气压靠近,回眸一看,果然是沈沛文来了,脸色也并不是很好。
“发生什么事情了?”沈沛文阴沉沉地问道。
“这位先生就是上次,我和娘遇见土匪的时候,救下我的先生呀!”玧儿笑着解释道。
沈沛文闻言,扫去脸色的阴霾,摆出笑脸,主动与男人握手,感谢道:“谢谢先生!救了家母......和内子,沈某感激不尽!”
男人有些意外地看了沈沛文一眼,原来这位就是她的丈夫,早在救下沈母的时候,沈母就说过自己是邺洲沈家,而宝凤银楼的老板据说就姓沈,所以眼前的这位应该就是宝凤银楼的老板,而玧儿应该是老板娘才对?
“我是这家银楼的老板,店里人多,先生到我的办公室坐坐吧?”沈沛文热情地道,沈沛文以“冷面老板”著称,除了大客户,他很少这么热情,如今见到了救命恩人,难得摆出了热情的一面。
男人本想拒绝,但是鬼使神差地还是跟着沈沛文上楼去了,于是三人转至沈沛文的办公室,沈沛文亲自烧水泡茶。
“还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沈沛文问道。
“我姓......严。”严先生言简意赅,显然不愿透露太多。
“严先生今日来店里买东西么?挑选的如何?”沈沛文说着给严先生斟上一杯碧螺春。
严先生点点头,拿起茶杯,轻轻嗅了嗅,缓缓喝下,赞道:“好茶。”
“严先生挑中了一枚水晶胸针送给女儿,我说不能收钱,严先生不答应。”玧儿在旁补充道。
“严先生,您对我沈家有大恩,这自然是不敢收您的钱了,您看看您还需要什么,一并挑了打包了去,我银楼里面新出了钻石系列,不如带一套回去送给太太?”沈沛文说话间又给严先生斟上一杯茶。
严先生脸上划过一抹哀伤,不过又很快恢复正常,淡淡地说道:“我的太太已去世多年了。”
沈沛文自知失言,只好说道:“对不起,严先生,提起您的伤心事。先生,大恩无以为报,在下在邺洲也算是有点名气,倘如先生以后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我一定为先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严先生释然一笑,只是道:“沈老板别客气了,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这样吧,刚刚宋设计师非要把紫兰胸针送给我,那我就收下,我们就算扯平了,以后若再见面,也别再提什么恩人不恩人了。”
沈沛文和玧儿都愣住了,救命之恩,就一枚胸针就抵消了?
严先生也不欲再逗留,说道:“我还有事在身,就先走了。”
玧儿和沈沛文亲自将严先生送到门口,严先生将打包好的胸针塞进风衣的口袋之中,礼貌地与沈沛文和玧儿告别:“沈老板,宋设计师,后会有期!”
“严先生,慢走。”沈沛文和玧儿异口同声地与他道别。
两人目送严先生离开,直到那个宽广伟岸的的背影隐到行人之中,再也看不真切,沈沛文才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这个严先生深藏不露,绝非等闲之辈啊!”
玧儿赞同:“我也这么觉得,他救下我和娘的时候,还带着不少手下,而且他们各个身手矫健,佩戴枪支,多半是行伍出身。”
沈沛文轻叹一声:“如今时局动荡,也不知道他是哪一派的,虽然他对我们家有救命之恩,但是能少接触还是少接触吧,免得惹祸上身。”
玧儿没有应下沈沛文的话,因为她内心不这么觉得,这个严先生路见不平、正义凛然,而且又多年未娶,对家中独女甚是关爱,他应该是个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