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级别的药师,在整个华洲也不过寥寥数人,每一个不是行将就木的老头,就是药剂师协会身居高位的隐世高手。
安陵鹤北才多大?他的药师级别居然已经达到了药王!他简直就是制药界的天才啊。
“现在,我们是不是都知道对方的秘密了。”安陵鹤北突然回头明媚一笑,为他虚弱苍白的脸色添上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苏燃一愣,这才明白过来。
安陵鹤北这是在跟她交换秘密,为了让她安心吗?
因为他知道了她是多系灵师,所以他告诉她,他是药王级别的药师。还真是设想周到的男人啊。
“咳咳,那个,你既然是药王级别的药师,生骨增肌的丹药想必不少,自己看着服用吧。”苏燃看着他真挚的笑脸,觉得有些尴尬。
伤口太大,根本无法缝合,她只能尽量包扎上药,又要保持伤口通透,不会憋闷发炎。
处理好伤口,到隔板上找到两瓶添补气血的丹药给安陵鹤北喂了下去,交代道:“记得找个信得过的奴才好生看护着,若是十二个时辰之内伤口没有溃烂,没有发热,安陵鹤北,那就算你好运气,活下来了。”
安陵鹤北没有说话,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苏燃因为长时间弯腰给他处理伤口,骤然站起来不自在不舒服的样子,突然说道:“我会尽快把封灵药剂给你。”
被他突如其来的高觉悟弄得一愣,苏燃耸了耸肩,“嗯,那就有劳了。”
转身收拾好小刀金针,脱下手套仔仔细细地清洗着双手,苏燃的动作很慢,却是极致的专心。精致的容颜在烛光映衬下,越发带着恬静柔和的美丽。
安陵鹤北看着苏燃,虽然虚弱与疼痛让他昏昏欲睡,可是他却强撑着,丝毫不想错过这样的她。
“这府里,我能信谁呢。”安陵鹤北的低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燃擦干双手,将金针玄刀收起,看着一脸落寞孤绝,已经堕入深渊的男子,似乎看到了似曾相识的曾经。
据外界所传,安陵郡王与绍安公主婚后恩爱非常,虽有通房侍妾,但并未有人诞下子嗣。
安陵鹤北作为安陵郡王府唯一的继承人,应该受尽尊宠,绝不存在一般权贵府里争宠夺权的后院斗争。
那他,又是为何这般?
“苏燃,你都不好奇我今日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吗?”安陵鹤北拂去深思,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苏燃见他变脸变得这么迅速,也摇摇头甩开那一堆猜测,“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她现在只想护住苏府,保护她的家人,其他的,都与她无关。
安陵鹤北似乎没想到苏燃会这么直接,但还是警告道:“确实与你无关。今日之事,我不希望你告知第三个人知晓。”
苏燃漠然的点了点头,对于安陵鹤北的变脸没有任何感觉。
在这种权贵之家长大的,有哪个又会是良善单纯,能够毫无戒心的。
安陵鹤北要是真的就这么信任她了,她反倒要觉得他有问题了。
“世子爷,还希望你能尽快把今日的诊费送到苏府。苏燃只求一瓶药剂,再无其他。”苏燃躬身行礼,公式化地说道。
称呼又从安陵鹤北变成了世子爷,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远了不少。
语音落,苏燃转身离去。推开房门,一个飞身,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瘫坐在凳子上的安陵鹤北满脸落寞,无奈地自嘲苦笑。
看着空落落的屋子,强撑着勉强一挥手,一滴清水“砰哧”一声砸在木窗框架上,窗户瞬间被推开,徐徐冷风呼呼灌了进来,吹散了空气中那若有似无的残留馨香。
他或许真是伤糊涂了吧,怎能贪恋起这儿女私情来了。
吹了一会儿凉风,整理好心情,安陵鹤北拿出了怀中的传音玉简,虚弱地道:“韩修,行动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