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君魅伸手拿起桌旁的竹筷,端起盛米饭的碗时,抬头疑惑问了句:“你今儿怎么不用银筷子了?不怕有人在饭菜中下毒吗?”
“银筷子握着手冷,而且,我跟着墨曲也不是白学医毒的,就这些饭菜,我一瞧一闻就知道有没有毒了,你啊就放心吃吧,就算真中了毒,不还有我给你当解药吗?”上官浅韵倒是真饿了,吃着饭说着那些令人遐想的话,也一点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危险境地。
展君魅是刚吃一口菜,那挑了一点米饭的筷子,可怎么也送不进嘴里去了。他转头看着她低头吃饭露出的白嫩脖颈,带着东珠耳坠的耳垂被冻的泛着粉色,他喉结下滑暗吞了下口水,忙收回放肆的目光,低头闷声不吭的吃饭。
上官浅韵一抬头就见他干扒饭,便伸手夹了几筷子才放他碗里,嘴里还说着:“你吃慢点,就算是饿狠了,也不能这样狼吞虎咽的吃东西,一会儿会腹部不舒服的。”
腹部……展君魅觉得这顿饭没法儿吃了,吃的也太遭罪了。
上官浅韵见他忽然放下碗不吃了,便端着碗皱眉看着他问:“怎么了?这些菜肴不合你胃口?看着是有些油腻,可宫中御膳就这样,你要是实在吃不惯,那我让飞鸢去小厨房给你炒几个清淡的素菜。不过,你都不当和尚了,还这样素着,可对身体不怎么好,还是多少吃点肉会好点。”
展君魅听着她红润润的小嘴一张一合,一噘一嘟的说个不停,终于在她说吃肉的时候,忍不住扑上去捧着她的小脸,急切烙下一个炙热的吻。
而上官浅韵完全端着碗傻掉了,意外来的太令人淬不及防,而且,这人不吃饭却忽然吻她,该不会是想把她当午膳给吃了吧?外面天还很亮,太阳透过窗户纸洒入室内,看这金光万丈多么神圣,她可不要在这样的好天气中,来个荒唐的白日宣淫。
展君魅是稍微有点经不起诱惑失控了,可却还真没想过再来个白日宣淫,这里可是将军府的凤仪阁,不是远在咸阳的兰池宫,要是他敢拉着上官浅韵去白天行夫妻之事,保准第二天便有看他不顺眼的人,将这事给宣扬出去。
这到那时候,男人脸皮厚没什么,可他家公主身为女子,又是皇室中备受人瞩目的嫡长公主,这事要真宣扬出去,首先受到伤害的人便是她,唾沫星子淹不死人,却能恶心死人。
而他,绝不愿意看到上官浅韵受到一点委屈伤害,因为这是他的妻子,他都不舍得拿重话呵斥她一句,凭什么让别人给她那些委屈受?
上官浅韵见这人深吻完她后,又坐回去端着碗吃起饭了,倒真是懵然了好久才回神,而当她端着碗继续吃饭时,心里想的就是这人有病,以前藏的太深她没发现,现在相处久了,就能看到他偶尔犯病了。
展君魅这顿饭可真是吃得如同嚼蜡似的没一点滋味儿,可身边的小女子倒是胃口很好,一小碗饭吃完了,还吃了那么多荤菜,果然是皇家的人,这么重的油腻也受得了。
上官浅韵一顿饭也吃的浑身不自在,结果,后面吃撑了难受了。吃饭失神是大忌,以后她一定要谨记此教训。
而墨曲被急急忙忙的喊来,一进一出凤仪阁,将军府的下人间便开始传扬开来,直到传出了将军府外去,都说凝香长公主又病了,这么弱的身子骨儿,也不知道是不是个长寿的。
而柳亭听到这个传言时,第一个想法就是上官浅韵又装病了,前前后后装病无数次,每次坑的人,都惨烈无比。
而本来要宣上官浅韵进宫问责的太后,一听到这消息,立马打消了原本的念头,这丫头装病就够她受得了,要是真病了,她还把人宣进宫里来,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太皇太后在忽听闻此传言时,便忙让慈姑出宫去一趟将军府探望,直到慈姑回宫,她听说她那孙女没病,只是吃撑了后,才笑着放下了心来。
而上官浅韵这个乌龙事件,很快被玉柏贪污大案的风头给掩盖了去。
而今这长安城中,无人不在议论这件事,百姓们自然要因要畏惧太后的淫威,而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对玉柏大骂特骂,可背地里却两两三三聚在一起议论咒骂玉柏这狗官。
而匈奴使团就是在这样乱糟糟的时候,抵达了长安,
外邦使团来朝,自然要由大鸿胪接待,安排在长安一切事宜的。
为表示友好,上官羽还派遣柳亭前去城外,亲自迎接穆齐尔这位番邦汗王。
穆齐尔一路骑马而来,那怕抵达了长安城,也没有丝毫敛其锋芒之意,而是在柳亭以大国丞相的身份前去迎接,也不曾下马,而是越过柳亭,带着人进入了长安城门,其之嚣张气焰,令陪同柳亭前来的官员,无不心生怒气。
可柳亭却是从头到尾温和淡笑,那荣辱不惊的气度,令承天国官员无不称赞。这样一对比,可更显得穆齐尔傲慢无礼了。
而长安城的百姓,听闻匈奴汗王来朝签订降书,全都放下手里的活儿,来到宽敞的官道两旁,伸头探脑的望着城门口,从城门口一直往里排,看着可真是壮观,犹如两天长龙在向番邦蛮子示威。
穆齐尔骑马进城,对于两旁相互拥挤踩踏的百姓,他瞧也没瞧一眼,如鹰般的眼睛冷锐的目视前方,傲首挺胸,尽展现他匈奴人健硕的体格,和那张粗狂却不失英俊的脸庞,一双斜飞入鬓的浓眉高挑,更显出他褐色的眸子充满狂野,不薄而丰满的唇边勾着似笑非笑,露出闪亮的白牙,邪恶且透着嗜血意味,让人望之而生畏。
围观的百姓害怕的一个个的向后退,可就在百姓后退的刹那间,一抹银光在冬日阳光下闪亮出冷光。
一名跟随在穆齐尔身边的大汉,丢出带着铁链的铁锤,挡下了那只差一尺就刺向穆齐尔的利剑,他大喝一声从马背上跳起来,便和那黑衣蒙面人交起了手。
穆齐尔身边另一个护卫,骑马靠近穆齐尔,用匈奴语对穆齐尔说了几句话,神情略眼严肃,想必那些话定然和这刺客有关。
穆齐尔听了属下的话后,只是轻抬下手,唇边的似笑非笑,变得残酷,散发着嗜血之光的鹰眼看向那名黑衣蒙面的刺客,他一看就强而有力的手掌一拍马鞍,便纵身而起,赤手空拳便与那刺客交上了手,招数简单粗暴,他那充满力量的拳头挥出击中对方的胸腔,抬头勾唇残酷一笑,拳头一转之下五指欲张开,显然是要活掏人心肝的毒辣招式。
而就在恰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