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大伯,又是您呢!”再次上船,见到船夫,夏采薇惊喜地叫了出来。
船夫笑道:“今天天气不好,过湖的人不多,在别的渡口半天也没见着人,老汉我想来这青波渡看看,也就试试运气,没想到还真碰到你们了。”
“嘻,那就是我们运气好,一来渡口就见着船了。”夏采薇说着,又要去扶叶青城上船,却被他挡开,自己进了船舱。
夏采薇抬头见着船夫的脸,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又从船尾跑到了船头。
“啊,有鱼!”才到船头,她便见着水下的一条深色背脊,指着那水里欣喜不已。
船夫也低头看了看,说道:“这晨光湖的桂鱼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鲜美呢!”
“桂鱼?啊,我看到了,它背上的鳍好好看!”夏采薇几乎趴在了船上,兴高采烈看着水下的鱼。
船夫笑了笑,说道:“夫人是新婚吧?”
“嗯?呃……是……”夏采薇不自觉朝船舱看去,却刚好看到叶青城将脸转过去。
“大伯你怎么知道呢?”夏采薇又转过头来问。
船夫脸上依然含着笑,“看着像。”
夏采薇明白过来,不好意思道:“我知道了,是我没个贤良淑德的样子是不是?哎呀,又忘了。”说着她便从船头爬起来整了整衣裙,又回头瞅了瞅叶青城,这一次刚好对上了他的目光,却没从他眼中看到什么不满。
也是,他说了他不当她是妻子,自然不会以妻子的要求来要求她了。她心里想。
“哪里哪里,什么贤良淑德,可不是站得端端正正坐得端端正正就是了的,夫人这样子就讨很喜欢人呢!”船夫说完,觉得有些失礼,脸上微微有些尴尬。
夏采薇却没怎么介意,笑了一下,突然摸了摸后颈,“下雨了?”
抬头望望乌灰天空,再低头去看水面,果然是这一处那一处的雨点,才一会儿的时间,那雨点就渐渐多起来。
“下雨了,夫人进船舱里去吧,别淋了雨。”船夫说道。
“嗯。”夏采薇转身,看着船头放着的蓑衣,捡起来递向船夫道:“大伯,您快穿着。”
船夫忙接了蓑衣,说道:“多谢夫人,夫人快进去吧。”
虽说春雨绵绵,可这雨却并不绵绵,开始还是小滴小滴的,一会儿就下得厉害起来,激起层层水纹,打湿了船头船尾。
直到船靠了渡口,雨依然没停,叶青城从船舱出来,看着渡口上方微皱了眉头。
夏采薇紧随他之后出来,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渡口上方的各个小摊早已因雨而收了,没了货郎也没了卖花的姑娘,渡口的空旷处竟也是空空如也。
“马车呢?”她又往左右看了看,却是真的没见着府上马车的身影。
叶青城不言语,踏上了岸。夏采薇抬手用衣袖挡在额头上方,也上了岸。
“夫人,这伞您拿去吧。”船夫从船头过来,将一把崭新的油纸伞递向她。
“这……那您呢?”
“我有蓑衣呢,这伞是顺便买回家的,明天再买也行。那位公子大方,一趟五两,这伞值不了几个钱,我可没亏呢!”船夫说着便将伞塞到夏采薇手上。
“那……大伯,谢谢您。”夏采薇感激地接了伞,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说再给些钱船夫,可身上又没带钱,回头去看叶青城,他早已走了好远去了。
“夫人快回去吧,老汉我也要回了。”船夫说完便转身又去了船头,夏采薇看看手上的伞,欣喜地撑开来追上叶青城。
“大人,那大伯给了我一把伞。”她头着沾着微微湿意,将伞举高至了他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