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脸现惊异之色,问道:“客官要去天冰山冰河谷?”那“张飞”道:“不错。”那伙计道:“我劝客官还是不要去的好,那天冰山上一年四季冰雪不融,风雪不断,而且那冰河谷入口隐秘,外人决难找得到,就算找到了,那谷中住的人凶的很,也绝不许别人踏进半步,这冰河谷哪里是寻常人进得了的?”
那“张飞”眼睛一瞪,喝道:“我只问你冰河谷怎么走,你说就是了,在这里啰嗦什么,你看我们是寻常人么?”
那伙计被他这么一瞪,吓了一哆嗦,忙道:“不……不……,几位客官不是……不是……人,啊不,不是寻常人。”他生怕那“张飞”发怒,连忙道:“那天冰山距此尚有几百里路,客官沿着官道一路向北走,便可到了,至于那冰河谷嘛,小的只是听人说过,从未去过,如何走那就不知道了。”
那张飞点了点头道:“你去吧。”那伙计道了声“客官慢用。”自去忙活去了。
秦狄与苏雨嫣对视一眼,心中均想:“看这三人也是江湖中人,不知是何来路,到冰河谷去做什么?”
那三人大吃大喝一阵,只吃了个酒菜全光,沟满壕平,三人吃完,便即起身上楼,自始至终,再没说一句话。
三人上楼之后,苏雨嫣问秦狄道:“秦大哥,你看这三人前往冰河谷,意欲何为?”秦狄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三个人前往冰河谷,一定不是去吃饭。”
苏语嫣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说的不是废话么?”秦狄问道:“那好妹子,你说他们到冰河谷是做什么?”
苏雨嫣道:“我看这几人面目不善,每个都身怀武功,前往冰河谷,只怕未必是怀什么好意,或许要找冰河谷的麻烦。”叹了口气又道:“若是因此耽误了给你治伤,那可怎么办?”
秦狄说道:“这你大可放心,这三个人表面看似乎是个高手,只怕未必有什么真实本领,冰河谷谷主那可是天涯榜上的高手,难不成连这三个三角猫都对付不了?”
苏雨嫣摇头说道:“那倒是未必,冰河谷虽非什么名门大派,但在江湖上也是大有名气,寻常人谁敢到冰河谷撒野,这三人身上若无什么真实本领,又怎会随便到冰河谷去找麻烦呢?”
秦狄说道:“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哈哈,倘若冰河谷主真不是这三人的对手,咱二人出手相助不就成了,我的武功本就如此高强,你的武功更在我之上,咱俩一齐出手,难不成对付不了这几个鸟人吗?”
苏雨嫣一撇嘴,说道:“你这人真爱说大话,那三人至少也是通神境一重境界,内功武功均不在松山派那几位高手之下,便是咱二人联手,只怕都打不过其中一人,还谈什么对付三人?若是玄前辈在此就好了。”
秦狄嘿嘿一乐,说道:“你不要担心啦,说不定这三人是冰河谷谷主的好朋友,此番是去找那谷主喝喝酒、吃吃饭、聊聊天,一起畅谈人生呢。”
苏雨嫣道:“看这样子可是不像。”
二人吃完饭,便即各自回房休息,次日天明,大雪已住,出得门来,只见地上树上满是积雪,放眼一望,四下里一片银白,秦狄啧啧道:“这里到处都是冰雪,冰州之名,真是名不虚传。”
二人当即继续驾车赶路,又行了几日,便即来到天冰山下。
那天冰山脉在北野之北,横贯东西数千里,是北野第一大山脉,一年大部分时候都是冰雪覆盖,山中雪峰林立,冰川纵横,甚是巍峨神奇。
二人来到山下城中,先寻了个客栈住下。次日付了店家半个月房钱,将马车存在客栈,又买了些干粮牛肉,以备路上吃食,一切预备妥当,便即启程上山,前往冰河谷。
那冰河谷地处天冰山深处,入口甚为隐秘,寻常人自是难以寻到。二人沿着山路而行,翻过一个山头之后,山中便没了道路,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深可及膝的积雪,二人只得在雪地上施展轻功奔行。
二人这一施展轻功,登时高下立判,但见苏雨嫣脚步轻盈,身法曼妙迅捷,犹似足不点地般向前疾行,虽然达不到踏雪无痕的境界,但留在雪地上的脚印却是极浅,而秦狄虽在这雪地之中也是奔行自如,但身法速度却是远远不及苏雨嫣了。
奔了数里,秦狄心中不由得对苏雨嫣甚是钦佩,心想:“这娇怯怯的小姑娘不仅武功不错,轻功竟也这么牛逼,看来她的资质也是好得很了,啊,对了,她爷爷是魔隐教中的高手,教出来的孙女,武功又怎么会差?不像我,这幅身体的原主人资质一般也就算了,弄个师父还是个武功低劣、抠门之极、卑鄙阴险之徒,若不是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哪会这么快就达到凝神境三重?看来我的资质还是不错的,哈哈。”
奔到午牌时分,二人便在一处巨石上坐着休息,苏雨嫣拿出干粮牛肉,与秦狄二人食用。
秦狄吃了几块牛肉,说道:“好妹子,咱们离冰河谷还有两天路程,咱们得找个地方歇宿才好。”苏雨嫣道:“这里荒山野岭,不知是否有什么野兽,咱们要找个什么所在才好呢?”
秦狄道:“最好是能找个山洞,亦或者是个打猎的屋子。那样的话,就不必怕什么风雪野兽了。”苏雨嫣道:“最好是能找到这样的所在,其实夜里我在哪歇宿倒无所谓,可是你身上有伤,可不宜受冻着凉。”
秦狄道:“好妹子,你对我真好。你不必为我担心,玄前辈不是说了么,我这掌毒得需极寒之气才能解得,在这里冻上一冻,说不定便解了,哈哈,这样倒省了陆前辈一番工夫呢。”
苏雨嫣一扁嘴说道:“你真会胡说八道,这赤火烈焰掌是松山派绝学,掌毒非同小可,哪会冻上一冻便能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