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来的?”军须靡一字一句的说:“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拙劣的说辞吗?”
银戈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外面那么多的士兵,都能证明,难道有人扛着她来不成?不过也真巧,她刚一出现,翁归靡大将军就赶到,两个人像约好了似的,大王晚出来一步,说不定会怎样——”
突然一个黑影一闪,翁归靡已经站在银戈面前,他用极冰寒的嗓音道:“左夫人,若不是您之前与于单鬼鬼祟祟交谈,我看见于单起身,岂会生疑心?很少有人知道,右夫人身在妓营,夫人恰好就是一个。况且,匈奴兵营之中也有军妓,为何于单王子舍近求远?有人敢假传大王之旨,如果查出来,本将军不管她是谁,一定让她人头落地!”
冰寒的戾气瞬间从翁归靡的身上爆发出来,即便他没有出手,银戈也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她一直以为,军须靡身上才会有这种可怕的王者之气,没想到,翁归靡居然也如此骇人!
军臣单于赶紧将银戈拉在自己的身后,不悦的对他们两个人说:“这件事情,纯属误会,于单不过是去妓营叫两个女子侍寝,也不算什么大事,倒是有人居然把自己的夫人送到妓营去,害得于单受此重创,我们没有追究,你们反倒兴师问罪,闹出这样的误会来,真是太不应该了!”
地上的军医颤抖的说:“王子恐怕以后不能人道了!”
此语一出,伊稚斜的脸上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而军须靡则冷哼一声,想到现在不知道细君是否醒来,心中突然内疚无比。
她恨透他了吧?
刚刚那么粗暴,她会不会受伤?
此刻事实已明,纠缠下去,也毫无意义,更何况是他自己把细君贬到妓营去才给别人钻的空子,但是别以为这样,他就会放过他们!于单,你付出的代价,将不仅仅是这样!
军臣老单于已经扑在于单床边,痛苦的安抚着哀嚎不已的于单,银戈则垂下头,小心的躲到一边。
军须靡转过头,看着银戈,只一把就将她固定在帐子支柱上,大手钳住了她的脖子:“说,是不是你的主意?”
银戈惊恐的抬起头,她早就知道他在意那个女人,没想到他居然为了她如此大动干戈:“王——我没有——”
这时只能装可怜,心底却更增加了对那个女人的恨!
军臣大吼道:“军须靡,你在做什么?银戈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为了那个低贱的汉女,值得你如此吗?别忘了她不单是你的夫人,还是我大匈奴国的公主!”
军须靡冷冷一笑,看着银戈已经开始发颤的身子:“最好别让我发现,否则我眼里,没有什么公主和夫人,只要是背叛我的人,我都会——”
小声的附在银戈的耳边,用貌似极暧昧的姿态吐出三个字:“杀——无——赦。”
然后松开手,对翁归靡道:“我们走。”
银戈大口喘着气,恨恨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帐门外,对上军臣单于的脸,神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