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向着客厅的方向走去,华蕊也紧跟其后,二人到了沙发上坐下,李主任开始拿起杂志翻看起来,华蕊则继续躺在沙发上。李主任从杂志的上方偷偷的看了对面一眼,见华蕊闷闷不乐的躺着,李主任又把杂志往上拿高了一点,直到把自己的视线完全掩盖住。
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杂志上,佯装看杂志只是为了不想在华蕊面前表现出空闲的状态来。他如今是连多一句闲话也不愿意与华蕊讲了,才结婚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彼此之间就几乎成为了陌路人。
华蕊倒是想得开,李主任心里想着,自己将华蕊冷落,可也没感觉出华蕊就此对他有明显的反击现象。他认为华蕊是因为身体孱弱的原因,所以才会在生命都可能不保的现实中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自身的感受。
李主任把目光重新投到了杂志上,翻看着最新一期的商界报道,作为心理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他除了善于察言观色外,还在职场中与诸如章一旗这种老谋深算的商人频繁打交道,日复一日,他也在无形的耳濡目染中培养出了一定的商业嗅觉。虽然现在的他还远远比不上章一旗,但是假以时日,他自信能赶上章一旗。
“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华蕊突然开了口,不过她还是闭着眼睛。
李主任茫然的吱了一声,他把杂志放下了几厘米的高度,视线看向华蕊。华蕊的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则按在太阳穴上给自己按摩着,她侧身躺在沙发上,身体一动不动。
“什么事?”李主任随口问了一声,表情却很认真。
华蕊不紧不慢道:“我怀孕一事,你一点都不好奇吗?那么短的时间里我就生产了,而且生出来的还是那样的一个孩子。怀胎十月,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常识,可从我生产之后你竟然再也没有在我的面前提过此事,所以我感到好奇。”她停顿了一下后又接着平静的说道:“其实我一直在等着你问我,可你为什么对我腹中之子不闻不问呢?”
李主任的眼睛闪了一下,华蕊提到的这件事情他是存在过疑问,可是他当时为了自己升职一事并没有将心思放在此事上,明明知道很诡异,可到头来也还是没有问华蕊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真想听听你的解释。”李主任故意敷衍道。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吧?”华蕊反问道。
李主任怔忡了一会儿,才叹息道:“我对你父母的事情略有耳闻。”
华蕊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按摩太阳穴的那只手停住了,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身体靠在沙发背上,咽了一口唾沫后才正经八百的看着李主任,她的眼睛里虽然有些讶意的光芒,但更多的还是疲惫。
“怪不得,原来你都知道,所以才不觉得我怀上那样的一个孩子是件奇怪的事情。”华蕊点了点头道。
李主任马上伸出了手在空中挥了挥,否定道:“我也只是了解一部分,并不全然明白。我只知道你的母亲,我的岳母曾经是……”他踌躇着不愿意继续往下说,因为他觉得评价故人那是对已经去世的岳母的不尊敬。
“是什么?老巫婆?你不愿意说还是不敢说?那好吧,我来替你说,她就是那种人,可以将自己的女儿变成魔鬼的人。很变态吧!也许你也认为我遗传了她的全部基因,包括不干净的基因。没错,在我的身体里,早就被她诅咒过无数遍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吗?都是拜她所赐。”华蕊说到最后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但是看着李主任心平气和的模样,她就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李主任的脸部变得有些僵硬,从他有预谋的接近华蕊开始,他就调查过华家,只是华父华母已经去世多年,他能打探到的消息有限,而华蕊从来也不愿意在他的面前过多的提及她的父母之事,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也只是知道一星半点。
如今华蕊说的这番话着实让李主任感觉到刺激,“难道这世界上还真有巫婆和诅咒一说?”他咕哝起来。
华蕊不置可否道:“我就是最好的证明,看到我现在的模样,还需要多加解释什么呢?”
“那……你腹中之子……”李主任把眼睛盯到了华蕊的腹部。
“假的。那并不是你我的孩子。”华蕊很笃定的回答。
李主任的眉头紧紧的皱到了一起,他将手中的杂志放到了茶几上,转而认真的看着华蕊,不过他没有打断华蕊的思绪,而是做出一副倾听的模样,他想继续听华蕊讲下去。
华蕊把头微微仰了起来,她的目光看着空中,状态显得放松,像是在回忆过往。“人面狐身的孩子其实就是被诅咒过的亡灵,它只不过是借我的腹进行了重生罢了。”
“那现在呢?你将它如何处理了?”李主任本不相信华蕊的话,可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个日夜,就华蕊平时的异常行为而言,李主任曾经怀疑过,但没有哪一次真正的像现在一样,做着一个认真的倾听者,等待着华蕊的娓娓道来。
工作上的事情很快就会尘埃落定,营销总监一职唾手可得,所以现在才让李主任有了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来花在华蕊的身上。
“我把它放到了它应该去的地方。”华蕊幽幽道。
“它应该去的地方?那是……”李主任还没有把话说完,华蕊就立刻打断道:“你现在不用知道,到它复活的那一天你自然会知道的。”
“复活?”李主任瞪大了双眼,这样的词语听起来很刺耳,“难不成你还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领?”他戏谑道。
华蕊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看着她的沉默,李主任权当她是默认了。
“为什么不肯现在就告诉我一切?担心我破坏你的计划吗?”李主任冷冷的问了一声,他知道华蕊和刘叔之间存在某种特殊的关系,只不过一直没在华蕊面前提起罢了,对于自己有这样一个特殊的妻子李主任总是觉得脸上挂不住,他也从来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妻子,更不会主动邀请别人来别墅作客,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其目的就是想将华蕊雪藏。作为男人,他始终将面子放在第一位,而华蕊是否被诅咒过一事他此前完全不关心。
现在不同了,华蕊既然主动讲出了这种事情,李主任当然不能无动于衷,他也想知道华蕊最终的命运会如何。如果真如她自己所说,她是被华母下了诅咒所以才会身不由己,那以后会不会对自己不利?这个问题成了李主任眼前最在意的问题。
华蕊看了李主任一眼,冷笑道:“你知道的真不少,我还以为你的眼里只有工作呢!”
李主任也不想再掩饰,他吐了一口气挑了挑眉尾后道:“你和刘叔经常私底下见面,我以为你会主动告诉我你们之间都聊了些什么,不过你并没有这么做。那么我也就选择尊重你,我不问,等着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
华蕊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李主任冠冕堂皇的话并没有打动她。“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一定感到很满意吧?”
李主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慢悠悠道:“如果你不愿意说,我可以继续等。”
“得了吧,说得好听,继续等?不过是不想自寻烦恼罢了。”华蕊直言不讳地摊开了双手。
李主任的嘴角一边翘了起来,他点了点头,认可了华蕊的说辞。华蕊把双臂交叉抱于胸前,现在的她,也不需要再对李主任掩饰什么了,她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示了出来,李主任也一样,撕下了他一直戴着的那副面具。
“你怎么不说话了?”华蕊坐直了身子,似乎准备好了要和李主任作一番语言上的斗争。
李主任瘪了瘪嘴巴,又用手挠了挠眉尾,然后咂了一下嘴才道:“没什么好说的。”
“那好,我来说吧。你和唐月青是什么关系?”
李主任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茫然不知所措,他眨了眨眼睛,看着华蕊的刹那间竟然愣了神。
华蕊怎么会将话锋急转直下,对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呢?
李主任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着,他全力分析着华蕊能说出这句话来所代表的最有可能的信息。她一定知道了自己和唐月青之间的关系,才会对自己开门见山的问出这个问题,这么说来,她一直也没有闲着,虽然人在别墅,心却飞在外面,她肯定在暗中调查了自己!
李主任忽然觉得喉咙发干,连心跳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快了许多。他努力调整着呼吸,但又不想让华蕊观察出来。
他苦笑了一声,“原来你……我以为你在别墅里会安分守己的呢!”
“你的意思是我知道了你的那些丑事还是我的错了?是我不安分守己的表现?这么说来,你承认了?”华蕊的语气听不出波澜,李主任背叛她一事拖到现在她早就已经放弃了要找李主任算帐的念头。
李主任闭口不言,华蕊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之所以今晚会对你说这些,就是因为我并不打算要为难你。”
“你的意思是……”李主任试探着华蕊的目的,他不知道华蕊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为什么对自己说出这些事情却又不想追究自己的责任和过错?难道说她已经慷慨大方到了非常人的程度吗?
“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了,如果有一个人能替我好好的照顾你,那也算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我们俩毕竟夫妻一场,既然我不能尽到一个做妻子的本分,难道还要剥夺你去寻求幸福的权力吗?只是,我希望你再等等,不要那么着急,毕竟我现在还活着的呢,不是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李主任变得生气起来,他义愤填膺道:“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我并没有想着要你离开我,要你去……去死啊!”
看着他愤慨的模样,华蕊心中不禁暗想:谁还不了解你的心思呀,自私自利薄情寡义的家伙,如今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别激动,我说的都是事实,希望你按捺住自己的心,再等等。”华蕊平静的说道。
李主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把刚刚绷直了的身体放松后就靠在了沙发上,纵然心中还是忐忑不安,不过看到华蕊从头到尾都没有对自己发脾气的状态后他就松了一口气。原来华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狭隘,相反,她大方得让他吃惊。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容许自己的丈夫出轨,可华蕊却……李主任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希望自己不是在做梦。
客厅里的温度并不高,即使在壁炉里已经烧着炭火,但是从刚才和华蕊的聊天内容来看,李主任显然在冷热交替中煎熬着,所幸的是到现在为止,他们之间并没有出现口舌之战。
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的张阿姨完完全全听到了李主任和华蕊的对话内容,她同样吃惊于华蕊的冷静反应,不过后来张阿姨又觉得,或许一个生命就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人对于这些尘事都会选择释怀吧!因为在脆弱的生命面前,任何事情都不值一提。张阿姨叹了一声,继续在厨房里打扫着卫生。
在专科医院附近的一处小区里,其中一栋楼上的某个房间里,唐月青正站在洗手间墙壁上的镜子面前,她的神色异常的慌张,左手手臂上的袖子已经被挽了起来,她看着自己的左手,上面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道红印。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不清楚,可是那道红印似乎在扩展,而且是有规则的扩展,像鬼画符,但是她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阵阵疼痛的感觉从皮肤上蔓延,她的脸部已经扭曲,嘴巴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右手紧紧的攥在左手手臂上,她呲牙咧嘴的承受着这种莫名其妙的疼痛。
难道说是自己之前整容过度的后遗症吗?可是明明做的是面部整容啊,凭什么后遗症会跑到手臂上去?这完全说不通啊!
她的脑子如糨糊般变得混沌不堪,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的汗珠,痛感一阵一阵无情的袭来,比以前她要承受面部整容后的后遗症还要痛苦几分。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问道,但是空荡荡的空间里没有人会给她答案。她咬着下嘴唇懊恼的离开了洗手间,回到了房间里后她就坐到了床上,看着手臂上的那道红印在蔓延,她的眼睛突然瞪得极大。
“这……”她惊恐的颤抖着双手,微微张开的嘴巴再也说不出话来。看着左手手臂上的那道红印子,它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数字——2。
伴随着数字“2”的出现,周围的皮肤仿佛像是被滚烫的铁条烙下去一般,血淋淋的画面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亲眼目睹着自己皮开肉绽的画面,“啊”,她嚎叫了一声随即便倒在了床上,皮肤上的血液顺着手臂开始往下流淌,这时,她的呻吟声已经变成了痛苦的叫喊声。
这种像酷刑般的折磨让唐月青在床上打滚,她痛得死去活来,嘴巴已经咬在了床单上,右手还是死死的攥着左手的手臂,用力过度的右手已经发白,但即使如此,也没能减轻从左手上传来的阵阵如蚀骨般的疼痛。
“啊……”她又哀嚎起来,能感觉到滚烫的血液已经流到了右手的手指缝隙里,可是到现在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臂上的血滴在了雪白的床单上,显得特别刺眼。她又坐了起来,因为这时候她感觉到了疼痛感正在消失。看着左手手臂上的那个诡异的“2”字时,她感到完全困惑。
颤抖着的右手小心翼翼的去触碰了一下左手手臂上的数字,可是并没有任何的感觉,她又再确认了一次,右手用力的抓了抓那个“2”字,可还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它就这样突然烙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却又如此快的失去了痛觉,仿佛那是已经被烙上了许久的印子,伤口上的血也不再流淌了,除了数字“2”是血红色的之外,把周围的血迹擦掉之后,其它皮肤上都是正常的。
那个诡异的数字“2”像极了一个后来才从肉里长出来的印记,刚才看着像烙印的数字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从肉里长出来的,如此可怕且诡异的现象让唐月青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开始试图用指甲去抠那个数字,可是就算把皮肤抓烂了那个数字还是没有任何的损伤。她手足无措地开始挠那个数字,可直到皮肤再次鲜血淋漓时还是没能将那个数字清除。它像深入骨髓的印记,完全不会因为唐月青的抓挠而出现任何的变化。
唐月青无助的哭泣起来,她觉得这一定是错觉,于是又跑到了洗手间里,拧开水龙头将手臂上的血液清洗干净,被自己抓烂的地方又传来了一阵疼痛感,这种疼痛感让她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出现错觉。
看着好好的一只手臂就这样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数字,她开始害怕起来。从前,她就在新闻报道上看过关于人体突然长出奇形怪状的印记来的内容,报道上说得最多的结论就是——皮肤癌变。
皮肤癌变?她变得忧心忡忡起来,为了一探究竟,她决定明天一定要去医院好好的检查一番。
如果不能将这个丑陋的血字清除……她不敢往下想,她一定要将这种丑陋的标记从自己的身体中去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被那张狰狞的面孔吓了一跳,孤身一人的住所里没有人能给她慰藉,她只好用自己的右手去慢慢的抚摸着那张整容过度的脸颊,凹凸不平的皮肤让她又伤心的流下了泪水。
老天爷总是与她过不去,曾经以为通过手术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不仅没有换回姣好的容颜,现在连身体也出现了奇怪的变化。她的目光又落到了那个数字“2”上,只恨不能用刀子切了它。
她咬牙切齿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就是现在的自己,一个怒气冲天,连自己都不想再多看一眼的自己。
“唐月青,你真的是活得太失败了。”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左手已经攥成了拳头,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还是只能干巴巴的恨着,看着自己的脸庞一天比一天丑陋,一天比一天更不像人。
很快她就会面目全非了吧,她把抚摸在脸上的那只手拿开了,泪水从脸颊上滑落,她慢慢的闭上了双眼,然后又垂下眼帘离开了洗手间。
回到房间里看到刚才被自己弄脏了的床单,她就有气无力的倒在了床上,带有血迹的床单也没有让她提起精神来。她双眼呆滞着盯着天花板,右手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按在左手的手臂上,触摸着那块带有血印子的数字“2”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她就侧身躺在床上,寂静的房间里又听到了她的哭泣声,她还是忍不住又开始了哭泣。这种时候,没有人陪伴在她的身边让她感觉到了无比的孤独。她贪恋与李主任在一起的时光,即使以前他们很贫穷,要在饥寒交迫中度过每一天,但是每天她回到出租房里时至少有李主任温暖的臂弯在等着他。
可现在,孤清的她只剩下冰冷的一张床,每天睡在这张如坟墓般的床上,她就觉得自己像是行尸走肉,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也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亡灵。
到了晚上八点钟时,专科医院里的病人已经越来越少了。院长正从医院门口走了出来,这时候的刘叔立刻从保安亭里走到了院长的面前,院长有些意外的看着刘叔,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刘叔很少像现在这样,会突然挡在院长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所以院长猜测刘叔一定是有要事与自己商量。
“请跟我来吧。”刘叔对院长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在前面带路,向着保安室的地方走去。
院长警惕地环视了四周一下,然后扯了扯身上笔挺的西装领子,迈步跟在刘叔的身后,直到进了保安室里。
刘叔把保安室的门虚掩上了,保安室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对于习惯了在灯火通明的地方工作的院长来说,这里可谓是一个黑暗的角落。
院长打量了一下这间保安室,他不是一个会经常进入这个房间的人,也许半年也来不了一次,如果这次不是刘叔主动找他,或许一年中他也来不了一次。
“请坐吧。”刘叔对院长说道。他不敢直视院长的眼睛,因为院长长得太像他已故的战友了。
院长选了一张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凳子坐下后就将双手放在了膝盖上,他睁着一双能看透世事的眼睛看着刘叔问道:“直说吧,有什么事呢?”
刘叔正准备打开茶叶罐子,听到了院长的话后他就把罐子放到了一旁,看来院长急着回去,他也就不打算再泡茶了。刘叔微微抬起了头,但是眼睛依然没有看着院长,而是看着茶几上的那只茶壶,他有些难以启齿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听说你最近想让营销团队里再增加一个营销总监的职位,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有人选了?”
“你……特意拦下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事?”院长显然对刘叔的话感到不可思议,在院长的眼里看来,刘叔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从来不过问医院里的任何事情,可是今晚太反常了,刘叔为什么会向自己打探此事呢?
刘叔的脸上还是带着难为情的表情,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又解释道:“其实我只是……该怎么说呢?”他侧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还是直截了当的说比较合适,于是重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在院长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觉得李主任这个人工作能力还是有的,不知道你是否考虑过由他来当营销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