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再会透亮,阴沉得很厉害,
第二天下雨了。
透明的玻璃窗外,还能看见空气中被雨水打落花瓣叶子,在被风雨吹散得扬扬落落时,无助的悬了半空。风扫在孤寂的窗台,前两天娄然为了安慰自己心情而送来的那几朵玫瑰,过的这几日,竟也都开始谢了,飘了满室的落寞。
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下楼去买新的玫瑰。只是觉得这间屋子太空了,除了自己之外没有活气。不过也亏了这个天气,在楼下偶尔出现的记者今日没有出现。想起偶尔走在街上的时候,人们的目光还是会不断的往自己身上粘,像是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说实话床戏的事情,对她的打击也不算小,最起码现在的工作日程还没有上正轨。
凌桑在玄关处换好鞋子准备出门,当她打开门的时候,她竟在门外意外的看见了韶格。
他就站在门栏边,地上被浸湿的一圈水渍就贴围在他的脚边。他的发,没有了往日的直立,软软的搭在额前。耳际的发,有的仍在做最后一滴的积水,能看见小珠子还挂在发梢。当在终于承受不住时,迟钝的滚落上他的脸颊,可惜划出的不远,却会在他的脸上留下一路短小的痕迹。
他已经站在这里多久了?
凌桑诧异着问道:“韶格,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敲门?”
韶格在看见她的那刻,挽起嘴角对她说了那句:“我可以进来么?”
雨后他耳上的十字耳钉,像被洗礼了般,更加的透亮,让人打眼便会注意。
湿气,却永远不会让她觉得他狼狈。
“如果我不出门的话,你打算就这么站到什么时候?”诧异之后,凌桑没好气的说道,开敞了门让他进来。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在处理好那边的事情之后,由于着急回来,便坐了大半夜的飞机,所以到这里的时间还很早,韶格解释着说:“我以为你还没有起。”刚跨进一步,他又停在室内的门口。
“怎么了?”见他没跟着进来,凌桑问道。
“你这里有男式的拖鞋么?”看着自己湿漉漉的鞋,他皱紧着眉头。
“没关系直接进来吧,我这里没有大的拖鞋。”上次晏左闯来的时候就是直接一脚踩进来,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想及此,凌桑心里一咯噔,为什么凭白无故想起他来了,不禁用力敲了一记自己的头。
韶格脱了自己的鞋子光脚站在地板上,也没注意到凌桑的不正常。
“脚丫子不冷么?”凌桑笑道,见他小心翼翼的走着。
“袜子也湿了”他努了努嘴,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巧下着大雨,尽管已经一路跑着过来,但也已经全身湿透了。
“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拿条毛巾。”她的声音已隔了道墙传来。“事情还顺利么?”
“什么?”韶格愣了愣。
出来时,她手里多了条白色的毛巾。“那天看你接了一通电话之后走得那么急,肯定是重要的事情。还顺利么?”凌桑笑笑。
韶格接过毛巾盖在自己的头发上,毛巾下的那双眼睛有些许的晃动,“对不起,本来想跟你一起玩的。”
“没关系,有时间随时可以去啊。”凌桑安慰道。
屋内,良久后还能感受到他身上厚重的潮气,凌桑皱眉的伸手抓上他的衣角。
他的上衣是黑色的,所以即使再湿也不会看得出明显。也是因为衣料的缘故,便也不会贴在他的皮肤上。显然她此刻手里感觉到的凉意,已存积到足够增加他身上衣服的重量。
她想起有次做活动时,主办方给每个人发的件很宽松的短袖,她自己也留了一件,“我去给你拿件衣服换上。”
“你的衣服我能穿的下么?”韶格笑起来问道。
“我这件男女都能穿,你等一下哦。”
“恩”他扶着张乱的发,用手耸了耸衣上的领子。“凌桑,能让我在这里洗个澡么?”淋在身上的雨不会自己再掉落,反而会全部的沉积。粘湿的,就感觉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虽然他知道这样的要求并不道德。他对她笑的一脸无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