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透了！”石雀怒骂道，左手一拍键盘，摘下耳机往旁边一扔，站了起来，喝骂：“XX服务器又吞你爹的钱，两个大仓的游戏币留给你XXX服务器上坟去吧，爷爷不玩了！”
正如每次进行到努力到最后一刻，但所产生的奖励或者某些东西却突然出不来的感觉一样，让他愤怒。
虽说石雀已经经历过游戏服务器的垃圾事件几次，心理上早就做过了准备，但谩骂依旧脱口而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学，这一天天的难顶。”石雀伸了个懒腰嘴巴里念道：“人都快充实到烂掉了，舒服！”
对于石雀来说，像这种每天都是三点一线，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在他意料中的日子，才是最好的，他喜欢这种生活，同时也对于那种突发情况感到厌恶，就像那场差点让他更换性别的车祸一样。
石雀戴上口罩，考虑到钱包的问题，又准备出门采购一番，前几天刚买的储备粮食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但是剩下的钱也不够天天点外卖了，石雀滑动着手机，顺势看了一眼欠款账单，债多不愁。
照常与楼底的土狗比划了一番，走到小区门口时，看到前面几个大爷大妈已经迫不及待的没戴口罩出门，石雀又使劲的按紧了口罩。
“想死倒是别拖累别人啊。”石雀心里想，同时也非常不理解像这种人。
他也思考过是不是因为爱惜面子之类的，或者说是此类人想表达给别人的，是一种自己虽然看似就像平凡人，但是根本不同的意味，超脱出群体，这样的话他们就能变成掌握真理的少数人般，成为所谓的人上人，大写的上流，却让石雀感到的仅仅只有滑稽。
买完必需品后，站在小区门口排队，听到前面一位排队的大妈在那喊：“哎哟，不是都控制住了，怎么进小区还要测体温啊，麻烦死了。”
“以防万一嘛。”门卫大爷笑着说道。
“滴。”
体温测试器在石雀额头响了一声，门卫大爷将举着的仪器放下，看了温度一眼，说道：“进去吧，体温正常。”
石雀提着东西往里面走，似乎听到后面门口大爷说表面正常，实际上脑袋正不正常就不知道了。
石雀感觉有些莫名的目光转向了他，浑身有点不自在，便转眼回头，并没有看见什么人，除了门卫大爷在测量一个大妈的温度外。
石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搭配，棉睡衣加夏季拖鞋，呵呵一笑，继续往所住的居民楼走去。
快到居民楼拐角的时候，一位少女出现在石雀眼前，她从前方走来，扎着双马尾，容颜上化了浓妆，却因五官的完美组合不显得妖艳，身着洁白色淡蓝边的JK制服，裙子稍短，仅到膝盖上面一点，白色丝袜，走路方式稍显内八，面无表情，似乎有点冷漠。
石雀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端正的往前走去，却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稍微左偏了一点碰到了少女，左手稍微松开，塑料袋便掉落到了地上。
蹲下在保证不被少女发现的情况下，头都不偏余光偷瞄，看清颜色之后，再回头看往少女，但心中所想的对视画面并没有出现，少女头都不回的就走掉了。
随后石雀收起目光开始捡起散落到地上速冻饺子之类的。
这是石雀忘记什么时候学到的，正如生活小妙招般，但是教的却是搭讪的小套路。
说是人在路上走着如果撞掉了别人的什么东西之类的，由于陌生人之类的距离感，但好歹会回头去道个歉什么的。
这样可以通过交流展开话题，但是这个方法似乎石雀这回第一次用感觉好像不太得劲。
石雀听到脚步渐远，啧了一下，说道：“高冷女神范，是老套路被看穿了还是不顶用啊，白丝，黑色，差评。”
石雀回到家中，打开房门，什么都没变，利索的将东西全部放好，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顺便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多了，打开群发的消息，是开学通知，暂定为四月二十号。
“行~吧~，还有正好一个月。”石雀拉开椅子坐下打开电脑，将手机插上充电器放在桌上的时候，手机振动了一下，弹出了恭喜发财，大吉大利的消息。
石雀拿起手机给他母亲发了个谢谢妈妈的消息，没有回什么其他的问候之类的，似乎对于亲情什么的没有在乎的地方，不仅如此，嘴里还念道：“生活费还是准时。”
一卷手纸放在鼠标右边，打开可乐瓶喝了一口，点开硬盘，播放影片，同时拿着手机打开了交友软件。
……
铅云满天，透不出一丝光泽，妖风卷积着，刮动着窗户，呼呼作响，紧随着的是雨幕落下，铺天盖地。
石雀睡到半夜时半梦半醒似乎听到了楼上的敲击声，他没有反应，继续着自己的美梦，之后又被这嘈杂的风雨声以及偶尔的闷雷声吵醒了。
从床上起身，去上了个厕所，准备回到卧室继续睡觉，一道响雷炸响，客厅外的景色被染白，之后逐渐消退，继续宣泄着昏暗。
石雀感觉耳膜就要被震穿，却恍惚间看到客厅窗户外，似是有一道白色的影子，狂风大作，也不知是否是什么飓风形成，带着白影，远走三万里，消失不见。
石雀看到了这个白影，但是却没有表现出害怕什么的，也并没有无端联想到其他的魑魅魍魉，继续走着新时代好青年不信邪的道路，自语道：“我寻思衣服就不能好好挂好吗，搁爷爷这搞午夜凶铃呢。”
石雀回到床上躺下，双手枕着脑袋，翘起二郎腿，脑海中还是刚刚那个白影，他感觉有点冷，随后把被子盖在身上，辗转反侧，想续上刚刚双马尾天堂的梦境。
深夜两点多，心中的好奇迫使石雀穿好了睡衣戴着口罩，手里拿着一把雨伞下楼，他将睡衣的裤脚卷起，撑起伞在雨幕中缓步走去，心情也没有迫切感，因为仅仅只是想证实一下刚刚那道白影就是一件衣服而已，他绕着周围几栋居民楼转悠，目光在地上仔细的搜寻。
一个少女淋着雨幕走进小区，朝这边快步走了过来，正是白天所见的那个白丝双马尾，雨水淋满全身，马尾辫无力的耷拉着，白色连衣裙上下透出了粉色，腿上的白丝袜也没有逃过一劫，透出一丝肉色。
石雀撑着伞往少女那快步走去，快接近时，嘴里对着她说道：“小姐姐你住哪呀，要不我送你一程？”
“哟，小哥哥，怎么，对我有想法？”水滴顺着少女脸庞往下掉落，她白了石雀一眼，用手擦拭了下脸上的雨水，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走。
石雀跟上，将伞撑到少女头顶，上半身往少女接近了一点，嘴里花花：“你这么好看，当然有想法，不过还是按流程来，而且这么好看的小姐姐淋雨可不太好是吧。”
“我还以为你想坐牢呢。”少女将湿漉漉的发丝别在耳后，石雀发现她的手掌中有勒痕，像是利用绳子进行过攀爬，少女边走边继续说道：“走吧，10栋，送到楼梯口就行，你要是想就地正法，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哦。”侧着头戏谑的看着在一旁努力让自己显得和善的石雀。
石雀听完，左手摸了摸鼻子，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口罩上有了一点水珠，用食指跟中指将水渍轻磨了磨，开口回道：“哦，巧了，我就住你对面的9栋，机会什么的以后还会有的。”
“哦呦，还挺审时度势，大半夜的，还以为你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你是个正常人嘛，既然这样，那下次如果碰到你的话，就给你我的联系方式咯。”少女笑嘻嘻的说道，石雀哈哈一笑，答应了下来。
将少女送到10栋夕奕所在的单元后，石雀开口道了个别，随即转身去往9栋，神色有点冷漠。
几乎用跑的上到了9栋二楼楼梯间，雀石蹲下，目光透过窗户，看向了10栋楼梯间的窗户。
一抹白色往上慢慢走去，最后一次出现在有着夕奕住房的六楼下面楼梯间，并没有在上面楼梯间出现。
石雀继续蹲了观察十分钟左右，表明少女最后如果进房门的话，只能进到左边夕奕的房间，或者是右边那位少妇的房里。
石雀比起这个少女是少妇家的人这个观点，不知为什么更愿意相信的事少女进的就是夕奕的门。
“是夕奕还是大老板呢？”石雀眉头紧锁，左手摸了摸下巴，眼睛落在雨伞上滑落的水滴，心中缓缓想到：“夕奕知道这个事吗，夹层是不是他的，我听到的事上面两个人在办事，但夕奕当时却正好下班回来，如果夹层是为了满足某种性癖，那从一开始楼房建成后，那这上下的两层楼都不会出售给别人，不对不对，莫非是为了满足心理上的那种刺激感，上下两层全是陌生人，夹层里的大老板喜欢这种感觉？但是也不能排除夕奕就是这个大老板，只是后面住了过来而已，但是夕奕会被我的假表骗到，还有他也透露给我关于闹鬼的消息，有意为之？也不对，爷爷我挺普通的一个人，也没有能对他有利的东西，所以夕奕可能只是个二缺。”
夕奕直接在石雀心目中跟傻逼划上了约等于号，他站起身，头部供氧不足，使得他有点晕，踉跄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拿起雨伞后脚步轻盈的往昏暗楼梯间走下去，并没有使得感应灯亮起。
雨刚刚已经停了下来，但路面上还余留着积水，水中透不出什么影子，树木绿到娇艳，雨水一滴滴的从枝叶上滑落，石雀拿着雨伞，走在两栋楼之间，污水随着下肢的抬起，溅落在他光脚穿着的拖鞋及后脚踝上。
石雀脑海中还在寻思着：“客厅窗户的影子应该是刚刚那个女的，因为我刚刚没有在楼下找到类似的白色衣服或者垃圾之类的，手上的勒痕，是不是从楼上爬下去留下的呢，但是前几天看了下居民楼，能从上面下去的也就是夕奕的房里以及邻居的房里，但是绳子怎么处理，除非有人帮忙收起来，夕奕或者邻居，但不排除第三者，所以还是不能否认他是知情人或者夹层老板的可能性，别影响到爷爷我就好。”石雀带着念头踏进十栋黑暗的楼梯间，上行回家。
……
石雀隔着耳机都能听到门外楼梯间的争吵声，嘴巴里念叨：“烦死了。”
摘下耳机，走到房门前打开，目光所及之处，上面楼梯间里夕奕正在与一个大妈争吵，手舞足蹈的，似乎想要大战三百回合。
“不是，房东阿姨啊，当时你说租给我的时候，可没有说什么还带漏水的。”夕奕对着大妈质问道，右手指了指天上，双手一摊继续说道：“漏水就算了，我昨天晚上有事，早上一回来就发现，还XX可以从门口漏到我房里的床边上。”
“你你你当初租房的时候，你也没问这些啊，你不问，我怎么晓得咯，你跟大妈我说这些没用，还特意把我叫过来，你态度能不能好一点，你去找物管啊，走两步会死一样，你去跑一趟撒，反正合同已经签了你也换不了。”
说完大妈转身就往楼下走，路过石雀门口，看了他一眼，大妈当即张口骂道：“小兔崽子看什么看，喜欢看热闹是吧！”
石雀赔了个笑，仔细的看了一下大妈，确定了不是他的房东，随着大妈脚步声渐远，楼下又传来了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毛毛躁躁，没点耐心什么的，石雀转头看向夕奕，发现他的脸更像石雀家里的黑色锅底。
石雀关上房门走出来，跟夕奕对视了一眼，向从楼梯间上去，边走边说道：“夕哥，怎么了嘛？”
“还不是漏水咯，我感觉我被这大妈坑了，本来刚来的时候说免了物业费什么的，还挺高兴的，结果过来就发现水电费欠了三百多，我交了也就交了，然后我昨天跟朋友玩了一宿，今天大早一回来，就发现房顶漏水，漏到哪边你也听到了，真的坑。”
夕奕从口袋掏出一包烟，给石雀递了一根，再掏出火机先给石雀点上，再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继续黑着脸说道：“烦的一比，本来我还以为房东挺好的，结果租给我这么个玩意。”
石雀吸了一口烟，嘴里边冒白烟边说道：“有点惨嗷夕哥，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让我看下这水漏的有多离谱行不？”
“行啊，兄弟，让你看下什么叫水多。”夕奕眉头一挑，面带苦涩，嘴巴里却开着车。
“等下，我去关下火，厨房里火忘记关了。”石雀一拍头，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对着夕奕说道。
“okok，我先进屋。”夕奕将刚点上的香烟丢在地上直接踩灭，说罢便先往楼上走去。
石雀回到房中，打开抽屉，拿出备用钥匙，便向着夕奕家行着，门没关，石雀走进房里，看到夕奕正从厕所里取了个拖把出来，地上的水渍从门口一直蔓延到夕奕所睡觉的卧室里。
“喏，水多吧？”夕奕面色不好看，用下巴对着地上的水渍示意了一下。
石雀听罢，笑着回道：“水多不水多还是要进去才能感觉到。”
“对，进去才知道。”夕奕脸色好转了一点，哼笑了一下，开口回道。
“想啥呢，我想进到你房里瞅一瞅。”石雀满脸无邪，双手一摊。
夕奕哈哈一笑：“要进来了吗，那就进来吧。”
石雀往卧室走着，背对着夕奕微抬头用余光看了看天花板，根本没有一点地方湿透，开口问道：“那个大妈进来看到水多的这么离谱就没有内疚感嘛，这么坑人。”
“她看个锤子看看看，她就在乎她那点房租钱，连门都懒得进。”夕奕接着骂道：“祝她跳广场舞必被踩到脚。”
“她买菜必超级加倍。”石雀嘴里回道，确认了发现这个水渍现场的只有他跟夕奕，但是通过夕奕会叫房东大妈过来解决这个事情，夕奕本人却未发现房顶没有湿的痕迹，也没能通过这条从门口一直到卧室的水渍，推断出什么家里进贼之类的事情，心中将夕奕跟脑瘫之间的符号从约等于号改为等号。
进到卧室，眼睛看着卧室的地面，水渍一直蔓延到床底，在保证不被夕奕发现的情况下微微抬头，卧室顶上也同样没有一缕湿处，便转头对夕奕说：“夕哥我来搭把手吧。”说罢便走向厨房里的有拖把的地方。
“那怎么好意思。”夕奕口中客气。
“没事没事，你请我吃个中饭就行了。”石雀用带着表的左手拿起拖把。
“没问题没问题，我今天放假！”但是石雀感觉夕奕的嘴角微微抽搐，一切都按这石雀的计划行进着。
拖完地后，两人坐在沙发上谈天说地，夕奕同时打开手机点了个外卖，石雀让他多点了两瓶白酒，夕奕有点犹豫，但未忤逆石雀的意思，将白酒加到了购物车里。
外卖上门后，夕奕看石雀没有动身去取的意思，便去门口拿了外卖，放在餐桌上，石雀便也走了过去，顺势坐下。
边吃边喝，石雀不停敬酒，夕奕说着出来社会之类的不易之处，什么发财了要记得他就醉倒了。
石雀脸色微红，伸出手摆弄了几下夕奕，嘴巴里同时喊着夕哥夕哥，确认了夕奕醉倒了没有反应，便把他拖到卧室的床上，鞋子也没有帮夕奕脱下，就把被子盖在夕奕身上，但手却在被子下面把别在夕奕裤子上的房间钥匙调换了一下，悠然的走出门去，准备回家。
“如果是引君入瓮的话，爷爷我接了。”石雀嘴里碎碎念。
……
隔天四点钟，石雀就摸了起来，没有洗漱，随手拿着几个小饼干吃着，打开电脑就准备打游戏，键盘啪嗒啪嗒的按着。
“真XX难，这个玩家自制地图可还行，不过难不倒爷爷我。”石雀吐出一口白雾，夹着烟的手放在鼠标上，没有戴耳机，听不到游戏声音。
看着屏幕念叨：“自制抢劫任务里的人物设计是真的不错，活灵活现的，就是这一段没有字幕，有点偷工减料可惜咯。”屏幕中是一个NPC手舞足蹈的巴拉巴拉不知在说什么，NPC说罢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
“砰！”
关门声传来，随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近而远，石雀轻手打开窗户，探头往下看，天色未亮，但可以模糊的看清是个西装男提着包小跑出去，又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六点。
“挺早的嘛。”石雀将盘起的双腿放下，嘴巴里说道：“让爷爷看看你们在干什么，小姐姐，我来咯。”拿着桌上的替换过的钥匙在手里把弄了几下，穿起拖鞋，拧开锁住的卧室门，刚出来却愣住了，鼻子里闻到了一些味道，脚步停下。
没有开灯的客厅稍显昏暗，朦朦晨光射入房中，依稀还是能看清发生了什么，客厅吸顶灯消失不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鲜红色从衣架上滴落，不锈钢当签子的羊肉串完成了，大腹便便，赤身裸体，令人作呕。
石雀转头关门，矗在原地，确定了一下是不是打开方式不对，随后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一点点偷看了一眼，然后打开房门。
场面一度非常沉默，石雀强忍着呕吐感，走向客厅中间，停在了羊肉串正面，一个油腻的石雀呈现在眼前，五官与石雀一模一样，这个宴席，缺他不可。
石雀愣愣的看着，黄色的液体慢慢从衣架下部滴落，夹杂着血色，一股呕吐液体从石雀口中喷涌而出，倾斜到羊肉串上。
“我是你哥哥，我没有母亲，所以你也没有。”石雀谩骂，用手臂擦了擦嘴巴边缘的呕吐物，继续谩骂道：“XX这是什么XX东西，长得跟我一样，本来爷爷就准备去到你那去看一看的，至于这样吗？XXX！恶心人是吧！”
石雀看向没有吸顶灯的天花板的缺口，昏暗中有个黑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