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东家说了,不会再让章学忠欺负她们了,你们就安心留下来吧!明天晚上,东家请大伙吃饭,叫大伙都不要记着这事了。”庄管家说着,装一碗饭递给秦二嫂。
“她叔呀!……”秦二嫂接过庄管家递过来的饭,又放下,脸转向一边哭着。
“新月,吃饭。”七嫂端碗饭送给新月,新月只顾着哭。
七嫂见许八也不吃,就两个小孩子吃,笑着说:“新月,有什么好生气的。章学忠要打你,又没打到你。她老婆骂你,又被你妈和你姐打了,是他们吃亏,不要气了,吃饭吧!”
“是啊!二嫂。带着孩子们吃饭吧!”庄管家说。
“二婶,都是我们连累了新月姐姐受委屈了。”许八是万办的难过。
“唉!这也不是你们连累的。自从俺家那死鬼死后,他就时、时地想欺负我们。那年,喜晴才十四岁,那天晚上,章学忠跑来俺家,就睡在喜晴床上,我怎么赶,他都不走,我没办法,就叫新月去叫郑大哥来,后来,郑大哥父子来了,才把他赶走。从那以后,他经常半夜,敲我家后窗户,说那些下流的话,吓得两个丫头都到我床上来睡。
唉!我们娘三就这样,整天提心吊胆的熬着过日子,我只盼她们能早日长大,嫁出去。真是老天可怜我们,过两年,志信夫妻来了。那天,都在田里干活,他找个错处,抬手就要打我,被志信打睡在地上,从那以后,他才不敢欺负我们。今天要不是志信,我们娘三都要挨他打,我也是气昏头了,先打了他老婆。”
“唉!二嫂,人活在这世上,都不容易,就不要难过了。你和新月明天都在家歇一天吧!”
“明天,叫新月歇一天吧!要不,章学忠又挑是非,搞不好,又要连累几家。”秦二嫂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小声哭的女儿,摇着头,叹着气说道。
庄管家见这母女两,心里酸酸的,他多希望那九匪首能是个好人,可心里又想:是好人,谁又会去做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呢?他想到这里,安慰了秦二嫂几句,起身离去。
第二天,秦二嫂和喜晴早早的就去王地主家干活了。新月起床,在家闷坐一会,想着田里的草还没锄完,就拿着锄头去田里锄草。来到田里,想到昨天的事,又无心思锄草,就蹲在田里,一根、一根地用手拔。
小山放牛回庄的时候,正从新月家田边经过,见到新月一个人蹲在田里,知道她心里难过,回家吃过饭,也不想和小志他们去玩了,挎着一个篮子,拿着一把镰刀,去山上割草,他来到新月的田头,见新月还是蹲在田里,慢慢地拔草,他在田头站了一时叫道:“新月姐姐。”
“小山,你一个人跑这里干什么?”新月见小山叫她,回过头。
“我割草。”小山见新月两眼红肿。
“别跑远了,山上狼多。”
“我知道了!”小山答应着,挎着篮子,拿着镰刀就走了。
他挎着篮子,走着玩着,一时拣起一块石头,打忽然从草丛里跑出来的兔子,一时又摘几个野果子放在嘴里吃。他正玩着,忽听到哪里有小狗的哼哼声传来,他顺声找去,见声音是从两块大石夹成的一个洞里传来的,他忙走近蹲下身子一看,见是两只小狼崽,还没睁开眼,正从洞里往外爬。小山见了,一阵狂喜,忙放下篮子,找来一根树枝,把两只小狼崽拨了出来,抓到篮子里,挎着,就往家里跑。
他边跑边回头看,没跑多远,就见两只灰色的大狼,带着风声,呲着牙,像箭一样追了过来,小山见跑不掉了,吓得忙挎着篮子,爬到一棵小树上。两只大狼追到树下,抬头看看树上的小山,两只狼崽在篮子里哼哼唧唧地叫着。老狼听到狼崽的叫声,就急的往树上爬,爬不上去,就嘶叫着,扒树。
小山躲在树上,见不多时,树就开始摇晃了,吓得没办法,忙把两只小狼崽使劲地扔了下来,他想,他把小狼还给了老狼,老狼就会带着小狼回洞,不会再扒树了。谁知,小山太害怕了,也没看清楚地面,这两只狼崽不偏不倚,正摔在一块磨盘大的青石上,两只小狼崽摔的“哇叽”一声,从青石上滚到地上,伸伸腿,就不动了。
那两只老狼忙过来嗅嗅狼崽,发觉狼崽死了,忽然抬起头,“嗷”地一声大叫,差点把小山从树上吓掉下来。见那两只老狼,双眼喷火,看着树上的小山,疯了似的,嚎叫着又扑过来扒树。小山看着下面两只疯狼,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他看看四周,见就新月站在田里,往这边看,周围再也看不到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