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我也不能做这个主。”
章学忠听王子麟这么说,不想让,可又不敢跟王子麟较劲,嘟着嘴说道:“表弟,你要是不给我做这个主,我就不让。你表嫂生出来的都是丫头,我不再从新娶一个生个儿子,我们章家就要绝后了。”
“表哥,你自己家的事,你自己想办发,与别人不相干。冯叔是我家的佃户,死者为大,你欺负他,其实是在欺负谁?”王子麟见章学忠不想让开,脸上没有了笑容。
“秦寡妇不把新月嫁给我,我就欺负她们!”
“她们是我家的佃户,你欺负他们,你就是在欺负我。章学忠,你给我听好了,以后,我家的长工和佃户,你要是再敢随便地打、骂,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章学忠见王子麟在佃户面前,这样对他,愤恨地走了。
王子麟见章学忠走了,对大家说道:“大家动起手来,送冯叔入土为安吧!”
“是!”佃户们见章学忠灰溜溜地走了,都很是解气。
第二天一早,郑老爷子拉着他家的马去放。这匹马,是郑老爷子冒死拉在屋里,才躲过狼祸的。他拉着马经过王地主家场院,见王子麟带着两个人,提着行李、满脸不快地上了马车。郑老爷子心里要了数,拉着马,边走边等,当马车行到郑老爷子身旁时,郑老爷子隔着帘子叫道:“大少爷!”
王子麟听到叫声,掀起帘子,马车停下。王子麟伸出头,见是郑老爷子,叫道:“是大伯呀!”
“大少爷,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城里有些事。”
“是因为昨天的事吧!”
王子麟听郑老爷子知道了,叹口气道:“大伯,你们好好的在这里,他终归是外人,许家叔侄,你们多照应些。”王子麟说完,放下帘子,马车离去。
郑老爷子见马车走远了,自言自语道:“唉!真是奴才欺主呀!”
“老郑头,你说谁呢?”章学忠正站在不远处,把郑老爷子的话听的真切。
“谁往身上揽,我就说谁。”郑老爷子一边没好气地说着,一边拉着马往庄外走。
“我马上叫我姑妈赶你家走。”章学忠见王子麟走了,心里有了底,对郑老爷子是不依不饶。
“正好,老子早都想走了。你去叫东家娘子赶我走吧!”郑老爷子一边说,一边理直气不壮地往前走。
“你想走,我还倒不让你走了。我就要不你们都留在这里,给我姑妈家干活,有一点不如我意的,我就打你们、骂你们。你能怎么着?硬走也行,吃完官司再走。”章学忠理解错了郑老爷子的意思,得意地又说出这样的话。
“章学忠,你是什么东西?到处惹祸,你赔我家的大黑驴子。”郑老爷子忽然想起他家那头被狼咬死的大黑驴,又心疼起来。
“你家驴是狼咬死的,又不是我咬死的,凭什么要我赔,你有本事去找狼陪。真是软的欺,硬的怕。”章学忠一听人提到狼的事,也有些心虚。
“真没见过你这样不讲理的东西,你还是人吗?”
“我不就是把狼群招村里来了吗,就不是人呐?你整天的眼盯着寡妇屁股看,你就是人呐?”
“我什么时候盯着寡妇了?”郑老爷子一听章学忠说出这样无耻的话,就急了。
“你什么时候盯了,你问你自己,你问我干什么?我看到时,你眼睛盯寡妇屁股,没看到时,还不知道你有没有钻进寡妇被窝里去呢!哈哈……”章学忠说着,就大笑了起来。
“章学忠,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郑老爷子气疯了,举着烟袋去打章学忠。
“停,老郑头,要打,我们先把话说清楚再打。我姑妈可给所有的长工都发话了,不论我和你们佃户谁打架,他们都要上。你还敢跟我打了?”章学忠虽然嘴是这么说,眼还是不停地往郑家瞟。
郑老爷子听了章学忠的话,心里也有些怵了。二人就由要打,又变为吵了。陈四等人早起,见了,忙来劝开。
狼群更加疯狂了,到了晚上,山上,庄里,叫成一片。天一黑,家家关紧门窗,灯都不敢点,提心吊胆地睡在床上,在黑暗里,睁着眼睛,仔细地听着那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千奇百怪的叫声,盼着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