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飞闻言调笑的看向他:“你的人生果真如名字般无趣,庙会不只有佛经,还有万千女子、大千世界,不享受一番怎对的起造物的神奇!哈哈!”
江神子并不介意,曲云飞向来如此,熟悉便好,他只是跟上曲云飞的脚步,一如往常般优雅淡定。
两日后:
庙会如期而至,六条繁华街道蔓延至百里开外,杂耍的、卖艺的、谈笑的比比皆是、布匹、字画、佛经、应有尽有;武台、文台、台台出典,到了晚上更是有放生大会、女子的望夫,人头攒动的街头吸引了来自各个阶层各个地方的人们。
只是上香的礼节因为皇帝礼佛改在山下进行,可这丝毫不影响人们的热情,反而为了沾染帝王的福气聚集的人只多不少。
朱砂除去一身修饰,穿了一件暗淡色的衣衫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她没有梳妆却多了柔美,没有朝服却依然让人不敢亵渎。
春江春月谨慎的跟在后面,想劝太后回去可又不敢开口,这里没有侍卫,万一!
朱砂并不在意,十年多不曾一个人走走,如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心情出奇的平和:“春江,万民生活可算富足?”
春江担忧的上前一步:“回太……回夫人的话,富足。”春江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因为没有侍卫……
朱砂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一枚木簪上,精致的小玩意难得勾起她想多看一眼的心思,朱砂挽住衣袖本能的伸手去碰。
另一手快一步拿起木簪也觉的这小玩意不错,难得他看中:“老板多少铜板?”
朱砂骤然看向此人,高位坐久了忘了她看中的东西也有人敢抢!只是她瞬间平静,爱民如子的心她勉强有点。
曲云飞敏感的看向她,本不经意的目光在落到对方脸上时,突然多了抹放荡不羁的调笑:“江神子!你家菩萨下凡了,还不快带回佛堂供着!”
朱砂脸上多了丝不快,以她的身份谁敢对她出言不逊!
江神子闻言觉的头疼,抱歉的看向一旁的人,神情也停了一下,顿时理解云飞为何出此言论,此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想必出身不凡:“对不起姑娘,他的话切勿放在心上。”
春江瞬间想上去剁了这两个登徒浪子!一句对不起能做什么!
朱砂拦住春江,神情不冷不热:“如果这位公子真有雅兴,不妨现在就买三炷香跪拜在下如何?”竟敢对她出言不逊!也不掂量下他的身份!
江神子和曲云飞闻言眉头有丝变动,似乎没料到有人会反驳!
朱砂神情淡然的看着他们,也许是位置使然,她早已习惯遇事反击、让人臣服!
曲云飞最先回神,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邪气:“敢问姑娘怎与菩萨相提并论,论修行姑娘可有千年、论德行姑娘可能服人、论恩泽姑娘可够胸怀?如若不然,请姑娘一心向善,本人预祝姑娘早登极乐,远离人世。”
春江直觉的上前:“放肆!竟敢……”
朱砂神情平淡的扬手,看向丝毫没因春江的话有变动的人,看来此人也定是显贵:“既然不是,公子是承认刚才眼瞎轻浮神志不清了!看来公子该多积祖德、多做善事,别污了祖宗的名声,落得家门不幸的下场!”
两人瞬间对上!彼此眼中的目光顷刻变的诡异,均看对方的言辞不顺眼!
江神子的目光定然在对方的手上,佛珠虽然无光,却是上好的木材,再看此人的语气绝不是等闲之辈,恐怕此人也必是谁家的千金小姐:“姑娘见谅,曲兄并没有冒犯之意,云飞,一把簪子而已赠于姑娘又如何。”
朱砂的目光瞬间停住,曲云飞?他是……
“怎么,姑娘听过在下?”曲云飞恢复他不在意的表情。
朱砂收起诧异,心想原来他就是曲云飞,朱砂瞬间放弃刚才的成见,改为审视他入朝后的价值。
以此人的德行显然并不适合审法寺的位置,可曲继盛的眼光怎么会错?曲继盛看中的人必定有过人之处,可,朱砂看了曲云飞很久,除了觉的此人言辞不够沉稳、神态不够庄重外看不出什么不一样:“不至于孤陋寡闻到连‘皇贵双绝’也没听说过。”
曲云飞看着她淡然的态度,嘴角的笑容有丝揣摩的不羁:“那么恕在下孤陋寡闻,敢问姑娘是谁家小姐?”
朱砂微微皱眉,如此轻浮难道不是曲继盛老眼昏花,如果没才就是一般的浪荡子弟,如果有才定是孤傲之辈,即便入了朝廷也是匹脱缰的野马,朱砂在心里瞬间拍死了曲云飞,既然没了用处又何必废话!
朱砂看也不看他的扭头离开,顺便带走了曲云飞付过钱的木簪,她看中的不习惯带不走。
曲云飞瞬间皱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顷刻变冷:“觉的像谁家的女人?”
江神子审视的道:“能认出你且不在意的,京城之内没有几家,看她对你的态度应该是卓家的女眷,或者是徐家女儿。”
曲云飞却不认为:“或许是严家的人、也或许是曲家的旁系,只是这位姑娘单纯的看我不顺眼没有打招呼而已,嫉妒本少爷的大有人在,呵呵。”
江神子无奈,但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曲云飞在女人中的名声并不好,他与京城艺妓的那点事当初可没少让曲老爷子操心:“即便是前者,以你的恶趣也定要研究透彻。”
曲云飞也不避讳:“卓律虽然麻烦,但如果是他的女儿本少爷不介意喊他一声伯父。”曲云飞看眼刚刚放簪子的地方诡异的笑了:“拿了我的东西还能轻易的走?我赌她晚上一定到愿池放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