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地彻底石化,嘴巴张大得能塞进一个,不,两个鸡蛋,却又见他用白玉般的手指一拨刘海,做了一个花轮同学的招牌动作,才望着我嗔怒地说道,“要是毁了容,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他便“哼”地一声扬长而去,留下我一地的鸡皮疙瘩。
“噗——啊哈哈哈——”
我僵立了好久,最后终于爆发喷笑出声,在床上不停地打滚,直笑得眼泪汪汪肚子都疼了,只能捶着床单揉着下腹连叫救命。
若不是晓得公子怀璧对洛皇后有那么一丝非分之想,我真要怀疑他是个极品断袖,说实话,他生得那般俊美绝色,若是与同样清俊秀雅的颐眠一同扮作女子走在街上,不晓得要引发多少垂涎的口水,看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我的心情因为他这般一搅合变得大好,在床上笑了好久好久,然而当笑累了安静下来,竟又不情不自禁想起颐觉,想起他那对我冷漠蔑视的脸,想起他搂着别人蜜语欢颜。
顿时心情又开始抑郁,忍不住要落下泪来,肚子疼转为心痛,按住心口难受不已,但奇异的是,难受得无法支撑的时候,只要一回想方才公子怀璧那自恋的模样,又禁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于是,这一晚上我便宛如一只小木船般,在颐觉给我的痛苦与公子怀璧给我的欢乐这两片海洋间来回飘摇,时而被卷入漩涡底部,时而被海浪掀得老高,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又哭又笑,最后终于支不住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晚上,我做了奇怪的梦,很匪夷所思的梦。
梦里我回到了我与夜来初遇的地方,那株梨树正开满了花,皎洁月光如水般流泻而下,落在白玉一般的花瓣上,仿佛一树晶莹白雪。我远远地望见树下一抹俊逸颀长的身影,看身形如此熟悉,我便高兴地唤着“夜来!夜来!”急急跑了过去。
然而近了之后,却见到那人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看,我楞了一下,停下脚步,那人却突然转过身来,对着手里的铜镜一拨刘海,“老娘的如花美貌……”
——我便醒了。
梦里的情景清晰地留在脑海中,我回想起昨夜的公子怀璧,忍不住笑出声来,然而结合梦里的情景,又觉得心情有些微妙。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藏着,我却分辨不出那是什么。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大概是要下雨了吧,我吃过早餐后,竟然觉得心口闷得很。甘草见我不舒服,偷偷拿了点梅子给我,可是我咬了一口,竟然觉得更加不舒服了。
甘草有些担心,想叫如姑姑帮我去请御医,说以如姑姑的面子,御医一定会来的。
我便心道如姑姑果然大有来历,一句御医定会来,便暗示了她在宫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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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