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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放羊娃

这是一个普通而又神秘的地方,说它普通是因为这里的山水也象其它地方的一样,有山有水。而说它神秘,是因为这里少有人来,几乎成了一个世外桃源。

铁蛋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只是偶尔能听到人喊马嘶,却从来没有见过外人。在这片普通而又神秘的地方,生活着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铁蛋,另外两个,则是铁蛋的父母。

铁蛋的父亲到是在每年的节日里出过山,而铁蛋的母亲却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不是她不想出去走走,而是她的病让她无法出去。在铁蛋的父亲出门的时候,家里便就是铁蛋一个人照料了。

铁蛋现在已经七岁了,虽然也曾听父亲讲过外面的世界,而每一次都能让铁蛋莫名的惊喜好长时间,并且在铁蛋幼小的心里,也始终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点长大,象父亲那样,走出这个地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个想法一直在铁蛋的心里埋藏着,虽然他也曾向父亲说出过自己的要求,可是父亲和母亲总是因为他太小,而没有答应他的请求。铁蛋是一个很乖很听话的孩子,在几次请求被驳回之后,铁蛋就再也没有向父母提出过这种请求。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快点长大,快点走出去。

“象父亲那样成为真正的男人,想去哪就去哪,那该是多么令人神往的事情啊!”铁蛋心里想着,小拳头不自觉地便紧紧地攥起来,并且在自己的眼前挥动了一下,“嘿,男人吗,就应该是这样的!”

望着父亲已经走远了的背影,铁蛋又一次下定了决心。

铁蛋的家就坐落在一个山坡上。这里的视野及其开阔,站在家门前,整片的盆地就展现在他的眼前。这片盆地的面积太大了,大到让铁蛋的小眼睛都看不到边际。远处的群山也模模糊糊的,在晴天里只是能看到一个灰色的轮廓罢了。但是铁蛋知道,他的父亲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而且还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只是有一点铁蛋始终也想不明白,这么远的路程,父亲是怎么走出去的呢。而且顶多三五天的功夫父亲就可以回来。难道父亲会飞不成?

铁蛋也因此而问过父亲,父亲只是微笑着看着小铁蛋,亲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小铁蛋的头,然后告诉他,说等他长到象父亲一样大的时候,他也就能走出去了!

父亲一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虽然他没有告诉过铁蛋自己出去都干了些什么,可是,在父亲每次回来的时候,却都能给铁蛋带回来好多的东西:有玩的,也有好吃的。虽然铁蛋从小就没有到过外面的世界,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里的人们是怎么样活着的,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里的人们能否也象他一样从来不为吃喝发愁。但是他却明白,他长大以后,就可以知道这一切了。

在家的时候,父亲除了种地以外,多数时间就是到盆地中去打猎。而且父亲每次回来,都会有极大的收获。这让铁蛋在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了很多的动物,虽然这些动物都是死的,可是铁蛋却对这些动物很感兴趣。而且每次在父亲回来后,铁蛋都要帮着父亲把这些动物处理好。在他六岁的时候,父亲也曾在高兴的时候,让他拿着一把不足一尺长的短刀,帮着父亲分割这些猎物的尸体。

那是一把通体黝黑的短刀,但是它绝不是匕首,因为它两面都有刃,非常的锋利。虽然铁蛋的岁数还小,可是拿在手里的时候,却没有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尤其是挥动时,真有一种行云流水的快感。这让得铁蛋爱不释手,每次都想要过来。可是父亲却总是从他的手中把它拿走。即使有时铁蛋把它藏起来,可是到了第二天,铁蛋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把短刀了。看着铁蛋一脸的无奈与忧愁,父亲却总是笑呵呵地看着他。然后就象是变戏法一般,短刀便出现在他那粗大的手中,静静地地躺地那里,似乎是在嘲笑着小铁蛋。这让铁蛋的心里极其的不爽,哼,等我长大了,就可以拥有你了!铁蛋这样想着,便毅然决然地走出家门,抱上家里的一头小羊再领着一头大羊,头也不回地走了。

“嘿嘿,有个性,我就喜欢这样的儿子!”父亲在铁蛋的身后嘿嘿地笑着说。

“唉!”这时候,铁蛋的母亲便会手抚着门框,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默默地叹息着。

“你是不是应该教儿子点什么了,总不会就让他在这里放一辈子的羊吧?”铁蛋的母亲在铁蛋从她的视线里消失后,便暗含责备地对铁蛋的父亲说。

“呵呵,灵芝,我不是已经在开始教他了吗?”铁蛋的父亲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灵芝的面前,伸出手来扶着灵芝。

灵芝一脸的惊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丈夫,“我怎么没看见你教他了?难不成这放羊就是你教出来的?”

“呵呵,灵芝啊,这你还没看出来?咱这儿子虽然才只有七岁,但是他的力气却是不小了啊,虽然说他的身体还是太瘦了,但是那力气却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的同龄人。这一点你没看出来吗?”

“我不是说他的力气,而是让你教它认字读书,或者是教他武功。光有力气有什么用啊?”

面对妻子的诧异,铁蛋的父亲却一点也没有恼色,而且更加和颜悦色起来。“这是在教他打好基础,有了这个基础,他将来才会有所作为的。”

灵芝听了丈夫的话,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伸出一个指头,轻轻地点在了丈夫的额头,“你啊,就是会狡辩!懒得和你说了。”说罢自己也不觉有些莞尔。

“咱们这儿子,你别看它没有走出去过,但是他的聪明却是很了不起的,将来一定是干大事的料!这才是我儿子吗,我会为他而自豪的!”说到这里,丈夫的眼里闪动出一道神异的光芒。

“哎哟哟,你就吹吧,到时候人家问起你儿子的时候,看你怎么向别人说。你不会厚着脸皮说,这是我的儿子,是一个放羊娃!”灵芝戏谑地看着丈夫,看他如何向自己说。

“放羊娃怎么了,英雄不问出身。放羊娃它也是一代杀王的儿子,谁不服,那就杀了他!嘿嘿……”

“好一个一代杀王!只怕是有人不服你也只怕是杀不了了啊!”灵芝说到这里,便用手在丈夫的臂膀上狠狠地拧了一下。双眼紧紧地盯着自己丈夫的两个眼睛,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行吗?

丈夫明显地楞了一楞,但是眼神却很快由失落转为兴奋。那只掺着妻子的手臂也不由得紧了一紧,另一只手却慢慢着抚摸着灵芝的脸庞,两只眼睛充满了柔情,“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谁不服我也不在乎!嘿嘿……”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再一次望向了铁蛋离去的方向,坚定地说,“小放羊娃怎么了,到时候他一定会比我强,让那些不服的人慢慢去体会吧,哈哈哈……”

“我儿子是放羊娃,他老子是一代杀王,他的母亲是妙手仙女。以后我儿子行走江湖的大号就叫——放羊的!”

父亲和母亲的心里,铁蛋现在是无法看见和听到了,因为他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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