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岁,她的生日,过得如同一季跳脱狗血美剧的开头。
周遭那五个人趴桌上没多久就睡过去了,橙子无聊到开始玩她耳边的短发,骤然清静下来,时间忽然就变得难熬了。童瑶安静坐在值班室角落,捧着一次性纸杯,小口小口喝着值班民警好心接的热水。
“瑶瑶,你说这儿是不是风水不对啊,阴气有点重啊。”橙子没精打采坐着,小声抱怨。
她那种六亲不认的急脾气,一犯起来就颠三倒四。童瑶被民警带上警车的时候,她扒着民警警服领子急吼吼要跟来,被民警顺手一块儿拎上了车。深秋夜里,穿着低领棉布短裙在派出所坐了好半天,连打几个喷嚏后才想起来冷。现在她裹着童瑶的针织衫,还在哆嗦。
童瑶喝了口热开水,慢慢伸展开冻僵的手指,贴住留着余温的纸杯,冻得泛白的指关节僵得有些发痛。
若说不觉得糟糕,一定是自欺欺人。
“瑶瑶姐,你要不要穿一会儿?”静子低眉顺目地走过来。
童瑶看着她紧抓在手上的黑色外套,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无名的气,涨得心口难受。轻轻吸了口气,她又把目光转回杯中,“不用,你自己穿吧。”
静子僵了一下,仿佛没料到她的语气会这么冷淡。她委屈地抿住唇,“可是——”
童瑶被她直勾勾地看得烦了,放下杯子,拉开椅子起来。她往门口走了两步,听见动静回头看静子还跟着,快要哭了地瞅着苏默止。
第一次觉得,小孩子真是麻烦。
压下气,童瑶努力耐心地开口,“快点穿好吧,不要感冒了。我去厕所,你要一起?”
静子摇头,或许是真觉得受气了,扁了扁嘴转身飞快地走回苏默止身边。
厕所的灯也有一只是坏的,童瑶从隔间出来,掬了捧冷水洗脸。抬起头,被镜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人影吓得一抖,满手的水洒在腰间。
橙子不声不响地,不知道在厕所门口站了多久。
“我就说吧,这里头阴森。”
“橙子,你干嘛呢?”童瑶皱眉捏着淋湿的衣角,想发火,对着橙子却到底生气不起来。
“看你是不是一个人偷跑了。”橙子不正经地咬着根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烟,没点火,干含着,“苏大少让我过来看看你,顺便我找个地方过过烟瘾——唉,瑶瑶,你怎么回事,脸怎么白成这副鬼样子?”
童瑶瞥一眼镜子,“可能冷着了,你自己还不一样。”
橙子特别干脆地点头,“真他妈冷,你外套再让我穿几分钟,等会儿回去你接着穿啊。”
等橙子勉强过足了烟瘾,两个人回值班室。到了门口,橙子心血来潮跑去值班台借大衣,自然被人轰开了。
回去坐下后,她特气愤地找苏默止要讨论为民服务的宗旨。苏默止看着特别地疲惫,他一只手按着眼角,抬眼看着童瑶,又听橙子在那儿喋喋不休地碎嘴,嘴角轻扯开一道浅浅的笑弧。
橙子插科打诨了半个多小时,大概也累了,没劲儿再说话。
值班室于是又陷入沉静里,还没过一会儿,值班室的门被人推开。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大踏步走进来,目光迅速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苏默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