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吾躯归故土,他朝君体也相同”香港的天主教圣弥额尔公墓,韩一飞将姗妮安葬在了一座粉红的墓旁边。那座粉红的墓的主人是她母亲叶娉婷,生前是一位演员,貌美如花。
望着那张放大的黑白照片,韩一飞惭愧的低下了头:“对不起,伯母,我没有照顾好姗妮。”这种灵魂的审判让人无地自容。
姗妮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更令韩一飞心如刀割。他想到姗妮第一次将自己救回美国时,她六天六夜守着他,照顾他,直到他伤口痊愈。
在他疯狂的想念小忆的时候,是她那张完美无缺的脸排解了他无尽的思念。而今,她甘愿牺牲自己来救他的命,这是怎样的一种缘分,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感情?而他,在她活着的时候,曾经为她做过什么呢?
“姗妮,如果是我辜负了你,就用我的后半生来偿还这段感情......”韩一飞动情的割下自己的一片衣袖,正要削下一缕头发,刀被人攥住。
韩一飞回过头,对上明雨旋愤怒的脸:“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你这不是补偿,是对姗妮的伤害。”
韩一飞苦恼的看着她:“我欠她的就让我尽最大努力补偿。”
明雨旋冷哼一声:“逝者已矣,珍惜活着的就是对她最好的补偿。”
秦牧扬对着墓碑喃喃:“姗妮你也没有错,你是太爱一飞了,但你真的不应该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
韩一飞跌坐在地上:“秦牧扬你什么意思?”
秦牧扬怒吼一声:“真心爱一个人,是希望他幸福,而不是去毁掉一个人。”
秦牧扬连拖带拽将韩一飞从墓地拖走。并嘱咐看墓的老人,这人神经有问题,以后不要让他一个人来扫墓,免得惊扰墓主的安宁。阅人无数的看墓老人苍老的菊花的脸上绽开会心的微笑。
其实不用秦牧扬嘱咐,韩一飞再也没有勇气独自去墓地。韩一飞天天以酒买醉,明雨旋给林小忆打电话,那个仙女依然淡笑着:“我不是他的救世主,他只能自己走出来……一切顺其自然吧!”明雨旋张大了嘴,她从来没见过如此淡定的人。
明雨旋让儿子秦安宁去缠韩一飞,“韩伯伯,安宁给你背诵《三字经》好不好?”秦安宁继承了他父母的聪慧,语言表达能力非凡,像模像样的背颂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苟不教,性乃迁……贵之道……贵之道……”
韩一飞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教之道,贵以专。”
小家伙钻到他怀里:“韩伯伯你好厉害,不如你来教我背吧,妈妈每天就教我两句,太慢了,什么时候才能学会?”
韩一飞笑着:“妈妈怕你记不住,让你循序渐进。”
秦安宁嘟起了嘴:“我不要循序渐进,到那时候小龙女姑姑早被人家娶走了!”韩一飞怔住了:“小龙女姑姑?”
“是呀,我那次见到那个白衣姑姑,跟电视上的小龙女姑姑一样,我想娶她当媳妇,妈妈说等我长大了,学到很多知识才能见到她。”
韩一飞尴尬的笑脸停在小家伙稚嫩的小脸上:“你喜欢姑姑什么?”。
“与众不同……嗯……淡若清风。”
天哪,韩一飞闭上眼。这哪是个孩子,分明是个小情种,小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