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洛桑晓有些紧张,暗暗的低骂:齐岩夜,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救场啊?紧了紧拳头,发现手心里上次被齐岩夜在火海里画下的类似涂鸦的图像闪了闪微光,洛桑晓急忙低头,悄悄看了眼,上面赫然显示了一个字:拖!
洛桑晓一愣,拖?什么拖?难道是让自己拖延时间?也对,瞧这架势自己不拖延那就得表演,一表演那就露馅。可是拿什么理由拖延时间?
脑海里灵光一闪,刚才好像齐景喻说的是由四王府做开场表演?那就是说不一定要她这个四王妃开场?
这样一想,洛桑晓轻轻抬头看向齐景喻:“那既然皇上说由四王府开场,那么就请四王府三位侧妃姐姐先来吧。”
一席话刚落下,慕容清似乎被呛到,微微的顺了口气,起身上前跪下:“四王妃可是不愿表演?”
洛桑晓知道她肯定要刁难自己,略微一笑:“这表演是为自家丈夫添福寿的,臣妾岂会不愿意,只是想着一人添福薄,二人添福厚,想必四王府上下同心为王爷祈福,这样效果更是上佳。”顿了顿又说,“虽然臣妾是正妃,可是几位侧妃入府终究时间长,臣妾岂能乱了规矩?坏了四王爷的名声?”
这话说的,那是刚刚的好啊,既为自己树立了贤良淑德的称号,又为自己的大方得体做了鲜明的标榜,还有谁敢反对。
齐景喻似乎听着觉得很对胃口,笑逐颜开道:“四王妃果然是识大体之人,既然如此久由四王府三位侧妃先开场,四王妃为我们压轴。”
回到场下,慕容清已经在场上磨墨挥毫,看她的架势,极有可能瞬间画出一副类似清明上河图那样的巨作,而在远处准备着的孟玉静正调试着琴音,而孙淼淼已经悄悄的出了正殿赶往偏方换舞衣。
洛桑晓急的团团转,琴棋书画舞,人家全都有了,自己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拿得出手,最厉害的钢琴这里也没有的弹啊。正不知道怎么办,洛桑晓发觉手心一热,低头看去,手心里又重新现出几个小字:擅长和逆反。
擅长?难道齐岩夜的意思是找自己擅长的东西去表演?废话,这谁不知道啊,问题是她擅长可以的这里没有条件给自己提供啊。
逆反?这逆反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叫自己颠覆传统跳个钢管舞什么的?她身子一颤,自己要是跳个钢管舞恐怕会立即被齐景喻拖出去乱棍打死来的比较快些吧?
到底自己要怎么办啊?
“小心点,别把我家小姐的衣服弄脏了,瞧你手黑乎乎的像块碳。”身旁传来一个丫头对一个手上有些污渍的宫女斥骂道。
洛桑晓翻了翻白眼,人家就手指头那里有点灰,她居然能把这形容成黑炭?真是想象力太过丰富了吧?
不过……等等,她刚才说什么?碳?话说2B铅笔里面含有的石墨?
擅长?逆反?
洛桑晓唇角微微上扬,招手向茜霜低声吩咐了几句,茜霜用极其不理解的眼光看了她一会才离开。
场上已经一曲完毕,女子微微鞠躬后退。
“好,好一曲凤飞九天。果真是妙极了。”宝座上的齐景喻微笑着重重拍手。底下的人才清醒过来,也一并的拍手赞叹叫好,并夹杂着窃窃的私语声。
稍微的静了静,齐景喻看向感觉毫无准备的洛桑晓,微微皱了皱眉:“四王妃,三位侧妃已经表演完毕,那么你呢?要给我们表演什么?”
洛桑晓从容上前,盈盈一福“臣妾今日也画画,只是画的方法不一样。”
“哦?”齐景喻似乎觉得听着新鲜,“刚才慕容侧妃画了一副江山四季图,气势磅礴,却不缺温婉的女儿家气质,那么洛正妃要如何画,要画的是什么?”
洛桑晓微微一笑,举了举手中已经削成刚好手指能握着的粗细程度并用锡箔纸包裹好的黑炭:“用这个画,臣妾画的是皇上身边的所有人。”
齐景喻微微吃惊,四周围看了看,暗自数了数自己身边的十来个人:“朕身边的所有人?四王妃可是计算过要多少时间?”
洛桑晓暗自笑道,想当年自己刚从素描画画班归来,硬是为彰显自己的功力,连着在学校外的街道上摆摊一个半月,曾经创下十分钟内画下一百个过路人的记录,她的素描堪称速描。
只不过今天她想画的不仅仅是素描,她瞟了眼坐在齐景喻身边那个妖娆妩媚的女人,刚才稍微打听了下才知道她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燕贵妃,想要全身而退,搞不定齐景喻,那么讨好她身边这个女人看来也极其有用吧?
洛桑晓想法刚落,就脱口而出:“半柱香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