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洛桑晓发觉四周一片昏暗和潮湿,揉着眼睛总是觉得阴沉寒重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经意间动了动脚,才发觉脚上有着沉重的锁链正在哗啦作响。
她缩了缩脑袋,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袭青色的囚衣裹着她瘦弱的身子,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只是仍在隐隐作痛。三千青丝散落在腰间,显得她更是孱弱的如风中凋零的百合。
撑着霉迹斑斑的墙壁站起来,脑袋有些昏昏的,双腿有些软,脚踝间被铁锁沉重的一拉,跪在稻草堆里,还来不及起身,铁门已经被拉开,几个士兵走了进来,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把她拉了起来。
洛桑晓晕乎乎的被他们拉着出门,双眼被绑上一条黑布。
跌跌撞撞的跟着走了一大段路,觉得脚边的路越来越荒芜,野草绕在脚踝间令她有些痒痒的,满心的不安齐齐的涌来,她停下脚步,开口问:“你们是谁,要带我去哪里?二王爷呢?”
一个士兵睨了她一眼,冷语道:“洛桑晓,皇上已经下旨废除你四王妃的封号,现在下令要对你斩立决!至于二王爷嘛,暂时收回手上权利,暂扣压在京中。”
“为什么要杀我?”洛桑晓一愣,挣扎的手上的链子。
“洛桑晓,现在齐昀国人尽皆知的就是四王妃害死四王爷,而后与二王爷苟且,并且还怀了他的孩子……”
话音还没落,洛桑晓看不到东西,但双耳似乎听到了什么,抚了抚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喃喃的问:“什么孩子?你说什么?”
另一个看似比较敦厚的士兵看着她叹口气:“四王妃,之前你受伤晕倒,太医来诊治过,你已经怀有半个月的身孕了。”
洛桑晓身子一颤,什么?自己居然有了孩子?半个月?自己来到齐昀国也只有被齐岩夜碰过,那么这个孩子……也只能是他的?可是现在到底是谁在愿望自己和齐岩奕有染而怀上的孩子?
“走吧!不要误了行刑时辰。”
呐呐的跟着几个士兵往前走,一遍遍的抚着自己的小腹,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是这孩子……
又走了大半段的路,蒙着眼睛的黑布条终于被拿了下来,她慢慢的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可是抬眼看去,却被不远处堆着的几人高的火堆耀眼的连退几步。
齐景喻一袭黄袍坐在右侧的龙椅上,眼神深邃,声音清冷:“洛桑晓!你可知罪?”
洛桑晓看着他志在必得的模样,忽然想到了小人得志这四个词语,微微一笑:“我有什么罪?皇上,你不是一直都想斩草除根么?现在正是好机会不是么?齐岩夜不在,你就可以给我加个莫须有的罪名。”
“大胆!”
齐景喻怒然而起,手指一指,手下的人动作迅速的上前,架着洛桑晓由一侧登上火刑台,绑在木架子上。
齐景喻冷哼一声:“洛桑晓!你本来就是罪臣洛云中之女,朕原本以为你能与夜儿白头偕老,也就不加追究,没想到你不单害死夜儿,居然现在还诱惑奕儿并且坏了孽种?朕告诉你,皇家的血统不是给你玷污的!”
洛桑晓冷冷一笑,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更不知道是哪个有心人在他身边嚼了舌根,但是她确实知道这个孩子是齐岩夜的,只是她如今百口莫辩。遂毫不在意道:“既然皇上都已经认定了,那么我再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可是我还是要说,我没有害死齐岩夜,他根本就没有死,我也从来没有跟二王爷有过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