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岩夜怔怔的看着她似乎说不出话来。
洛桑晓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泛起醉人的温柔:“师傅,你忘记我了么?”
“桑桑……”齐岩夜手臂一紧,将她牢牢箍在自己怀中,抱着她的手,微微用力,眼里全是不敢置信的慌乱,“桑桑……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在他的怀里,她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平静的看不出是喜悦或者悲伤,只听得见她淡淡的声音:“嗯,是我。”
……
回到靑丘山的桑梓树洞,里面的摆设与千年前一模一样,仍旧是以她最喜欢的绿色装饰,花花草草的长得很茂盛,内室很干净整洁,像是经常有人来这里打扫。
洛桑晓用木竹棍子撑起窗户,站在窗前,出神的看着远方,一句话也不说。
齐岩夜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洛桑晓爱吃的菜,许久未曾下厨,技艺都有些生疏,可是他还是很用心的做了满满的一桌子她爱吃的菜,只是看着她站在窗前,背对着他,他觉得有些陌生,以往的她总是偷跑进厨房偷吃他还没做好的饭菜,被他逮住了就赖皮的抱着他的脖子蛮横撒娇。
可是现在……
齐岩夜叹口气,走近她,从伸手紧紧的把她抱进怀里,他可以感觉到她身子明显的一僵,他硬生生的忽略掉心头的不安,轻声问:“想什么?”
“没什么。”
她的声音仍旧是是这样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情感波澜,他抿了抿唇,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桑桑,你还在怪我?”
洛桑晓抬眸看着她,这样熟悉的气息把她伤口牵扯得撕心裂肺的痛,只是她仍旧是云淡风轻的笑,回避着他的问题:“师傅,我想你。”
齐岩夜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手指间稍稍用力,重复着她的问题:“你还怪我吗?”
“你说呢?”洛桑晓避开他的灼人的眼神,瞟了眼桌子上的满满一桌子的饭菜,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声音有些苦涩,“你还记得我爱吃的菜?”
“我记得,我什么都记得!”
齐岩夜轻轻勾下她的脖子,唇微张,含住那粉色的小舌,辗转舔弄着。放在她腰上的手,越来越紧,在锋利的啃咬下,呆呆的洛桑晓终于像是清醒过来回报了自己的热情,伸着舌头与他唇舌纠缠……
一阵激吻,洛桑晓软软的依靠在他的怀里,齐岩夜抱起她往房间里走,低头看了看她微微泛红的小脸,轻声道:“饭菜……等会再吃?”
洛桑晓搂着他脖子的手僵了僵,连忙从他怀里挣扎着跳下来,齐岩奕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
洛桑晓转过身子不看他,声音虽小,但他听的很清楚:“不行……太医说……我怀孕了,胎儿……还不大稳定……”
齐岩夜眉头皱起,这个消息他在赶回来的途中已经有所耳闻,而且话说齐景喻要杀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是谁的孩子?
“说!这孩子是谁的?”齐岩夜有些失控的拽住她的手臂,“真的是齐岩奕的吗?”
洛桑晓诧异的抬头看着他,半刻才苍凉的笑出声来,推开他连连后退,失望的摇头:“夜岩,我以为这么久以来,你已经可以学会相信我,可是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怀疑我。”
她的声音凄厉而哽咽,目光苍凉而无助:“第一世,你为了你的天下子民,身为九重天的最高统治者,你毫不犹豫的相信了巫蛊师的话,以万道金光封我于天之裂痕;我再世为人,你却因为青乔的巧言花语,不留情面的把我推下练洗池。”悲痛中泪水洒落,“知道我的魂魄是如何碎裂的吗?是我生生撕裂的,我不想再记得你,不想再被你怀疑被你伤害。我以为我可以躲开你,在另外的时空好好生活,可是你呢?还是把我带了回来,带了回来却仍然不相信我。”
“桑桑……”
“师傅,我还能叫你一声师傅,那是表示我真的很感激你在靑丘救下我;夜岩,我还能坦然的叫出你的名字,那是表示我曾经真的深深爱过你。”洛桑晓抬手擦了擦泪水,“在被齐景喻绑着上火刑台的那一刻,我好像可以感觉到所有的火苗都要窜到我身上,一口一口的啃咬我的血肉,你知道这让我想起什么?”
齐岩夜脸色煞白,却说不出话来。
“我想起了你给予我的万道钻心挖骨的金光!”洛桑晓勾起唇角,自嘲的笑,“原来结界是这样打破的,出人意料吗?”
“够了!”
齐岩夜上前几步,扣住她的手臂带回自己的怀抱里:“我不管你是洛桑还是洛桑晓!也不管你是记得还是不记得,更不管你恨我怪我怨我,我说过只要我夜岩一日还在,你就不能离开我,死也不能!”
顿了顿,看了看被固在他怀里的人儿,大手缓缓抚上她平坦的小腹,洛桑晓直觉的吓得猛然抬头:“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