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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高一的青葱岁月——所谓体罚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初三太苦的原因,刚上高中,好多同学就跟脱缰的野马,各种任性。在这个纪律严格的学校,一年打架的事也不会有一起,但是,早恋却在默默的进行着。这可忙坏了教务处主任,天天嘴里念叨着:“这帮学生,老给我找事!”他忙不过来,调来了体育生的教练阎老师向学校推荐让他做了教务处代理副主任。

新官上任三把火,很普通的一天,阎老师认真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猫在一个教室的后门看学生们自习,一会又猫在另一个教室的后门。这大概是每个初高中无法避免的一项例行事务。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教室后门总是时不时出现一双犀利的眼睛,有时还不是同一个人。

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看过来,这些个孩子,真是没一个能叫他省心的,难怪自己被调教务处了,主任怕也是心力交瘁。只是他的体育生也在这其中,百感交集啊。到了他体育生最多的一个班上,他又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情景。平常在队里很默默无闻的两个人在那里眉来眼去的,原本他打算直接推门进去训斥一下,想想后,又感觉不妥,收回了将要推开门的手。不过,他记住了这两个名字:吴悦和乔穆阳阳。除此以外,谭一一在喝奶茶,钟情发呆,张小鱼盯着前排的安静,他的队长朱杰跟着同桌嘻嘻哈哈的,他认为年龄比他别的孩子都大一岁的“大个儿“高兴应该会懂事一点,可他竟然在打瞌睡。气死他了,心想着,下午训练再好好收拾你们。

而下午训练的时间远比想象中来的快!以往的训练已经让他们熟悉开始流程,队长带领着已经开始热身了。远远的他们看到了教练走出了教学楼。令他们兴奋的一点是,教练手里没拿总是不离手笔记本,这就意味着今天的训练内容很轻松。热身两圈下来跑到教练跟前,他们才发现,教练的脸色极不好。果不其然,教练开始数落着他今天一天的所见所闻。

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还带着一丝微风,正所谓风声,雨声,训斥声声声入耳。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动,换做平常教练早让他们回教室了,今天却没有。刚才兴奋的同学就像是在微风的冬天里被浇了一盆冰水,身心都冰冷至极点。每个人脑袋上都飘着四个字:“今天,惨了!”

然后,他们耳边传来了阎罗王恐怖的声音:“今天,一万米!啥时候跑完啥时候吃饭。”瞬间叫苦连连,教练更生气了,悠悠的讲:“嫌少?”说着没有人嘴上犯嘀咕了。大家心有怨念就不敢说些什么。毕竟他们一天的表现他们自己也清楚。不过还是有胆大不怕死的,张小鱼只出声音不露脑袋的说:“教练,刚刚的两圈算吗?”教练显然听见了,拿起胸前的口哨使劲的吹一声。他们明白,这是现在开始的意思。没有想法在多说些什么,在阎罗王这,说的也越多错的也越多。,搞不好再加个俯卧撑。

?教练把三个女生排在了队伍的中间,400米的操场他们要跑25圈,想想都头大。就连长跑健将钟情不禁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第一圈开始了,2分半的时间。领头的张小鱼觉得很合适,教练却觉得慢了些,但又念在他们第一次跑一万米也就没说什么了。跑一圈操场上回荡着喊号的声音,粗犷浑厚,教学楼里很学生以为这是体罚。

第五圈时,吴悦已经跟不上了,她的强项一直不是耐力。乔穆阳阳和队友换了个位,跑到吴悦的旁边。吴悦看见他来了,赶紧说:“你……后去,教练……看见……就……惨了…”乔穆阳阳却说:“我不管了,放心,他不会知道。”到底是男生,五圈了还没事。吴悦急了,扭过头去,他知道吴悦生气了,也没再说什么了,回到原来的位置。

张小鱼看着已经成了的一对,心里那个羡慕啊,但又看着大家越来越累,便说我们一边拉歌一边唱吧,钟情就生气了,心理腹诽着:“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他俩一个初中,但不是一个班。钟情了解,他可是当年是市马拉松赛青少年组的亚军,自己好不容易才打败的人物,同时瞥了他一眼。张小鱼看见了也不跟女生计较,这个消失了一年的长跑劲敌能跟自己在一个学校,也挺有缘分。厚脸皮的笑笑,说:“能唱起来的唱,我起个头,我是一个白菜,菜菜菜菜菜菜,啦啦啦啦啦啦啊,你是一个西瓜,呱呱呱呱呱呱,啦啦啦啦啦啦啊“。……这是他们男生研究出来的内部队歌,他们自嘲为阎罗王案板上的蔬菜水果,任其宰割。平时最不爱唱歌的胖子白棕皓,也开始了:“我是一个肉团,团团团团团团,团团团团团团……“笑抽了大家。而训练几个月的他们早已经学会了怎么跑着步,一边笑或者说话还不岔气的技能。更何况有的人训练的可不止几个月。

在欢乐的气氛下,不知不觉十圈已经过去了。等到还剩十圈的时候,教练对他们喊道:“可以分散跑了,“而这时三个女生中除了钟情,谭一一和吴悦已经被男生轮换着推了两圈了。这时,有几个怕赶不上晚饭的男生已经冲了出去,毕竟封闭式学校的自助晚餐就这个点有啊,学校里的小卖铺,上晚自习后根本不开。

吴悦彻底不行了,干脆让男生先跑不用推他了,和谭一一在后面悠悠的跑着。乔穆阳阳本想陪着她,被她一记目光把这念头打的烟消云散。他想赶快跑完,带她跑,从来没有感到有这么大的力量。钟情和张小鱼却是目前的第一名,这让其他男生感到很挫败。张小鱼一边跑一边说“慢点,他们追不上咱俩的。”钟情惊讶的看着他,听说这家伙暑假参加了一个夏令营,没想到这么多圈,呼吸调节的这么好。钟情斜了一眼他,她从初中就不喜欢这个花花公子。张小鱼自顾自的说:“帮我追安静吧,我喜欢她。“钟情很现实,虽然陪着一一吃了不少她送安静的吃的,但和安静也只是普通同学,跟自己原本就讨厌的张小鱼说话更是惜字如金。“好处!”

张小鱼说:“一顿汉堡王,不让阎罗王知道。要知道,学校都是自助餐,外面的饭很难送进来。“两个礼拜不吃这些,即使钟情也忍不住。钟情:“外加一个月奶茶。”

“成交!”张小鱼很果断的回答,令钟情也很惊讶,不过她很快高兴的说:“到底是哥们,就是不一样。“结果他一个人突然捂着肚子凛冽在风中了。钟情心想,活该,又岔气了吧。如果那年马拉松不是张小鱼岔气,她也不会拿到第一名啊。?

二十圈过去了,教练一点也不惊讶现在保持第一名的是钟情,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市马拉松赛后,这个女孩为什么没参加后来的比赛。好在现在看来至少不是心理障碍,他就放心了。而他不知道的是,曾经真的是因为一件事让自己将近一年只敢在健身房训练。

这最后五圈了,乔穆阳阳冲了起来,不断加速,逼近钟情。男生有乔穆阳阳的带领,一个个开始接近钟情,钟情到底是女生,虽然耐力很好,但也有平台期,总是突破不了那个心跳极限。过了8000米,自己的身体机能明显在下降,也不求第一逼自己了,也放水让男生超。这时天偏偏降起了小雨,钟情真是快暴走了,很不喜欢这种湿漉漉的感觉。

到最后一圈时,她前面有七个男生,其中还有一个是混的,不知道少跑了几圈。她紧跟着他们,只为减少阻力,冲向终点。他们横七竖八的躺在草坪上,大口大口呼吸着雨后的新鲜空气,即使衣服全湿了,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爬起来了。皮肤发麻,头脑发热,浑身是汗,胳膊腿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甚至最后几圈他们感觉跟飞起来似的。那种感觉一点都不夸张。乔穆阳阳歇了一会带吴悦跑完,谭一一早已超过吴悦,队长看见这现象,催促张小鱼过去带带,张小鱼想她是安静的同桌,比钟情更近,屁颠屁颠的过去带了。一万米,终于都跑完了,吴悦再忍受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只是没有力气吼叫,只是无声的眼泪。乔穆阳阳看着心疼的,又不能跟她太近,教练就在不远处,明天就放假了,好好抱抱她!

教练走了过来,把纸巾递给吴悦一张,说:“我不想多说,你们是学生,什么在当下这个时段最重要,你清楚的。”

吴悦听见教练的话,有点心虚,难道教练是知道的,不过,这番话惊得她顿时止住了眼泪,低着头,不说话。教练知道他们够累,但担心他们明天肌肉会更疼,大吼:“谁让你们躺了,再去给我走两圈。“说完后,背着身,又大声说:“灶上给你们剩饭呢,赶紧走完去吃饭,别耽误上课!”

而背后的学生,他没看到,有两个默默的竖起了中指。

在教练走后,一一和钟情搀扶着吴悦,准备和大家去餐厅,乔穆阳阳的眼光一直盯着吴悦,不敢接近,教练指不定又在哪看着他们呢。

到了餐厅,惊喜啊!这哪是剩饭,分明是大餐。大家很自觉地排队让女生先打,张小鱼站在最前面为大家打饭,嘴里还说着:“没想到,阎罗王是面恶心善啊,今天搞不好不是体罚,原本内容就是这个呢。看这小灶给咱开的。”但还是有人抱怨:“得了吧,没折磨死我们算好的!”

每个人都在心里打定主意,上课要和墙根的同学换个座位了。只是吴悦心里很担心,或许教练说的对,学生应该以学习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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