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明雅所住的三层小洋楼是封惆送给她的,也是封惆亲自参与设计和建造的房屋。它的外观很是平淡,但内部装修却别具一格。首先他所考虑的就是安全问题,因为他的职业就是杀人所以他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拿走,这里是他的家,他想睡个安稳觉不想被恶梦惊醒,所以房门与窗户都是防弹的,而且可以抵抗多颗手雷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他的墙体也是经过特别加固犹如堡垒一般,炮击对于它来讲最多就只是微微颤抖一下而已。小楼里有一个在当时来讲最为先进的储藏室,专门用于储藏食物与存放枪支弹药,还有一个小小的医疗室和一套医疗设备以及必备药品。还专门修建一个安全地道可以通往十里之外。储藏室、医疗室还有地道都修建得相当隐蔽,它们都是通过机关来操作,外人就算知道这栋房子里有这些设备如果不知机关在何处恐怕你就算找上几年也未必能够如愿以偿。但他对于住宿却没有太多的考虑和平常人家完全没有两样,对于外观更是平淡无奇,充其量就是一个小老板而已。只是可惜,参与修建这套房子的所有人都在不久莫名的死去,有的死于仇杀,有的死于车祸,大多死于疾病,于是这个秘密就只有封惆一人知晓,而今就只有它的主人澹台明雅知道。
澹台明雅也是特务出身,她每天从外面回到家中都会仔细地把家里每一个角落检查一遍,而每次出门都会在门上做上一标记,当然这个标记只有她自己知晓。她在一切都认为妥当之后才安心地坐在沙发上休息。她冷傲又美丽的双目地此刻也彻底地松弛下来,目光里也充满了温情,她看着窗外在心里回想着林霞的话:嗯,我们里面有内奸,所以才请你出山。她自言自语:会是金玉吗?
澹台明雅与金玉只有一面之缘,一身汉式服装上衣下裙,一头飘逸的长发,模糊的妆容满脸的愁绪,泛红的双眼杀气腾腾,双目紧紧地盯着躺在冰冷卡车上的李妖儿,突然间扑在她的身旁哭喊起来泪水犹如雨下。难道她真的在为李妖儿难过吗?澹台明雅在心里问着自己。
不!那模糊的妆容只是因为泪痕,那泛红的双眼只是因为哭泣,那杀气又为了谁呢?
是为了日本鬼子吗?那为何在李妖儿陷入敌手之时却见死不救呢!难道她真的是因为遭到敌人的阻击吗?那为何又悄无声息!她离李妖儿最近,只要她出手李妖儿肯定没事。
难道她早就知道李妖儿已经出事而哭红了双眼泪流满面吗?
不,她是最后一个到达怎会提前知晓李妖儿出事呢?那她又谁而哭泣?
她所在的大街,她所在的位置斜对着田公馆,她完全可以目睹王千瑶炮轰公馆,完全可以看见田维演死于李妖儿之手。难道……
澹台明雅想到这里猛然一惊立马站了起来,惊愕道:“为了田维演!她真的是内奸!”
对,她就是内奸。她看到田维演死于李妖儿枪下,嚎啕大哭泪如泉涌模糊了妆容哭红了双眼。那双眼中的杀气只是因为她双目紧紧盯在李妖儿的身上,只是因为她想亲手杀了李妖儿。她后来所有的哭只是做作样子,只是想蒙骗林霞与众姐妹。
对,只有这样一切都能说通,她之所以最后一个到达只是因为哭泣耽误了行程。
澹台明雅眼前豁然开朗,但片刻,又皱起眉头在屋内来回走着,她自言自语:那她与田维演是什么关系呢?那她接下来又会做什么呢?她既然会为了他而哭泣说明她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是夫妻还是情人?但从她的眼泪来看,她应该是深深地爱着他。那她为什么还要跟着妹妹回到她们的住所呢?难道现在时机不成熟,还是在等机会然后一网打尽?有可能!
这日,又是新一天,天空格外地晴朗,炙热的阳光穿过玻璃照在病房里格外的闷热。楚天云依看了一眼窗外,她慢慢地坐了起来。于美看到小姐的举动快步来到她的身边帮助她顺利的移动,她亲切地问:“小姐,您想干嘛!”
楚天云依看着一张充满关切的脸,她的嘴唇微微一动,瞬间露出迷人的笑脸,她道:“我想坐起来,睡了那么久,更很想出去走走。”
柯文打门外进来手中拿着一张报纸,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层淡淡地乌云,他的言语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与惋惜,他看着楚天云依姐妹俩低沉地说:“可惜,可惜了!就这么死了。”
楚天云依听到这句没头只有尾的话,原本有些喜悦的心情瞬间也被打得烟消云散,她冷冷地说:“柯处长,大清早的,说什么丧气话!谁死了?”
柯文来到楚天云依的病床边把报纸递了过去,依然惋惜地说:“田维演,死了,房子都快给炸平了。”
潘悦心中一阵欢喜,她知道姐姐们已经成功地完成了刺杀,但面对柯文还有两个贴身侍卫她却不敢真实地表达内心的喜悦,她只能把它深深在埋在心里。她慢慢地坐起来努力平复心中的激动,她把目光移至窗外,淡淡地说:“可惜什么呀,汉奸都没有好下场,包括你和我们在内。”
同样,在楚天云依的心里依然充满着喜悦,但又传来潘悦的话,她猛然狠狠地瞪了潘悦,有些生气地说:“什么叫汉奸呀,我们是曲线救国!”
然而,柯文善意一笑,只是笑声中带有一丝丝轻蔑,微笑着说:“好听点叫曲线救国,不好听就叫汉奸。”
楚天云依惊诧地看着柯文,没有想到他会以这般真诚的语气表达出来,回想过往他类似的话都带有深厚的玩笑之意,而今日却是这般。楚天云依回报他一个善意地微笑,规劝道:“柯处长,小心隔墙有耳!这话,小心为妙!”
柯文故作惊惧,然而世人却看不出他只是做作,他猛然回头看着房门,见其早已被自己关得严实,然后他轻松一笑,道:“说得也是,你们姐妹可不能把我出卖。”
众人一乐,潘悦看着柯文,逗道:“柯处长,怎么,你敢说不敢当!”
柯文一乐,道:“我什么也没有说呀。”
楚天云依看着柯文冷漠地问:“那个田维演是怎么死的,对方是九影吗?”
柯文看了一眼报纸,随意地说:“不知道,有两个田维演,不知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不过都死啦。”
楚天云依有些不信,她道:“怎么可能有两个田维演呢?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柯文把报纸递给楚天云依,冷冷道:“太复杂了,你自己看吧!”柯文躺在床上双手抱着头看着天花板,心想,楚天两姐妹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她们真的就是九影吗?
潘悦看着陷入沉思的柯文有些纳闷,她不屑地说:“有多复杂呀,不是就几种可能吗?炸死,枪杀,刀杀,毒杀等等而已吗?”
柯文一乐,道:“这个田维演有点惨,很不走运,爆炸,枪杀都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