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回到竹园,已将近戊时。九月季节,天已转凉。竹园内凤尾森森,寒气袭人。潇潇飒飒,显示主人的清冷和孤傲。忽而一嘹亮之声传来,仔细听,原来是有人吹箫。郁清一招游龙戏凤立于竹叶之上。晚风吹起斗笠的轻纱,衣裙飘扬,倾国的脸若隐若现,白衣翻飞,遗世而独立。清冷的气息,羽化而登仙。箫声渺渺飘来,玉音清亮而婉转,如浩荡于群山之巅。箫声绵绵不绝,如蜉蝣于江水之间。静听之下,三分坦荡,三分缠绵,三分疑惑,让人如泉水流淌,清甜爽乐,翱翔九天,鹤戾于空,如穿梭迷林,半真半假。自然还透着一份试探,小心翼翼,略有紧张。让郁清疑惑不明。郁清飞身而下,身形灵活自然,如飘仙而下,举步向住屋走去。
明衍远正专注地吹箫,直觉身后有人,便转过身,正是郁清,表情清冷道:“你回来了,人送走了?”
郁清也不答话,径直向书架走去,拿起一本书便看。
明衍远见郁清不理自己,便觉气闷,坐在一旁,闷闷不乐。不一会儿,明衍远又道:“你和凌景然是什么关系?”
郁清淡淡道:“你为何陷害凌景然?”
明衍远心一震,脸色有些不自然道:“郁清怎么如此说,我还依靠凌兄,怎么会陷害他?”
郁清略有讥讽道:“你若不陷害他,为何让皇上赐婚于凌景然?”
明衍远奇道:“郁清这可错怪我了。凌兄一表人才,玉灵公主花容月貌,我只是促进一双璧人而已。凌兄现已为状元,无论从身份上,相貌上,还是才学上都与玉灵公主相配。再说,我看凌兄红颜知己无数,想栓拴他的身心。他的年龄也不小了。我只是让他赢得美人归而已,这我也错了吗?”
郁清冷声道:“别以为这句话能瞒过我。玉灵公主乃静贵妃所处。静贵妃乃后宫宠妃,只是膝下无子,只 有一女。一则静贵妃与你母妃交好,对你的皇位有很大帮助。静贵妃的父亲乃是吏部尚书。虽说已经近花甲,但威严尚存。静贵妃的大哥乃吏部侍郎,二哥是湖阳的郡守。如此大的势力,你怎么会不收为己用。二则吏部尚书乃保皇派,若你能拉拢他们,那么你的势力便更进一步。三则你明知凌景然不肖仕途,却还让皇上赐婚于玉灵公主。你只是想让玉灵公主拴住凌景然,好让他长期为你所用,六皇子果然心机颇深。”
明衍远无话可说,顿了一会儿便道:“也许这是其中原因之一,但还有别的原因,只是郁清你不明白而已。”
郁清淡淡道:“你所说的别的原因可是指我?”
明衍远慌道:“郁清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