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那乔娜的采访可等不了。算了,早说晚说都是说,趁着他现在心情还不算太糟,干脆说了算了。苏绵绵硬着头皮,道:“那个,我们杂志社想给你作一篇专访,你看……”
“所以,这是有求于我,才又是送水果又是剥石榴的对吧”,顾承翊冷笑了声,指了指碟子里的石榴果粒,一扬手便将桌子上的果盘打翻在地。
在外头干活的佣人纷纷进来:“顾先生……”
顾承翊冷冷看着他们:“都滚出去!”他说完,一把拉起苏绵绵的手腕,半拖半拽将她带进主楼里两个人的卧室。他的手又冷又硬,像个铁钳一样,苏绵绵的手腕都快被她捏碎了。
Janet正给佣人分配工作,冷不防看见二人这个形态进来,不由得也呆住了:“顾先生……”
她来顾家做事也有一段日子了,顾先生虽然脾气不大好,然而对太太还算不错。重要的是太太是个性情很温顺的人,家里大事小事都是顾先生做主,所以两人也吵不起架来。像是这样大动干戈,两人倒还是头一回。
“都不许上来”,顾承翊扔下这句话,便拖着苏绵绵进了主卧。
反手关上房门,顾承翊一把将她丢在床上,一只手高高扬起。苏绵绵被他摔得头昏眼花,眼见着那一巴掌就要落到自己脸上,也不由惊慌了下,本能地闭上眼睛。
然而脸上却并未有预期的那般疼痛,反而是耳边一声脆响。是顾承翊把床头柜上的一对儿羊脂玉的花瓶打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苏绵绵你要采访我是吧?我记得你们杂志是专做情感类栏目的,好,那我问你,你要采访我什么?采访我新婚当天新娘子就跟人私奔是什么感受?还是蜜月期新娘子就割腕殉情我有什么看法?你觉得你带给我的屈辱还不够是不是?”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像一把刀片,沙沙地刮着耳膜。苏绵绵躺在床上,不敢动,也不敢看他,目光飘飘忽忽,脸上倒没什么害怕的表情。反正已经勾起他的火来,解释再多都没有用,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就算是用那种方式侮辱她,她也只能挺着。
与顾承翊相比,她更在意的反而是专访泡汤了,只能对不起乔娜了。
顾承翊自顾自地骂了会儿,忽然看见她一脸漠然的表情,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她苏家的企业还需要他的支持,苏绵绵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藐视他。
顾承翊冷笑了下,反而心平气和地在她身边坐下来:“呦,真是逆来顺受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是,我想你应该还记得,赵英齐是怎么死的吧?”
一听到那三个字,苏绵绵终于有了反应,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是被你害死的,开着车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摔成肉泥,再被火烧成灰,真是太惨了。这都怪你,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让你停车,你就是不肯。你要是停车,他就不会死得那么惨,你真是害人不浅!”
“顾承翊!”苏绵绵终于情绪失控,歇斯底里地朝他大吼:“不要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