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汉晨并不气馁,他知道,这个小妮子此刻正在一个人独自伤心。刚刚看到消息的时候,他就想去找她了,但是梁多惜的出现,不得不阻止了他的冲动。
后来,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她却仿佛下定了决心,不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他掏出手机,给另外个人打了电话。
“是我。”辛汉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这样开头。对方没有说话,辛汉晨继续说到“她还好吗?”
“辛汉晨,你这算什么意思?问我她好不好?你为什么自己不来看看?我告诉你,无可奉告!”诺斯宇想挂掉电话,却听到另外一头继续说着。
“诗琪在哪里?我打她电话她没有接。”
“所以呢?我不会告诉你的。”诺斯宇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现在已经一团乱了,这个人还来添麻烦。
“事情很棘手?”辛汉晨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按照诗琪的为人她是不可能抄袭的。可是现在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诺斯宇这样抓狂呢?“告诉我,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没什么真相,就是诗琪抄袭了!”诺斯宇已经烦透了辛汉晨这种不温不火的模样,直接对着他喊。
“斯宇!”辛汉晨阻止他。
“你信吗?”斯宇被辛汉晨这么一喊,恢复了理智,其实他也快被诗琪和他弄得心力交瘁了。他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能为力。
“我不信。”
“我们见一面吧。”诺斯宇说出了一个地址就挂断了电话,她觉得有必要和辛汉晨真真正正的谈一次了。
很快,辛汉晨就到达了约定的地方。诺斯宇也已经等在了那里。“喝不喝?”诺斯宇问。
“不了。”辛汉晨坐在诺斯宇的对面,看着他。“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诺斯宇,你不要对我撒谎。有的时候可以适当的求助下别人。我并不是别人!”
诺斯宇一口闷了一杯酒,再次将酒杯倒满。“辛汉晨,诗琪累了,我也累了,我本想放过你,就这样把诗琪从你身边带走就可以了。我想,我会好好关心她,用我毕生的精力和时间护他周全。可是……”辛汉晨认真的听着,虽然他听着有点奇怪。
“可是,我不是你,我只是他的哥哥,一个不配做他哥哥的哥哥。”诺斯宇不停的灌着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
“作为哥哥,你做的很好。”辛汉晨这么安慰着。他认识诺斯宇很多年了,可是他觉得他变了不少,以前的诺斯宇每天吊儿郎当,总喜欢让辛汉晨收拾残局。可是突然有一天他改变了,变得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辛汉晨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改变,可是那时候怎么问都问不出来。可能,这个事情会不会与现在的事情有关?辛汉晨这么猜测着。
“你知道吗,网上流传的这些设计图稿,是诗琪亲手画的,这个我能证明,这些都是她当着我们的面一笔一笔的画下来的。可是,我没有办法像这个社会证明。仅凭我自己的一人之力。”诺斯宇一脸懊悔。
“为什么?诗琪不愿意?”辛汉晨思索了半天,其实要想证明很简单,在诗琪身上,可是这么简单的问题,诺斯宇不会不知道。
“这就是我为什么那么护着诗琪的原因。”诺斯宇鼓起了勇气,诉说着往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保护诗琪吗?你明明知道诗琪是我爸的私生女,我不应该恨她吗?可是我却那么的想护他周全,想让他不受伤害的原因吗?”
辛汉晨看着他,他其实也很疑惑,可是后来并没有去多想。“这个这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有,联系很大!”诺斯宇抓住辛汉晨的肩膀,对着他说到“因为我就是那个害诗琪没有办法证明这些画稿是她画的罪魁祸首!是我!没错,就是我!”诺斯宇放下抓着辛汉晨的手,对着自己的胸口狠命的锤着。
辛汉晨的眼神微微眯起,她觉得自己接近真相了。
“汉晨,你知道吗?诗琪一直不让我和你说,因为她怕你瞧不起她,她怕你抛弃他。他说他好不容易和你走到了这一步,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失去你。你说,我该有多愧疚。”
“所以呢?到底是什么?我只想知道!”
“诗琪,诗琪的手。……”诺斯宇举着自己饿右手对着辛汉晨“他这里有一条很深的刀疤你知道吗?”
辛汉晨的心微微一收,这是什么意思?“我要知道然后。”语气也并不友好了。
“他平时一直用手链遮着,可能你没注意到而已。”诺斯宇因为酒精的缘故,说话开始有点打滑。
辛汉晨拉住诺斯宇的手“说清楚!快点!”
“他这一刀,是我划得。”诺斯宇捂住自己的头,终于把隐藏多年的秘密说出来了。“是我,就是我。”辛汉晨也显得很意外,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你知道吗?当时看着她手腕咕咕冒出来的鲜血,我就发誓,我以后绝对护他周全,我要用一辈子去偿还我欠下的债。”诺斯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因为这一刀,诗琪的右手没有了任何的使用能力。他的右手……废掉了,因为我。”
辛汉晨握紧拳头,他此刻有打诺斯宇的冲动。难怪,当时刘煜柠会说受伤之后的第一次见面。难怪无论什么时候,他的右手永远都是冰凉的,难怪,她总是会伸出自己的左手给他,难怪她毕业的成绩单上永远没有设计的成绩,难怪……
“所以她没有办法证明这些设计稿是他的原因就是,诺诗琪的手是废掉的?”辛汉晨一字一顿说的很慢。他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诺斯宇会告诉他了。因为,此刻的诗琪面临着的并不是单单会被冠上抄袭者的称号。更多的是诺斯宇怕诗琪承受不住后来所产生的连锁反应。比如工作,比如在这个社会上的立足,更甚的是他怕诗琪会承受不住干出傻事。
“诺斯宇,你早该告诉我这些!”辛汉晨并没有管诺斯宇醉成什么样,转身就离开。
“汉晨,”辛汉晨背对着诺斯宇“求求你,救救她,哪怕是违心的,也请你救救她,我不想失去她。”诺斯宇醉倒在了桌子上,所以他没有听到辛汉晨最后的话“谁何尝不是。”这句话仿佛是说给诺斯宇听得,更多的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辛汉晨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头也不回的坐上了自己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