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吟与秦殇商量好贺礼也都各自回屋安歇了。罂粟伴着流光彩蝶的光亮也一蹦一跳地赶着路。
等到罂粟抵达渊极山,远远就看见散着蒙蒙光亮的巨大迷毂树,那棵高大几斤蔽日的迷毂树,就像渊极山的心脏,那迷毂花朵的光亮虽及不了烈日,但也是温暖柔和,尤其是在漆黑的夜里,巨大的枝丫繁盛的花朵铺散开来,散发出微粉安静的暖光,总能带给人踏实温暖的安全感。
流光蝶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罂粟只一股脑奔向迷毂树,那是她的故土,是哪里都替代不了的地方。
迷毂树下正屹立着翩翩公子—檀玄,他的白色衣衫被光亮镀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如玉的面庞精致美好,却眉头紧蹙,不停地望向远方。
突然他眼睛一亮,嘴角情不自禁已弯成醉人的弧度,想必是看到罂粟了。
罂粟的脚尖刚刚一沾到地面,就飞似地朝檀玄扑去,迎着檀玄张开的臂膀,她给了檀玄一个大大的结实的完完全全的拥抱,双腿也放肆地卡在檀玄身上,将自己整个地挂在了檀玄高大的身躯上。
灿若艳阳的笑容在檀玄脸上极尽地绽放着。他拥抱着罂粟,脸紧贴在罂粟的长发,轻轻道:
“你这鲁莽的小丫头,终于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下次再这样毛躁,回来,再怎么撒娇我也是不理会你的了。”
“切,我才不信呢。”罂粟小声嘀咕着,却将檀玄抱得更紧了。
“呦,这真是……啧啧,迷毂你这花朵根本不够亮嘛。瞧这两个,小别胜新婚呐。”清荷仙子故作了一番嫌弃的模样。
其实这清荷仙子也在迷毂这里同等着罂粟,只是罂粟眼里只看见了檀玄,倒是让在一旁的清荷仙子受了些冷落。只不过,那清荷仙子哪是个嘴上肯饶人的人呢。
“嘿嘿,嘿嘿。”罂粟的脸颊飘起一片绯红,溶在了粉色迷毂花的光亮之中。
她从檀玄身上跳下来,满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只是太开心罢了,清荷上仙,怎么总拿我打趣?”
“这么说?咒求到了?”清荷上仙瞪着双目不太敢相信的样子。
“嗯嗯。”罂粟开心地点点头。
她把到棠梨海域的遭遇统统和檀玄清荷他们讲了一遍。
他们听罢都不觉对棠梨海域好感倍增。
“瞧瞧,那才是做上神上仙们应有的德行。也不枉我们罂粟给了他棠梨海域两滴血泪去。”清荷上仙可是难得的去夸人,想必这次是真的对棠梨海域心生欢喜了。
阡陌听得也绕有兴味,开口说道:
“这棠梨海域的规矩倒是有趣,这回你拿了篇菜谱,就算是入师门了,入了师门便又得了这咒。可这师傅姓甚名谁都还不知道呢!”
罂粟若有若有所思,是啊,也不知道它日,她得了这同心咒的庇佑得以升仙,再去棠梨海域的时候还能不能找到那赠咒的厨子师傅了。
“哎,管那么多做什么,先把这棠梨海域的喜事筹划筹划吧。”清荷满眼笑意地看着檀玄和罂粟。
阡陌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满脸的茫然。
檀玄的脸上忽地就一片绯红,而罂粟有些娇嗔而又满脸害羞,一双杏眼偷瞄了一眼檀玄,迅速把头低了下去,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罂粟不知道为何清荷说到喜事的时候,她会心跳加速,血脉喷张,脑子里忽地就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一颗心脏孤独而又快速跳动地悬在那里,檀玄不开口,她就无法平静。
眼前的檀玄还是幽幽缎发人面桃花的檀玄,她却想看又不敢看他,以至于要用手去挡住滚烫的脸颊和不听使唤眼睛。
清荷跟檀玄使了个眼色。
难掩羞色脑子里也一片空白的檀玄,如梦初醒般会了意,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说道:
“粟粟,我……我们俩自植株本体初生时就相生相伴,未曾离弃。我虽早于你化灵百万余年,受雷刑三次又余,但也心甘情愿,只愿与你同心白首,今生便也别无他求。”
听到此时,罂粟悬着的心早已落地,反而是满心交织着疼惜和温暖。她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哪里还管着害羞,只是深情而又毫无保留地扑到檀玄怀里,抱着檀玄,带着哭腔笃定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以后的每一次雷劫,我不许你再单独的受,若这同心咒有用,我便永生伴你左右免其疼痛。若这同心咒无用,也需得让我伴你左右,让我们风雨同受。”
至此,渊极山上又多了一对神仙眷侣。罂粟和檀玄自互明了心意,就黏得似乎一刻也不想分开来。
原本,罂粟是这渊极山上野丫头一样的存在,时常漫山遍野地游玩戏耍,而檀玄平日里虽没少了心系罂粟,但也常与迷毂下棋喝茶,谈天说地。
可如今,罂粟情窦初开,一心只扑在檀玄身上,尤其上次还带回张菜谱来,这几日在铁檀树下搭了灶台,整日地研究菜谱,要做给檀玄吃,也为了大婚当天的点心做准备。
檀玄看罂粟越发向贤妻方向发展,也乐得自在,整日整日面挂笑容地看着罂粟忙里忙外,寸步不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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