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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凤舞

出了苏峰堂偏堂,顾红雪带着顾叶诺直奔花园而去,刚到花园,就看到一位身材矮小微胖,白胡子白头发的老爷爷,笑呵呵的望着他们。

“大爷爷!想死雪儿了!”看到那位老人,顾红雪猛地飞扑过去,紧紧地搂着老人的脖子,亲昵的说道。

“呵呵,雪儿啊,大爷爷也想你了呢。”老人拍拍顾红雪的后背,宠溺的的道。

“真的么?那大爷爷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雪儿?雪儿还以为大爷爷不疼雪儿了呢!”顾红雪小嘴微撅,不依不饶的道。

“大爷爷怎么能不疼雪儿呢?这几天不是出去办事了么,都不在家,要不怎么可能不来看雪儿呢?”

“大爷爷是真的出去办事了么?您还要干什么事呢?”顾红雪半信半疑的看着老人,小声的问道。

“那还有假?雪儿啊,爷爷跟你说,别看大爷爷老了,大爷爷能干的事还多着呢,许多你爹做不了的事,可都是爷爷出马的!”面对顾红雪的质疑,老人顿时扬起了头颅,骄傲的说道,可忽然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惋惜的摇了摇头“哎,本来这次出去办事还给你带了礼物的,可谁想你居然不信大爷爷能还出去办事。算了,我看啊,这礼物还是送个其他人好了。迟儿,来,给你。”老人说着,同时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柄重锤,随手向后面一扔。

那重锤约摸三尺长,锤头呈圆柱形,整个锤子通体漆黑,表面隐隐有种特殊的光芒流转,显然,这柄锤子并不是普通的铸造锤,而是一件灵阶下品的武器。

天圣帝国的武器大多被分为凡阶和灵阶。

凡阶武器就是天圣帝国中容易找到的矿物材料炼制出来的,也是普通人最常用的武器。而灵阶武器则极为难得,这不仅仅是因为灵阶武器的材料特殊,更重要的是,灵阶武器上还需要刻有阵法使之能够承受灵力的灌输,发挥更大的威力。

在天圣帝国,掌握阵法并能雕刻在武器上的人却是少之又少,而能够做到的少数人却自持身份高贵,没有足够的利益决不会轻易出手,这也使得灵阶武器愈加珍贵,稀少。

站在老人后面的孩子连忙举起双手,稳稳地接住了老人扔过来的锤子,随意舞动了几下,憨憨一笑:“爷爷,还不错。”

“废话,我给的东西能有错的么?”听了顾迟的话,老人眉头一皱,假装训斥道。

顾迟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道;“我怎么知道你给的东西有没有错的,你又不经常给我东西,再说了,你以前……”

“你说什么?”老人忽然吼道,“臭小子,有本事给我大声点!锤子不想要了就直说!想要的人还多着呢!”

“啊?啊?”顾迟一惊,忍不住颤了颤身子,连忙答道:“爷爷给的东西都是最好的,顾迟非常喜欢!”

“这还差不多。”老人抚了抚胡须,眯着双眼,笑呵呵的道,“雪儿啊,这回你信了吧!”

“信!信!大爷爷,雪儿怎么会不相信您呢?大爷爷可是最厉害的了。”顾红雪眼馋的看着顾迟手上的重锤,连忙讨好地说道,“大爷爷,雪儿的礼物是什么啊?”

老人吃了一惊,眼睛一瞪,疑惑的看着顾红雪:“你怎么知道还有你的啊?”

顾红雪眼睛一翻,无奈地道:“大爷爷,您给顾迟表哥的是什么啊?那可是锤子哦,您认为我会喜欢那么个笨家伙?又重又难看的。”

“哦,这样啊。”老人点了点头,好似恍然大悟,眼底却划过一丝得意的笑意,跟这些孩子们在一起玩闹,真是难得的天伦啊,可惜啊,以后去了学院,就不能经常见到了。

想到这里,老人轻轻的摇了摇头,孩子终归要离开家的,舍不得也不行啊,外面那广阔的天空才是他们的舞台,天圣帝国实在是太小了。

“既然雪儿都猜到了,大爷爷不拿出来也不好意思了,你看看这个怎么样,好看么?”毕竟是在朝堂上摸打滚爬几十年的人了,老人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拿出了一把带鞘长剑。

顾红雪连忙接过,情不自禁的抽出了长剑,随着清脆的剑吟声响起,这柄剑终于露出了全貌,剑长三尺三,宽两指,银白色的剑身上泛着淡淡的红光,剑柄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凤凰,但那凤凰却是双眼紧闭,通体血红,凤喙微张,似在挽留着什么。

顾叶诺看着顾红雪手中的长剑,不禁暗叹一声,可怜了一柄好剑,如今却落了个残缺不全的下场。

这时,六长老的声音也缓缓响起。“据说,这柄剑原来是一柄天阶的宝剑!”六长老感叹,“天阶啊,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啊。”

“哇!天阶!大爷爷,您没骗我吧!您居然有天阶的武器!还给我?!”顾红雪瞪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吃惊的叫道。

六长老眉头一皱,吼道:“小丫头,有没有仔细听我说啊?原来!都说了是原来!老子都还没见过真正天阶的武器呢!还能给你?”

“呃,呃,那这是?”顾红雪被吼得一愣,尴尬的道。

“现在这只能算是灵阶下品的巅峰。”老人耐心的解释道,“在后来的一场大战中,这柄剑受到了重创,损失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变得残缺不全,几经流转,这才流落到天圣帝国,你才有机会拥有这柄剑。”

“哦,原来这只是一把残剑啊。”顾红雪撇了撇嘴,小声的嘟囔道。

听了这话,六长老眉头皱得更紧了,无奈的道:“雪儿啊,话不能这么说,虽然她只是一柄残剑,沦落到灵阶下品的层次,可你可不要因此而小看她,说不定,一些普通的灵阶中品的武器还不如她呢。”

“大爷爷,我不是小看她,我只是替她惋惜。我是很喜欢这柄剑的,真的很喜欢。”顾红雪解释道,“大爷爷,您知道她叫什么么?”

“不知道。”老人遗憾的道,“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她叫什么,毕竟她曾是一代传奇。”

“凤舞。”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叶诺弟弟,你说什么啊?”顾红雪疑惑的看着顾叶诺。

“凤舞——凤凰舞,血凤出,主死剑残。”顾叶诺看着顾红雪,缓缓地说道。

“你是说这柄剑叫‘凤舞’?”老人这时才注意到顾叶诺的存在,忙不迭地问道,“你是谁?我都不知道这柄剑的名字,你怎么会知道?你还知道关于这柄剑什么?还有,你那句‘主死剑残’是什么意思?”

听着老人犹如质问般的话语,顾叶诺不由得皱了皱眉,但还是答道:“我是顾叶诺,我娘给我说过这柄剑。”

“顾叶诺?你是小苏白的儿子?”老人连忙问道,那急切的声音中甚至隐含着丝丝颤抖。

“我不认识顾苏白,但你们都说是,那就算是吧。”顾叶诺扭过头,淡淡的答道。

“你没见过也正常,他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走了。”老人叹了口气,眼睛有些模糊,头微微仰起,好像在看着天空,又好像透过天空“看”那昔日的少年,“想当年,苏白也就像你这么大,天天跑去找我闹,为此,我们可没少挨你爷爷的训。可谁想,他居然会英年早逝,那么好的孩子啊,怎么就那么走了呢?”

“爷爷(大爷爷)。”顾红雪和顾迟同时叫道。

“没事,我没事,就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了。”老人摆了摆手,认真地看着顾叶诺,“好孩子,来,让大爷爷好好看看,这些年你都在竹林,但大爷爷没用,进不去,都没见过你。”

顾叶诺皱眉,他不喜欢别人用异样用的眼光看着自己,可是自从早上出了竹林之后,他遇到很多异样的目光,或惊叹,或疑惑,或鄙夷……

而眼前这位老人的目光也是不同的,他那原本充满睿智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但却异常明亮。那异样的眼光中包含了太多太多,有对顾苏白早逝的悲痛,有对自己多年未曾见到孩子的遗憾,有对顾叶诺多年久居竹林的心痛,更多的是此时顾叶诺的欣喜……

面对一位老人的要求,尽管不是很喜欢,顾叶诺还是依言上前走去,更何况他还能感受到面前的这位老人此时是真的因为他而欣喜,那隐藏内心的悲痛稍微舒缓的欣喜。

“好!好!好!”老人犹如发泄心中悲痛似得,连吼了三个“好”字。

“顾叶诺,顾叶诺…”老人小声呢喃着,“很好,很好,都这么大了啊。”

“爷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失魂落魄的?”顾迟疑惑的看着老人,不由的问道。

“臭小子,怎么说你爷爷的!真是没大没小!”老人一愣,故意吼道,他明白自己今天有些失态了。同时,手一抬,轻轻地一巴掌稳稳地落在了顾迟的头上。

顾迟也不生气,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打了的脑袋,憨憨一笑:“总算正常了。”

“噗嗤。”顾红雪看着顾迟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顾迟表哥,你太可爱了!”

“雪儿啊,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没感觉到么?爷爷刚才确实不正常。”顾迟信誓旦旦的道。

“臭小子!你说什么!”高分贝的声音猛然响起。

“呃,”顾迟头一缩,赶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老人瞪了顾迟一眼,回头关切地对顾叶诺问道:“叶诺啊,这几年你在竹林过得还好么?天天一个人呆在那里没人陪你会不会很急?”

“大爷爷,”顾叶诺答道,“叶诺过得很好,叶诺也不是一个人,在竹林里,有很多很多可爱的小动物陪着叶诺。”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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