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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用模因学来解释

严霆自觉说完了一切,然而在林黛芙眼里却是疑点重重。在军方里有一定地位的李名胜死得不明不白,随后就是几个高官名为贪污实为“涉嫌颠覆国家政权”而落马。对应的是暗世界里,国内第一杀手“齐”在风头正盛的时候激流勇退,杀手组织兄贵会突然解散。但是看到严霆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也知道他是要把过去埋葬,转而看向充满希望的未来。

不过严霆又咄咄逼人地发问了:“我倒是有点好奇啊,你作为一个旁系,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不同于严霆的有所保留,林黛芙把自己交代得一干二净:“我当初受人排挤,只好放弃了去总公司的机会,转而去游戏里做事,没想到反而碰到贵人。那个南八其实就是主家的四少爷,很多事情都是他跟我说的。”

双方都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是默默地喝着自己杯子里的饮品。林黛芙想到本来好好的一次约会,因为自己的调查而搞得不伦不类,哪有男女恋人上来就查背景的?一念及此,她有些愧疚,也有些自责。想再度挑起话题,却不知道说什么,想到男女约会的传统项目,看电影,又开始搜肠刮肚地回忆最近有没有新电影。

这时还是严霆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幽幽地说:“其实我还有个妹妹。”

洁云抬起头,回应他:“哦?妹妹?”

严霆考虑着在气氛最凝重的时候把凝重的话都说完,就开始讲他妹妹的事情:“那时候我五岁,刚去医院做完基因组测序。出门的时候在后巷里听到一阵哭声,就看到了我妹妹。师傅本来不想管的,是我坚持才把她抱回来。后来才知道,她有很严重的先天病,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要你钱三千。最近发病了,现在还是一直躺在床上,不叫她的话每天能睡二十个小时。”

林黛芙无语了,这类玄学疾病她有所耳闻。近代高度发达的基因组学对它束手无策,反而要求助于模因学。根据模因学理论,这是一起经过了多次传播的典型案例。

首先是一名正常的孤女,被一个哥哥收养,然后和哥哥独居,这时要你钱三千的发病率就会大大提高。如果哥哥同时是个杀手,然后还要开始玩全息拟真游戏的话,发病率就陡升至百分百。

发病后,妹妹卧床不起,但是生理上和心理上依然一切正常。她甚至能自己做饭,然而却无法自己洗澡。接下来,哥哥只要把大笔现实货币直接交给主治医师就行,而且这些货币必须是通过游戏赚的,然后病就莫名其妙地治好了。不过会留下后遗症,那就是妹妹必然会选择和哥哥一起进入游戏,并且会莫名奇妙地爱上哥哥。

尽管听起来很奇怪,但这就是模因。因为一种情形有某种独特优势,所以就此传播开来,成为普遍现象。虽然严霆的师傅很有先见之明,但模因这种东西本来也有不可抗性。林黛芙一下子理解了为什么严霆那么贪财,不过还是有点担心他妹妹被治愈以后的生活。

经过细致的考虑,林黛芙认为一个帅气、有能力、有同情心的男人是很值得深交的。她开口问道:“那你妹妹的洗澡问题......”

严霆很自然地说:“当然是我负责的。”

林黛芙一时着急,说道:“那怎么行,太色情了!”

严霆眉头一挑:“不然呢?谁来做?难道你来做?”

林黛芙瞬间意动了,由于难忍几个同事的排挤,她早就搬出了公司宿舍,自己租了间小公寓。如果能就此蹭个免费的地方住也不错,关键是严霆太帅了,就算发生什么也是自己占便宜。顺便,还能叫那个小妮子领教一番“大妇的威严”。

一念及此,本来就孑然一身的林黛芙瞬间作出了决定:“好主意,我去把宾馆退了,今晚就住到你家来。”

本来身份悬殊,见面后还在互相猜疑的两人却进展飞快,一起喝了个咖啡以后,居然就开始同居了。其中蹊跷,一般的社会学、心理学解释不了,还是留给模因学吧。

恩佐从城里出来,却发现已经被包围了。他又帮着帝国军营地的小队长迪弗斯开始了一系列突围计划,然而实际的工作还是去哪儿杀几个和去哪儿找什么的简单任务。正在这位前杀手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任务四处奔走的时候,他的搭档却在和同居女友做菜、收拾房间、看恐怖片。

最终,恩佐成功地帮助帝国军在叛军的包围下,反手全歼了叛军。虽然不知道自己去这里那里的乱杀乱搞一气有什么意义,但是从被围到反杀的逆转也实在是有点惊人了。他耗时将近两天做到了任务链的尾声,严霆才终于上线。

严霆可不管什么合理不合理,接过共享任务说要去向大帝汇报,他意识到自己和大帝之间有点秘密,便对恩佐说:“这个有点特殊,我还是要一个人去汇报。”在迪弗斯眼里,为自己奔走杀敌,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冒险者居然拱手把功劳让给了另一个冒险者,着实是难以理解。不过他也管不着什么,只好放任严霆接了共享任务,然后看着他急匆匆赶往拉马城去了。

严霆径直来到皇宫,直接要求面见大帝。大帝看到严霆的到来,面上作出很高兴的样子,但是眼底流露出深深的一抹失望。严霆看在眼里,却有些不以为然,那个怂蛋将军净不干人事、不说人话,提不到亲纯属正常。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大帝指责他:“角斗场的事情我听说了,怎么你连个冒险者都打不过?”

严霆正要辩解,大帝挥挥手,说道:“虽然你没有创造奇迹,但是既然选中了你就没有回头的可能,希望你能成功,否则我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西格特身上了。”大帝想了想,接过卷轴,继续说道:“光有长者的卷轴是没有用的,必须是背负诅咒之人才能开启他。”严霆有点明白了,难怪大公主打不开它。他看大帝不说话了,只好配合地问:“所以是什么诅咒呢?”

大帝说道:“诅咒不是虚无缥缈的,它有一定的载体。一共有三件受诅咒的神器。其一是灵魂的诅咒,可使人经历轮回而记忆不失的诅咒鬼雾血袍,穿在上任亡灵大君西格特·伊迪亚特身上。其二是血肉的诅咒,使人肉身不死不朽的诅咒荆棘之冠,在卡逗手里,要拿到它可不容易。”严霆心中一凛,看向大帝。

大帝也故意顿了顿,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他接着说道:“最后一个是力量的诅咒,使人隔绝于一切法术的诅咒青铜之杖,在我的弟弟埃菲亚·特莱手里。”

严霆先不管这个注定要玩家跑去找的埃菲亚·特莱,转而问道:“开启了卷轴会怎么样呢?”

大帝说:“念出卷轴,回答那个最终的问题,就能获得无比牢固的王位。即使回答错误,也可以实现一个小愿望。”

严霆想了想,问道:“最终的问题是什么?”

大帝不耐烦地说:“我母亲的家族世代流传有一个秘密,那就是最终问题的最终答案。你不要多问,只管去约里奥郡找埃菲亚·特莱,拿到那柄权杖就行了!”

严霆走出了皇宫,心中久久不能平复。他想起了大公主的预言,大公主在极不和谐的第三句预言里说,“传奇盗贼,终末结局,反手窃国,为四十二”。

严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句所谓的“预言”过分露骨了。如今自己背负诅咒,所谓的“最终答案”多半就是那个不着边际的“四十二”,也就是说,只要让他再拿到卷轴,那么这个所谓的王位可能就要落到自己的手里。预言也指名道姓地说是一个“传奇盗贼”,严霆想通这些事情后的第一反应不是狂喜,而是狐疑。

诅咒荆棘之冠明明是大帝给他的,难道说大帝不知道这个东西代表着三分之一的王位吗?他突然想到大帝说“把希望寄托在西格特身上”,而西格特·伊迪亚特手里正好有一件诅咒鬼雾血袍,也许大帝的意思就是要把王位送出去。他又想到大公主说,这场内乱是要引出地底世界的人,而他们还有个“最终的敌人”。

严霆有了一种似是而非的串联感,也许下一步资料片里谁坐王位都无所谓了,而大帝自己不想背负诅咒,所以就找了一个冒险者来告诉他那个所谓的最终答案。

实际上尽管官方说过没有所谓的全服唯一隐藏任务,但是也说过会给首杀玩家更多的荣誉。说不定这个王位是所谓的荣誉吧,毕竟从开服以来一共只有三个副本,三个副本的本服首杀都有他的份。严霆这么不着边际地强行找了点借口,最后决定不想了,用洁云说过的“模因学“来解释。

对于半懂不懂的严霆,他给出的解释很简单粗暴:因为就是那样的,所以现在那样了。他借助这个“模因学”的借口,抛开了繁杂的思绪,开始考虑一件更现实的事情,那就是下个资料片还没有开启。也就是说,他如果真的搞到了王位,其实还是有大用的。下个资料片没用,这个资料片有用,那也就是说,自己可以肆意调动NPC军队、随意挪用国库库存。

在如此多的资源堆砌之下,还愁搞不到三千万现实货币去治妹妹的病?虽然自己已经凭借努力赚到了三百多万,但是对王位的幻想还是瞬间淹没了严霆。

心情大好的严霆决定先把主线推进下去,他找到了恩佐,招呼道:“走了,去约里奥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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