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气,什么好风景都没兴趣观赏了。吴嬷嬷小心翼翼地扶着宋函玉,心中暗暗窃喜,总算是顺利完成任务了。侄子在地方任职了十年,终于能够调回京城了。离太子府十里之外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一名农民装扮的男子走进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将屋里摆着的一张盖着茅草的木床的床板掀开,在床板下面的地上飞速地连续踩了三下。床板旁边的地,突然间移开了,露出一个洞口。
男子迅速跳进洞口,地板又合上了,看不出任何痕迹。连被掀开的床板也自动放回原位。
男子下了二十多级台阶,再绕过一段路程,最后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天然洞穴处。
洞穴里摆着各种各样的机器零件和工具。十几个壮汉正在热火朝天地组装着手里的机器。还有几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长袍男子,正拿着手里的图纸,对照着摆在地上的机器,还时不时指点组装机器的壮汉。
莫嘉年正混在这伙人中间,激动地亲自操作组装好的机器,试验组装效果。还时不时跟几个斯文男子讨论哪里需要改进。
“殿下,奴才有要事禀报。”农民装扮的男子走到莫嘉年面前,单膝跪地向莫嘉年行礼。
组装机器的壮汉对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连看都不看一眼,继续心无旁骛地组装机器。
几个斯文男子正跟莫嘉年讨论得正激烈,突然被打断,面上有些不悦,但还是拿着图纸停止讨论,等待莫嘉年的吩咐。
“啥事?没看本太子正忙着吗?”莫嘉年的思路被打断了,心中也很是恼怒。
“启禀殿下,是太后娘娘身体不适,召殿下进宫一见。”农民装扮男子诚惶诚恐地禀报。
“行啦,本太子知道了。你回去吧。”莫嘉年挥挥手,不耐烦地赶农民装扮男子。
农民装扮男子觉得自己好委屈,这一趟差事其他暗卫都推托,就他一个人推托不了,只得硬着头皮来了。
莫嘉年吩咐其他人继续加紧干活,自己慢悠悠地走到角落的一道小门前,打开小门,进屋让屋里的太监帮忙换好衣裳,接着直接从小门里面的一间直升楼梯离开了。
一个时辰之后,莫嘉年出现在皇宫内。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莫嘉年单膝跪在皇太后所在的宫殿外,大声向皇太后请安。
片刻之后,一名太监走出殿外,甩着拂尘,大声喊:“宣入宫皇太子觐见。”
莫嘉年乖乖地亦步亦趋进了宫殿,心里却暗自嘀咕,皇祖母就喜欢搞这些虚的所谓礼节,真麻烦。
“参见皇祖母。孙儿一听到皇祖母有漾,立刻马不停蹄赶过来见皇祖母。”莫嘉年心里默默因为皇太后又一次为了见他而欺骗他感到不悦,但是嘴上还是很习惯地耍宝卖乖。
“行啦,皇祖母知道你孝顺。”宋函玉轻轻抬起手臂,示意吴嬷嬷扶她,接着慢悠悠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皇祖母原本身体还算硬朗。昨儿听说你在外面跟一个北方蛮族小公主当街搂搂抱抱,所以,一气之下,就气急攻心。这会儿,这心口还痛着呢。”宋函玉边说边伸出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皇祖母,您悠着点,消消气,都是孙儿不好。孙儿不该惹皇祖母生气。”见宋函玉快要摔倒,莫嘉年急忙站了起来,伸手虚扶宋函玉。
宋函玉作势甩开莫嘉年,脸上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悲伤神情:“你走,我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孙。”
“皇祖母,您误会啦。孙儿没有跟人当街搂搂抱抱,肯定是别人看错啦。孙儿以后会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的。”莫嘉年立刻跪在地上给宋函玉请罪。长期跟宋函玉相处,莫嘉年早已自动学会一套跟宋函玉相处的模式。
“咦,哪个不要命的刁民敢诬陷哀家的好孙儿?”宋函玉听莫嘉年这么一辩驳,立刻换上一个气愤的表情,转头对吴嬷嬷吩咐道,“如玉,有刁民诬陷哀家的孙儿。这事哀家绝不姑息。你派人去查,把所有诬陷太子的刁民都捉了,好好审问。哀家就不信,这些刁民这么胆大包天,敢无视我皇室的脸面。这事儿肯定不简单,背后肯定有阴谋。对了,一定有阴谋,哀家要告诉皇上,让皇上派三司会审。这背后,说不定是有人要谋夺我大莫皇室的江山。”
宋函玉越说越激动,而吴嬷嬷越听,身上的冷汗越是哗啦啦地留。皇太后虽然越说越离谱,不过背后有阴谋,这是真的。而吴嬷嬷自己,便是阴谋里面的一环。吴嬷嬷越听越觉得两腿打颤。怎么办,怎么办?皇太后是不是怀疑我了?
吴嬷嬷吓得两条腿差点当场就跪下了。
“皇祖母,这事没您想的那么复杂。这事儿,肯定是一些市井小民以讹传讹,越传越离谱。不用理它,过几天,这事儿也就散了。”莫嘉年听宋函玉越说越激动,只好出声劝说宋函玉不要瞎想了。
要是宋函玉真的因为这事捉人审问,不仅连钰妹妹不会原谅他,就连他自己日后也不好意思出门了。
“没阴谋?那怎么会无缘无故传出这样的话。事关皇室声誉,哀家必须严查!”宋函玉气势一变,大喝一声,“如玉!”
吴嬷嬷以为宋函玉发现自己私通外人,在她面前挑破离间,吓得直接瘫倒在地。
“你怎么啦?”宋函玉疑惑地问瘫在地上的吴嬷嬷。
“奴,奴婢被娘娘的气势吓到了,一时脚软。”吴嬷嬷稳了稳心神,仔细观察宋函玉,发现她并没有对自己起疑心,这才小心翼翼地说,“娘娘,既然太子殿下没有与女子私定终身,外面又有对太子殿下不利的风言风语,老奴斗胆,为娘娘献上一计。”
吴嬷嬷说完,低着头,做出胆小谨慎的老实模样,静待宋函玉回应。
“说吧。”宋函玉激动得胡思乱想的心瞬间被吴嬷嬷强行扯了回来,回到关心孙儿名声的主题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