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惊闻赵恬妞就读小三学校,当晚在家,和林美静闲聊,林子苏不自觉地就将话题引到了赵恬妞,忍不住向林美静求证:“美静,你知道青藤女子高级研修苑吗?”
林美静惊了一跳,问:“子苏,你要干嘛?”
“看来你也知道,我竟然不知道,而且更困惑的是,恬妞还在这个学校‘进修’。”林子苏道,林美静接过话茬道:“我也听说这个事儿了,不过我觉得好奇怪,这个青藤学苑的学费可是六万呢,赵恬妞不是欠了债嘛,她哪里来的钱去读这学校呢?”
林子苏点点头,道:“上周在餐厅见到她,她那一身的行头可不菲,头发也是新烫了,我们都知道恬妞的风格,这画风转得太突然太不寻常了。学姐,你说恬妞是不是时来运转遇到贵人了?”
林美静摇摇头,道:“哪有那么快,我们前些天才去看过她呢。恬妞这个丫头,我说不上来。我觉得,你对她可能并不了解,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到底想要什么。其实她刚来的半年多,还是挺努力的。可是到后来,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我发现她的心思,已经不在工作上了,她经常找各种理由,不做文案工作,特别喜欢去干一些不相干的事。劝她也不听,但她却表现得很乐意,我也就没办法,也就没再安排什么文案工作,而是想给她一些外联的工作去做,就因为这,我还专门跟上面申请过,你知道的,俞琳徽根本看不上赵恬妞,也不爱搭理这茬,更不会带她了。当然,也是最近才发现俞琳徽转变了对赵恬妞的态度,在此之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杨玫参加一个商务活动,需要一个助手,那天廖敏刚好请假了,就找到俞琳徽借调中心一个员工给她,俞琳徽想敷衍了事,就把赵恬妞推荐给她了,本来想着赵恬妞比较笨,可以借此给杨玫难堪。不过听说,赵恬妞那天表现得还不错,杨玫也很是赞赏。按说得到杨玫的赞赏,应该会被多加关注和提携的,但奇怪的是杨玫再也没有找过她。也就是从那之后,赵恬妞就开始有些收不住心了。”
林子苏仍是不得其解,道:“莫不是那次杨玫带她参加活动,就是在这次活动上,因缘际会,遇到了真命天子了,这个真命天子刚好又是个有钱人,所以帮恬妞还了债,还送她去读……”说到这里又觉得矛盾,便冲着林美静讪讪一笑,道:“好像也不对哦,送她去读书,干嘛要读这个青藤学苑呢?”
林美静看着林子苏不能自圆其说不觉好笑,便道:“别乱猜了,肯定不是你想得那样,各人有各人的命,我们谁也猜不到。对了,子苏,你知道赵恬妞的哥哥赵强吗?他被聘进东森了?”
“啊?真的?大学那会就知道恬妞有个不争气的哥哥,这么渣的人,东森怎么会要啊?”林子苏惊道,林美静忙道:“不是总部,是到集团下面的物业公司当保安了。”林子苏问:“学姐怎么知道的?”
林美静笑道:“你忘了我有个好哥们,叫力哥,他就在物业公司当保安队长,你说巧不巧,赵强刚好就在他们的队里。这事吧,我估计也是俞琳徽帮忙的结果。所以呢,我就觉得你挺可怜的,你呀,在赵恬妞那儿,可没那么重分量。不然这样的事儿,她都没有跟你提过。看你挺聪明的一个人,其实很多事儿上,你都还没开窍呢。有时候,我觉得,你还没她聪明,她现在越来越懂得职场的讨巧法子。就说今天她晕倒在总裁电梯里,只是误上了总裁的电梯吗?”
这也是林子苏心中疑惑的问题,来东森一年多了,没人不知道总裁的专用电梯,赵恬妞那么谨慎小心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把这样众所周知的事情给弄错呢,见林美静提及这个问题,便问:“那么,学姐以为是什么?”
林美静摇摇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但有一件事情,我是知道的,她暗恋总裁。”林子苏一笑,道:“这哪儿是秘密啊,我也知道啊!”
林美静打断她道:“重点不在这里,就在她搬走的当天晚上,我去打扫她的房间,无意中看到了她的一个笔记本,里面写满了日记,日记里好多都是和总裁有关,比如今天在哪里见到总裁啊,或者某天总裁穿了什么衣服啊,各种总裁行踪都被她一一记录下来了。她还收集了很多总裁的照片,有的是从报纸杂志上减下来的,有的应该是新近拍的……你都不知道有多疯狂。而且里面的用词,啧啧啧,你都不知道有多露骨,我都不好意思说……”林美静道。
林子苏可谓后知后觉,她竟不知赵恬妞这样苦苦暗恋总裁。可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摇摇头道:“那又怎样,公司的女同事有几个不喜欢总裁,我也很欣赏总裁啊,可是我也没怎么样吗!”
林美静笑道:“那是因为你苦苦追了方老师四年,什么叫先入为主呢。赵恬妞可就不一样了,大学期间一直洁身自好,从没有谈过恋爱,她就像一张空白纸,一旦尝到恋爱的滋味,哪怕这个恋爱,只是虚无缥缈的暗恋呢,她也会和你一样——‘变态’!”
林子苏笑着打她,道:“所以呢,与其胡乱猜测,还不如选择相信。毕竟同窗好友了四年,我是了解她的,她也不可能有这份心机。不管她选择读青藤学苑到底是什么用心,只要没有害别人,我觉得我们就多理解一下吧。恬妞受了那么多的苦,如果这些非常规的手段,能够为她带去快乐,那对她也是最好的补偿吧。”
林子苏话虽这样说,但对她突然出现在总裁午餐上,也是心怀揣测和不安,她不喜欢这样的赵恬妞,那已经不是她了,也许,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她喜欢周瑁远,不,是爱他,所以她疯狂了,她想勾引周瑁远……林子苏为这个揣测,感到很不安。
林美静也顺着林子苏的话,道:“可能我们都没法儿理解,她现在的处境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很难说她为了脱离苦海,图穷匕见,她像押宝一样,把自己的命运身家压在一个不确定的人身上,一旦输了,她就无路可走了。更何况她的分量差得太远了,总裁也未必会看得上她,而且,总裁这个人——”
林子苏听她似乎话中有话,忙问:“怎么了?”林美静不予多言,就点了一句:“总裁,他是一个生意人。”林子苏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林美静突然想起什么事,话锋一转,道:“子苏,还有个事儿,跟你说一下。我发现最近一段时间,赵恬妞经常在楼梯间打电话,我好几次去扔垃圾,她都在那里打电话,而且我一去,她就不说话了,我离开后她才又讲电话,有一次好奇,就偷听几句,但听得不太清楚,什么李啊,什么景啊,什么花的。神神秘秘的,一点都不像正常通电话的样子,被我发现几次后,后来就再也没见她,在楼梯间打过电话。倒是听许芳芳说,她有两次在二十三层见到赵恬妞躲在楼梯间打电话。她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这么不愿意被人看到听见啊?”
林子苏突然也想到了那次在楼道里偶然碰见赵恬妞时,她脸上惊慌失色的样子,当时只以为是被吓着了,但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有些蹊跷,却又无从推敲前因后果了,不禁也疑窦丛生。
只听林美静继续道:“我觉得你还是多注意点赵恬妞,我总觉得这丫头有事瞒我们,不知道是不是私下里在接活做兼职。”林子苏点了点头,两个姑娘就这样促膝而谈,直至半夜方休。
接下来,对于林美静而言,她又迎来了一个新的任务。就在经理竞聘的第二天,常青市市政府公示了清源东路57号地的招标文件,常青市城市公司将此作为重点标,向总部提交了投标申请。东森集团对此十分重视,因为这块地的性价比极高,常青市各大地产公司都是拼了命地意欲取之而后快。
虽然东森集团一直和常青市政府都保持着良好的政商关系,且周瑁远亲自指派张庆东去打理政府关系,意欲为城市公司拿标铺路。
但主导此次招标的官员都表示,这块地省政府十分重视,其他的都没有问题,投标方案实力是硬指标,否则也很难中标。东森集团是没有任何问题,但这次是城市公司主导,单就城市公司而言很难对抗常青市的“地产三虎”,即华宇地产和恒远地产,连一向只做豪宅的非常地产也是此次的竞标主力之一。
鉴于此,东森集团特意抽调了集团三大部得力干将给城市公司,并专门组建“清源路57号地投标小组”,组长为戴荣兴,副组长为万简明,组员11人,其中3人是集团总部的人,其余是城市公司的人,总部抽调的人除了林子苏认识的欧阳洋外,还有就是刚刚上任营销一部的林美静经理,一旦拿下标的,二人将会长期驻扎项目,直至项目结束。
因城市公司启动了最高保密机制,在总部的要求下,戴荣兴携二人进驻到城市公司,协助编制标书和投标事宜。其中的情况,林子苏也不得而知,依旧按部就班地负责营销二部的工作,同时代管营销一部。
赵恬妞也于那日晕倒在总裁电梯后,身体每况愈下,三日里两日都是请假,见此状况,林子苏不得不把她手头的工作分派给其他组员,批了她几天假回去休养。
三天后,林美静和欧阳洋回归总部,就等着城市公司的竞标结果。在大家都以为原本有了总部鼎力支持,定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标的,然而,令所有人意象不到的,城市公司前去竞标回来的人报告说竞标失败了,中标的是华宇地产。
参与竞标的常青市城市公司工程部副总尹光远汇报了一个细节,说是华宇地产竞标时的每次标价都会高于城市公司,似乎对城市公司的竞标策略了如指掌,但这只是尹光远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所以大家听听也就罢了,事已至此再多惋惜也于事无补。
原本以为风头很快就会随着新的项目过去,毕竟城市公司败标也不是第一次。但是,几天后,总部和常青市城市公司所有管理层的工作邮箱都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信中举报林美静向华宇地产泄密,并粘贴了林美静工作邮箱发送标书的截图证据,而邮件接收人正是林美静认识的华宇地产营销部的策划师陈宝儿。但奇怪的是,作为管理层的林子苏却没有收到这封匿名举报信,直到许芳芳从道听途说里来告诉她,林子苏才知晓。
事件发酵后,很快就在总部和城市公司的员工中传开了,一时之间大家议论纷纷,舆论沸然。尤其是营销策划中心的员工,以林美静平日的为人,这样一个急公好义的姑娘,大家谁都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很多员工都力挺林美静。
即便是明知二林交好的俞琳徽,竟也是少有的不予置喙发声。而林子苏,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眼睁睁地看着林美静被调查组带去问话。
在会议室里,不管调查人员怎么问,林美静都是斩钉截铁的一句话:“我不会回答任何调查和文化,因为我没有做!”
说到急的时候,林美静冲着调查组的人就吼道“我说没做就是没做!”
鉴于林美静拒不承认,调查组又没有新的证据,只能向公安局报案,同时停止林美静的职务和工作,等候调查。
公安局介入案件后,通过调查取证,调查出林美静的银行账户,在投标结果公示的当天被汇入了10万元,汇款方正是华宇地产的对公账户,证据直接指向了林美静受贿泄密,林美静将面临东森集团的司法起诉。而林美静坚持自己对这笔汇款并不知情,警方随即冻结了林美静的银行账户。
这一消息一经传开,东森都炸了锅,林子苏更是方寸大乱,慌不择路到处求人,不止一次恳请杨玫和俞琳徽,希望她们能向公司说明情况,但二人都表示在证据面前无能为力。
东森集团面对此次泄密危机,更是反映迅速,警方冻结林美静银行账户当天即召开会议商讨,最终达成一项决议,由人事行政中心下发了开除林美静的决定。
同时,林子苏调任为营销一部经理、文案组组长许芳芳暂代营销二部经理一职。与此同时,总裁办也下发起诉林美静的公告。这一消息,让营销策划中心的员工都人心惶惶。
而就在这时,总部开始盛传,林子苏因为竞聘营销一部经理失败,不惜使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出卖昔日好姐妹,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营销一部经理。
林子苏听到这样无稽的传闻不禁是气愤交加,在和杨、俞二人交涉无果后,再加上流言攻讦,林子苏终于还是失去了理智,当即闯进了赵云龙的办公室,道:“赵总,请您收回人事任命的公告,同时,我要为林美静申诉!”
赵云龙被她的突然造访弄得有些错愕,但到底是大将气度,很快便笑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个不是我决定的,也不是人事行政中心决定的,这是公司高层会议决定的!”
“公司高层会议的决定,好冠冕堂皇啊,你们有下去听过下面员工的心声吗?为什么你们总是听信一面之词,却没有耐心倾听林美静的心声呢?”林子苏几乎是哭喊出来的话,声音极大,引来了不少员工在门外围观。
“怎么没有倾听林美静的申述,你和她关系好,你应该知道她的脾气,她就死咬着‘我没做’一句话,其他的什么都不说,你说,让我们怎么办?”赵云龙反问她。
林子苏被赵云龙的话堵得哑言,强辩道:“她受了委屈怎么解释,就像我去年接受九二三事故调查时一样,明明有那么多的疑点,你们却没有去深究,去追查,就为了给上面有个交代,就不惜牺牲员工。这种被冤枉无力辩解的感受,我是深有体会,你们领导高高在上,当然体会不到,你们一纸批文就决定了员工的生死。”
林子苏言语激愤,完全不管不顾,而赵云龙脸色越来越沉郁,林子苏说到最后身体都禁不住发抖,眼眶含泪道:“即便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林美静,但是你们怎么就知道,那些证据是不是假的呢?就说那个举报邮件里的截图,我现在随便叫个设计师过来,给你演示一下,这样的证据,你们要多少,他就可以P多少出来。”
林子苏擦了擦眼泪,又道:“而且,那个所谓的10万贿赂款,我们只知道结果是在林美静的账户上,却并没有去调查是怎么到了林美静账户上,难道就没有栽赃陷害的可能吗?”
赵云龙忍耐着,等她说完了,方道:“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件事,你不应该去置喙。你是经理,是管理层,这个非常时候,公司想看到你在你的岗位上,安抚员工情绪,主持部门的工作大局,减少公司的损失。就我个人而言,非常同情林美静,过去她一直都是东森的优秀员工,但那是过去,不能代表现在和未来。而且,你要明白,关于林美静的决议和通知,是高层会议的决定,是总裁亲自签批的,除非总裁同意,否则我们无权撤销。你要知道,总裁是绝不允许,员工侵害公司的利益——”
林子苏没等赵云龙说完,就转身摔门出去,出门时撞见外面呼啦啦的一堆人,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径直走出去按了电梯进去,向周瑁远所在的50层而去。
出了电梯,前台秘书张芹芹正要询问是否预约,林子苏却一把甩开芹芹,横冲直撞就冲进了总裁办,总裁办的员工纷纷看向她,芹芹吓得赶紧去拦,哪里拦得住……
当林子苏终于找到周瑁远那间偌大的办公室时,里面正坐着两位客人,林子苏带着一股怒气就杀了进来,让周瑁远和两个客人都不禁停下了交谈,同时望向这个不速之客……
芹芹赶忙过来,解释道:“总裁,对不起,我没拦住!”
周瑁远一脸的愠怒,但客人在场,并没有当场发作,只道:“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自己去领罚吧!”秘书委屈地应声而去。
周瑁远并没有理会林子苏,先招呼两个客人,道:“抱歉,我这边处理点事,我们改日再谈吧!”两个客人忙表示理解,便起身和周瑁远握手辞别,周瑁远握完手便起身到办公桌前按了呼叫,随后一个女秘书进来,带引两个客人离开。
客人离开,门也关上了,林子苏在那里杵了半天,先前的盛怒也泄了大半,只见周瑁远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先是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几乎是扑了过来,吼道:“林子苏,你想干嘛?不知道这里是公司吗?”
林子苏从没见过这样的他,禁不住吓得浑身一哆嗦,周瑁远稍作平静后,阴阳着语气,道:“不知道规矩,我现在教你。你现在出去,重新敲门进来。”
林子苏此时再没了气性,只剩下委屈,只得乖乖地出去,敲了门,听到周瑁远喊“进来吧”,这才推门进来,周瑁远直勾勾地看着她,道:“只给你1分钟,说吧!”
林子苏看到周瑁远慑人心魄的目光时,心里直发怵,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他的眼神,那样子可以杀人……林子苏被恐惧添满,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眼泪却扑簌扑簌地使劲往下掉,一边又强忍着不发出抽泣声,眼泪就那样静静地滴落下来,周瑁远还是那样死死地盯着她,没有丝毫怜悯和安慰的意思,最后不耐烦道:“怎么不说话了?”
什么远先生,什么认妹妹……优雅,性感,知性,绅士,卓越……呵呵,这些简直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和侮辱。这一切,都是海市蜃楼,现在终于云散雾消,原来这才是真实的他,无情,自私,冷漠,凉薄……
前尘往事,涌上心头,让林子苏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屈辱和悲哀,情绪几尽失控,终于忍受不住,掩面,转身,拉门而去……撇下周瑁远在原地,气得竟不知如何发作,反而没了气性。
刚出总裁办公室,林子苏没注意前面匆匆而来的人,愣是一头撞了上去,来人力道极大,把林子苏撞得头晕,退了好几步。
林子苏泪眼中横了他一眼,只见来人是个十分精壮的男子,大约三四十岁,眼神十分凶悍,脖子上有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豹子刺青,那男子横了她一眼,面有怒色,但没敢停留,而是直奔周瑁远的办公室而去。
那人才进去,总裁办公室的门都没关,就传出周瑁远的吼骂之声,那人竟然自始至终都不敢吭声。
总裁办的员工们,一个个害怕得禁不住全部站了起来,惶惶不安地盯着总裁的办公室,有员工窃窃私语时,林子苏听得分明,员工议论都说总裁很少这样发脾气,而屋里的人却成了林子苏的替罪羊。
此人正是东森物业公司的总经理李天霸,周瑁远原是要教训林子苏的横冲直撞不懂规矩,没想到她只语不言就负气而去,周瑁远一身的怒气无处可撒,见李天霸应约来汇报工作,便将怒气转嫁到了他身上,指责他疏于管理让人随意出入他的办公室,并当即做出处罚——扣除他的年度绩效奖金,饶是这样周瑁远都还是难解心头怒气。李天霸哪里敢辩解啊,无端替人受过,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憋着一肚子的火。
林子苏就这样在周瑁远的骂声,和总裁办的窃窃私语中离开办公区,也不乘电梯,而是走步梯而下,边走边哭,她满心以为周瑁远会像往常那样倾听她,给她安慰,甚至抱着他会收回成命的希望,用他的权威保住林美静,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这让林子苏如何不委屈。此时才发现,所有的努力,都抵不过现实……风雨一来,就摇摇欲坠……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