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艳阳之下,司徒攸宁披散着乱糟糟的长发,双目呆滞地‘游走’在长安街上,今日的长安街,异常的安静,街道两旁的树叶,在微风中缓缓地飘荡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果实成熟的味道,飘落在眼前的黄叶,提醒着司徒攸宁,秋天已经来了,以前的这个时节,她现在应该正和王文轩还有五哥在别人的果园之中大肆的‘捣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攸宁终于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周围的空气安静得让人窒息,司徒攸宁慢慢将目光移动到了自己被绳子捆绑着的双手上,这才瞬间恍然大悟,她抬起头扫视着四周围观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气氛,最后她的视线终于落到了站在台阶上的那些人身上。
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被绑到这个地方来,而且站在台阶上的那些至亲之人,为什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想到这里,司徒攸宁看向了站在台上的司徒少棋,轻声唤到,“三哥?”
可是司徒少棋却一反常态,冷漠地移开了视线,见此情形,司徒攸宁瞬间楞在了原地,既然司徒少棋对自己都是这种态度,她也懒得白费功夫再去求救于其他人。
台上总共有四个人,刘彻、凤羽墨、司徒沐凌和司徒少棋,每个人都是一副冷漠清高的样子,完全不把司徒攸宁放在眼里,凤羽墨和司徒沐凌她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刘彻和司徒少棋也是这般表情?
就在司徒攸宁满满地不可思议之时,刘彻身边的宦官的声音在台上响了起来。
“罪犯司徒攸宁,夜闯太后寝宫,试图谋害太后,罪该万死,现判处斩立决,于今日午时斩首示众,钦此。”
“啊!?”
司徒攸宁的疑惑瞬间转换成了恐惧,抬起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满脸严肃的男子,然后缓缓地将视线移动到了他手中的大刀上,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梦!仔细回想一下自己昨天晚上的的经历,司徒攸宁只知道在威胁完司徒翰书之后,她便开心地离开了司徒府,因为太累的原因,所以回到冀王府之后,她边很快睡了过去,结果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刑车上,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便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方。
私闯太后寝宫?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司徒攸宁再一次满怀希望地看向了台上,结果还是被四人冰冷的眼神吓得浑身冒冷汗,于是她使劲摇着头朝着身后的墙壁冲去。
“我一定是在做梦。”说着一头撞在了墙上,“哎哟!好痛!”
周围依旧不变的场景,让她毛骨悚然,此时她心中的慌张和恐惧,已经完全掩盖了有些流血的额头的疼痛,台上那两个平时对自己疼惜有加的人,依旧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司徒沐凌的嘴角甚至扬起了微笑。
“不可能!”
司徒攸宁有些不可置信地继续用脑袋在墙上撞了几下,结果周围的一切还是没有改变,刘彻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司徒沐凌则是悠闲地看起了书,凤羽墨和司徒少棋的目光倒是在司徒攸宁的身上,可是很快便移开了。
看着这一切,司徒攸宁开始质疑起自己以前所经历的那些,是不是才是一场梦,周围的空气像是瞬间冻结了起来,司徒攸宁颤抖着身子,仔细观察着看热闹却不敢出声的人群,人群之中有她熟悉的脸颊,卖糖葫芦的小哥,总是对自己唠叨的大婶,被自己教训过的醉汉···也有她一点印象都没有的面孔,看着这一切,一股悲伤和无奈之情,慢慢爬上了心头,直到她在人群中发现了那两个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面孔之后,她的悲伤转换成了彻底的绝望。
只见沈佳妍和司徒翰书默默地站在人群的第一排,脸上毫无悲伤和担忧之色,在司徒攸宁看向他们之后,两人都同时移开了视线,转身朝着人群中走去。
看着离去的两人的背影,司徒攸宁摊坐在了地上,老天爷,难道这就是对我欺负小孩子的惩罚吗?一晚上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足以让曾经如此疼爱自己人,对自己的生死毫不关心?最后司徒攸宁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可能不是司徒家亲生的,所以在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私闯皇宫犯下死罪之后,他们马上就和自己断绝了关系。
可是司徒攸宁的这一猜测,在她抬起头对上司徒少棋闪烁的目光之后,又被她彻底否定了。
司徒少棋闪烁的眼神,在对上司徒攸宁的目光之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声地朝着司徒攸宁说道,“司徒攸宁,你还是不要浪费力气了,乖乖等着行刑才是聪明之举。”
听了司徒少棋的话,司徒攸宁好像明白了什么,一定是自己犯的罪太大了,要是他们不这么做,司徒府上下都会受到牵连,这样想着,司徒攸宁的心里好受好了很多,可是她还是觉得很不甘心,自己到底是被什么人暗算,才招致这般灾难?
再一次回忆自己昨晚清醒之前的事情之后,司徒攸宁充满怨恨地看向了台上的凤羽墨,似乎感受到了这股杀气,凤羽墨也转头看向了司徒攸宁,在看到她‘狰狞’的脸颊之后,他着实叹了一口气,只见司徒攸宁皱着眉头,瞪大双眼,嘴唇苍白,额头上的血已经流到了脸颊上,斌前的长发乱糟糟地垂落在地上。
“攸宁!”
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子焦急的声音,在看清来人之后,司徒攸宁憋着嘴巴开始抽泣起来。
“攸宁!”
“少爷,皇上在这里呀。”
“攸宁!”王文轩用力挣脱开护卫,准备奔向司徒攸宁,可是却再一次被束缚住。
看着王文轩那副像是发了疯的样子,司徒攸宁的泪水瞬间就夺眶而出,想不到最后肯冒着被皇上治罪的风险,紧张自己的人,竟然是王文轩。
“午时已到,准备行刑。”
宦官的话让王文轩和司徒攸宁都楞在了原地,司徒攸宁的脑袋瞬间空白,她绝望地看了一眼坐在台上一脸冷漠的刘彻,任由侍卫将她押到刑场中央,眼神呆滞地看着被提起来的大刀,在大刀朝着自己挥来之时,她紧闭上了双眼。
“攸宁!”王文轩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