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要不是你,哥哥们早就让闲儿骑大马家来了,是你,无礼!坏蛋!”谁也没人注意到这个八个月的小娃娃口齿竟然如此清晰起来了。
柳耀宗被堵得哑口无言,却又不能对着这个小不点抡着拳头就上去,直直急的原地打转。
“闲儿!你又不乖。”依旧是颜家老六。
“六哥,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二次跟闲儿讲话了!”花闲翻了个白眼,哼,小样,还真以为自己这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成了众兄弟的意志代言人了?
“咳……咳……教训你,跟心甘情愿理你,可是两码事,就是两码事。”一向斯文有余,反应灵敏的颜家老六,这会子竟然开始羡慕起来老七,那根木头。哼!果然,跟这个宝贝沟通,实在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前兆。
“你!坏蛋,请问您打算怎样弥补您犯下的错误呢?”攻克了颜家老六这座堡垒,花闲锋利的小矛头再次指向柳耀宗。
“你简直不可理喻!明明是你,明明是你,莫名其妙的舍下我们就家来了!”
“我们?我们是谁?闲儿和坏蛋吗?”
“当然是本公子和你哥哥们!”
“噢……原来坏蛋也知道闲儿只有,一、二、三、四、五、六、七,这七个好哥哥。可是,闲儿跟自己的哥哥玩游戏,关坏蛋何事?”
“你!你!你!”柳耀宗后悔了,生平十三年来第一次。
他真的好悔。后悔昨日要来颜家,后悔昨日跟这个狗屁不通的臭娃娃争玩意,后悔去赶集……
“噗……”
笑什么笑,颜子君再次转头向兄弟们瞪去,嗯?人人强忍笑意,却没有出声的迹象。众人转头四顾,便见得一个少年郎,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树荫里。
一个少年?
正当午的阳光格外晃眼,人们拿手遮阳,适应了一会子,才再次望向少年。
少年面如冠玉,红润中透着剔透的光泽。一双狭长的眼睛深邃却透着一丝冷意,犹如一汪寒潭,风一吹,竟给这熬煞人的炎炎午时送来一缕清凉,沁人心脾。他薄唇紧抿,嘴角微微上挑,能够看出原本紧绷着或者本就没有表情的脸,在此刻却是极力忍耐着一丝笑意,而这张脸的主人却偏偏不让这丝笑意肆无忌惮的释放开来。挺秀的鼻梁上不知为何挂着几滴汗珠,在树影婆娑中竟然发出灼人眼球的色彩,此情此景,就如清晨一管竹叶上垂眸欲滴的露珠,迷煞了人眼。
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冠从叶子缝隙中斑驳漏下,如点点流光,耀进每个人的眼中,闯进人心里。十来岁的小小少年,周围忽然生生而起一种魅惑人心的气氛。众小子们不禁感慨,好一个妙人。
花闲转过小身子望着他,也有瞬间的怔愣。随即,煞有介事的点点小头颅,腹诽着,好一个富二代!呃,也许是官二代。光看这副皮囊,人天生就是一温室里的小花啊!不过这花有点像是带刺的玫瑰。美则美矣,估计要直接将此人归入“只看远观不可亵玩”一族,敬而远之。如今这样一个美男子来到他们颜家的练武场,不知有何企图。某小人漫无边际臆想中。
“看够了吗?”少年薄唇轻启,冷凝中竟隐隐散出一股隐约的柔意。他是对着花闲的。
“你谁啊?”花闲迈动小短腿,向着少年挪去。
“你这小娃,果然过河拆桥,你忘记谁带你骑高头大马了?”
“高头大马?闲儿的哥哥们啊!”花闲不满加鄙视的嘟着嘴,嘀咕“难道还是你不成?”
“你!”少年也很荣幸的,步了柳耀宗的后尘,步了颜家老六的后尘——不得不承认和这样一个小娃子根本无法正常沟通。
“噗……”很显然,能如此幸灾乐祸的,除了柳三公子,谁还会如此机不可失的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呢?
“你,坏蛋,闭嘴!”花闲娇声呵斥柳耀宗,听到众人耳中,甚是滑稽,又怪异。柳耀宗满脸无辜,瞪着花闲,“你还讲理不了?谁说话了?”
“你笑不用嘴吗!笨蛋!”
颜家小子们忽然想,如果这会子晕倒,倒是好事一桩。
“这位公子,不知您……”颜家老六向老五递了个眼色,颜家老五迈步向前,躬身一辑。
“在下慕容意,家师花定安。”
“噢……原来是你,差点把我踩死的那个人。”
“闲儿,怎么回事?”颜子君无法淡定了,奔过来把花闲抱在怀里。
慕容意眼见得二人的熟稔亲密,眉头微皱,几不可见,一瞬便恢复了冷凝。
“此事确实是在下唐突了妹妹!”花闲没想到慕容意竟然一派谦逊有礼的君子样儿,从容将昨日情形一一道来,言简意赅,客观得体。这倒是有些出乎花闲的意料。
“罢了,看在你让我骑高头大马的份上,本小姐就原谅你的错误。”花闲小大人般煞有介事摆了摆手,派头十足。
“呵呵,刚才是谁说只有她的哥哥们带她骑过高头大马了?”慕容意也很奇怪,为何自己对这个别扭的小娃子如此多话要讲。要说这事对于他来讲,也确实奇怪,他可是出了名的小冰块,在慕容家族中说话能免则免。
“是啊,你不是让闲儿叫你意哥哥的吗?难道?你要认闲儿做姐姐?”花闲大眼一瞪,兴奋的自颜子君怀中站了起来,颜子君一把把她拉下来,一脸不郁。颜子君却知道,花闲是故意的,可是他不想让莫名其妙出现的一个人看到花闲的古灵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