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灵儿抿着嘴唇犹豫了片刻,还是闭上了眼睛。
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倒是有模有样像个信徒。
过了片刻,戚灵儿睁开了眼睛。
“陈朋友,我许好愿了。”
“哦?陶兄许的是什么愿?”
“这个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宁修冲其招了招手。
戚灵儿微微一愣道:“干嘛?”
“过来烤烤火啊,夜里你不觉得冷吗?”
“唔。”
戚灵儿应了一声,轻巧的跳下马车,在宁修身边坐下。
“到了荆州你真的要去找那宁修讨债吗?”
“当然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这债,这债......”
“这债怎么了?”
“哎呀,不说这些了。陈朋友你回到荆州之后要做什么?”
“我嘛,回去陪陪家人,休息一段时间。”
戚灵儿点了点头道:“恩,你出门一趟也是辛苦,多休息一段时间也是应该的。”
火堆中的树枝噼噼啪啪的烧着,宁修拿出一个干馒头叉在树枝上放到火上烤。
“陶兄,你吃过烧烤吗?”
“呃......”
“馒头这样烤着吃,味道很不错的。”
“......”
戚灵儿本来就有些饿,看到宁修这样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
宁修不停的转着馒头,让其受热均匀,不至于出现烤糊的情况。
很快他就将干馒头烤成了金灿灿的颜色。
他先咬了一口,随即递到戚灵儿的嘴边,边嚼边道:“陶兄,你快来尝尝,这烤馍的味道真是绝了。嗯......真香。”
戚灵儿面色登时涨的通红,只不过在火光的映照下不太容易惹人生疑。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接过烤馒头,翻转过来咬了另一边。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嗯。”
戚灵儿擦了擦嘴角,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
“吃饱喝足,赶快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要是顺利的话,三天后咱们就能到荆州了。”
宁修却是没有那么的顾忌,倒头便睡。天为被,地为床倒是潇洒。
戚灵儿犹豫了片刻,也学着宁修的样子卧倒在地上。
活了十几年,她从未做过如此出格的事情。但也正因为此,迈出这一步时内心生出难以掩饰的狂喜。
微风阵阵,拂过发梢。夜色漆漆,繁星点缀。
伴着跳跃的火光,戚灵儿眼中的景象渐渐模糊,直至变成一团漆黑。
......
......
“呀,公子怎么睡在外面呢,外面那么脏,万一有猛兽什么的可咋办?”
“别说这些了,快叫醒他吧。”
一路上的相随,说说笑笑风风雨雨,若说没有情感肯定是假的。问题是戚灵儿也说不清楚这种情感到底是什么,倘真是男女之情吗?
一睁眼便看到桃春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盯着他看,宁修大为诧异:“你们都醒了?为啥一直盯着陈某看啊,陈某的脸上又没有长花。”
桃春刚欲破口大骂,就被转过身来的戚灵儿推开道:“陈朋友,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恩。”
宁修点了点头,拍了拍身上的草根尘土朝马车走去。
“公子,你干嘛拦着我!”
桃春气鼓鼓的,显然很是不满。
戚灵儿白了她一眼道:“不过是个寻常的小事,你要挑的大家都不痛快吗?”
“我,我......”
桃春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叹息一声朝马车走去。
......
......
江陵城,宁记酒楼。
孙悟范依然坐在他的专属位子上大快朵颐的吃着无肉不欢套餐。
披萨、炸鸡、烤串,老三样实在太过美味,可谓百吃不厌。
宁修离开的小一个月他每天都会来宁记酒楼吃饭,用他的话说这是表达对宁修的思念。
当然,给钱是不可能给钱的,孙悟范一直挂账,直接从他的股份里抵扣。
这种方式虽然有些耍赖,但也在情理之中。七郎和十郎实在是不好说什么。
孙悟范正自吃的痛快,一个轻衫小帽的男子急匆匆的进了宁记酒楼。
“敢问,这里可是宁修宁相公家开的酒楼?”
正在柜上算账的七郎闻言点了点头道:“正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