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尘逸似乎有些意外,随即赞同的点点头:“恩,在下也是这么想的,从那个独眼男的口气可以看出那些海贼并不知道瘟疫的事情,所以那些传言必定是有心人传出来的。而从村民口中说,应该是那个三当家所做的,只要有个瘟疫的传染源,然后他们火莲教再出面的话,想必声望必定也会提升!诋毁朝廷名声,提高自己的声誉,莫非他们想要谋反?”
“谋反?哎呀!少爷,现在可有好戏看了,不过不知道会不会输的很惨,当今皇上的手段,想必没人斗得过他吧,想当初为了皇位,连自己的青梅竹马都能那样利用,不过温将也挺可怜的,最终落得这个下场。”子清遗憾的摇摇头,眼中尽是不满。
末儿身体一颤,只一瞬便有恢复常态,几人都被谋反吸引过去,自是没发现她的异常。
奚尘逸眼中浮现了一丝悼念之色,没有说话,扫了眼别院,想来也没有什么收获:“走吧,想必他们应该想到我们会来,就算有什么,也都抹灭了。”
在溪明城呆了两天,还是没找到任何关于火莲教的信息,几人便打算继续前往无影居。
此时,四人坐上一辆华丽的马车,里面的空间比原先那辆好多了,两边的排座上有着雪白的动物皮毛裹着,柔软而顺滑,正面的是一个小巧的软榻,一张小巧的桌子摆在中间,上面摆满了水果,糕点,桌下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
温末儿坐在角落,有些奇怪,那辆挺好,为何换了一辆。
这时,奚尘逸将燕窝水果糕点,摆在了温末儿面前。
温末儿看着眼前摆在自己面前的燕窝水果糕点,淡漠的脸上难得的出现错愕的神情,愣了一下,转眸看向奚尘逸:“这是干嘛?”
奚尘逸脸上出现一抹尴尬之色,随即一本正经:“你受的伤还没好,身子虚,需要补一补。”
温末儿冷冷扫了奚尘逸一眼,她不是白痴,一看他这样的表情就知道他说谎。
顿了顿,没说话,开始吃东西,她虽然不会在乎自己的命,不过能活着更好,没有的时候,不吃也无所谓,有的时候,绝不会亏待自己。
奚尘逸斜倚在软榻上,翘了个二郎腿,俊脸悠闲愉悦,转向子清:“子清,你说我们如果驾着这辆马车到无影居,会被打劫多少次?要不咱们来打赌,看谁的说的数字最接近?输的人回去的时候过迷阵。”
子清龇牙,恨铁不成钢:“少爷,现在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我们是被打劫的那方,你不要说的那么轻松好不好?”
“我怎么感觉他很喜欢被打劫。”淡淡的声音响起,顿时马车里四个人都愣了,第一次,第一次她在他们打趣的时候插话。
温末儿话才出口,顿时自己也愣了,或许是感受到了那轻快的气氛,让自己不知何时放下了戒心,不知不觉就插入到他们的谈话中。
看着三人都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转过脸,只是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出绝美的脸上微红,浮现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三人对视一眼,奚尘逸俊脸上浮起了笑意,故作无奈的摇摇头:“姑娘有所有不知,在下不是喜欢被打劫,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们被打劫了,定会教训那些人,这样的话,后来的旅客便可安全。”
子清点头,一本正经:“侠义之人,定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子兮冷酷的表情出现赞同之色:“咱们自是侠义之人。”
温末儿难得的无语,看着依旧轻松的气氛,他们并没有因为自己突然出声而排斥自己,顿时松了一口气,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只是冷漠的眸子中似是染了一层霜华,眉宇间也含了淡淡地忧虑,“姑娘还在想关于火莲教的事?”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修长的眸子静静看着难得有些情绪的末儿。
“恩!我在想,他们谋反的可能性有多大!三四年前,正是冷王和瑞王相争不下之时,一个小的帮派冒出头,也引不起人们的注意,而且相对于冷王和瑞王只顾权利争斗的他们,反而更加深得民心,第二,这地方离皇城较远,可以说毫不起眼,却又恰恰处在了沧州的边界,明州,兰州,沧州是三大粮食基地,若真要造反,必定这三个地方都有他们的基地,而现在。”
“现在只要控制住三个州,便有了粮食,而他们收留这么多年收留了很多孤儿,这么多年,数量定是不少,很有可能是利用这个机会建立军队。”奚尘逸眯着眼,似是有些诧异末儿将整件事情看的如此剔透,看着末儿的眼中好奇更胜:“在下很想知道,姑娘为何对谋略、行军以及国事为何这般清楚,还有,姑娘如此清楚明白的告诉在下,为何让在下有种姑娘是在留下遗言的感觉?”低沉性感的话语宛如利剑一般直至心底,温末儿猛然抬头,便撞进了一双睿智的似乎洞悉一切的深眸中,仿似心中所想的一切,到了这双眼中便被看得通透。
避开那洞悉一切的眸子,清冷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情绪:“你想多了,我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已。”
失望一闪而过,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淡淡的阴影,优雅的端起茶杯:“那么,姑娘连自己生死都不在乎,为何却在意这件事情?”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看到无谓的战争而已。”清冷的声音似是有些怅然,全身淡然疏远的气息中似乎暗藏了不和年龄的沧桑和悲切。